惡魔法則 作者: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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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3-31 13:50:00
【內容簡介】
 
  一個一無是處的,被認為是廢物和白痴家伙,把靈魂賣給了惡魔,能換取到什麼?美色?力量?財富?權力?

   顛覆這世界的所有規則吧,讓我們遵尋著惡魔的軌跡……

   “我知道,終有一天,這個世界將被我踩在腳下!!”

   ——杜維

靈魂戰士 於 2015-05-25 08:37:56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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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零四章 被俘

  故事說到這裏,藍海悅就頓住不往下說了。旁邊杜維卻聽得盪氣迴腸,隱隱的,心中不免就出現了那樣一個孤傲高絕的身影來,腰掛彎刀,站在雪山絕頂,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那一聲寂寞無敵的歎息來……


  這樣的人,縱然是敵非友,卻也不得不讓人生出一絲敬佩來!


  藍海悅低聲道:“白河愁雖然……可他的確是一代絕才之人,我老師古蘭修已經是天賦過人,曾經被認為是大雪山三百年內最出色的巫王,可是卻沒有想到,一個白河愁的橫空出世,更讓人驚歎!我和赤水斷幾次輸在他的手裏,卻都是心服口服,知道我們這一生,是再也不可能勝過他的了。”


  杜維沉吟了片刻,又道:“這個人的確不同凡響……只不過,他在雪山之上雖然風光,但是要說這個世界上再也無人能逼他拔刀……這話恐怕也大了一些吧。以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大陸之上自然有第一魔導師甘多夫大師,還有神殿教宗陛下,這些人都是傳奇的強者。尤其是那神殿的教宗,更是神秘莫測得很!他白河愁沒和這些人交手過,也未必就能自稱天下第一!”


  藍海悅搖頭:“以他的性子,既然在雪山之上再無人能壓制他,他當然就要破山出世的了。你說的魔導師甘多夫也好,神殿教宗也好,白河愁這樣的性格,當然會打上門去挑戰……只不過,他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杜維立刻想起了,這個強悍到了極點的雪山巫王,似乎是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不能下雪山一步。就算現在下來,也只是以奪舍的辦法來,用了一個分身下山——難道這裏面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麼?


  “這件事情,正是當初白河愁擊敗了我們的老師之後發生的。白河愁一生強絕,絕對不肯居於人下,如果他實力不如你,或許還會乖乖聽話,可一旦雪山之上,連唯一能壓制他的古蘭修老師都輸給他之後,他就再也不會老老實實的留在雪山之上了!而且,大雪山好大的基業,雪山之上蘊藏了那麼多神奇的隱秘,還有冰霜鬥氣這樣世代傳下來的武技、神奇的大雪山巫術,卻只是偏居一隅,以白河愁這樣性子高絕的人,當然不會甘心。他不但擊敗了古蘭修老師,更是決心把那巫王的位置都搶來!他雄心勃勃,一心想要領導大雪山,來開創一番偉大的事業!


  可是,這些想法,卻和大雪山多年的傳統違背,所以,古蘭修老師,卻是說什麼都不肯的!只是,白河愁實力太強大,古蘭修老師萬萬不是他的對手。就算加上我和赤水斷兩人,也抵擋不住白河愁。結果一戰之下,白河愁以強悍的實力和鐵血的手段,在雪山之上大開殺戒!


  巫王座下的原來八大白衣薩滿巫師,當年被他親手殺了六個。古蘭修老師無奈,最後卻也只能用一個巫術陣法暫時困住了他白河愁,讓我和赤水斷兩人趁機下山逃命。老師交待我們,此生如不能戰勝白河愁的話,就不要再回大雪山了。老師當時對我們說,以白河愁偏激的性格,今後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可只要我們不回大雪山,就性命無礙的。


  當時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老師才對我們說出了大雪山上的一條詛咒!


  從前開創大雪山基業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神通廣大的傢伙,因為擔心後代雪山弟子自恃實力強悍而內鬥,在所傳的雪山巫術裏,早就蘊涵了一種特殊的法門。只要你學了雪山巫術,不管你願不願意,自從你修煉的那一刻開始,這詛咒禁制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你的身上!你的巫術修煉得越強大,這詛咒禁制就越發厲害!


  但凡我們大雪山弟子,不許私鬥,更加不許開殺戒!這是歷代的鐵律!大雪山之上,如果你殺了同門弟子,那麼立刻就會被詛咒纏身,任憑你神通廣大,這詛咒卻是從你小時候修煉開始就附體在你身上了。就連像白河愁這樣的人,都無法擺脫詛咒的束縛!


  白河愁為了搶奪巫王的位置,大開殺戒,立刻引發了詛咒反噬——不過他也實在是當真厲害到了絕頂!恐怕就連當年開創大雪山的人,也未必能想到後代會出了他這麼一個人物吧!老師對我說,大雪山的詛咒,最厲害的一條,就是一旦詛咒反噬,受詛咒之人,立刻就會瞬間衰老,中了時間劇毒!每分每秒,他的身體都會在時光流逝飛速之下,急速衰老下去!縱然是生命力再頑強的人,不到半天,就會老死去!


  只是,這白河愁,實在是無法用常理來判斷了!他居然能以一已之力對抗這詛咒!那天老師讓我們下山逃命的時候,就已經料到,說白河愁這樣的實力,恐怕詛咒都殺不死他,只怕他也有保命的本事。


  結果,我下山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草原,而是在雪山下周圍逗留了些日子。結果卻知道了山上傳來的消息,白河愁終於破陣而出,擊殺了我的老師古蘭修!老師古蘭修被他打下了雪山,死無全屍。而他實力強橫,雪山之上凡是不服他的人,都被他用雷霆手段鎮壓了。剩下的才臣服了他,終於他坐上了雪山巫王的寶座!


  那詛咒,果然是殺不死他的!


  我和赤水斷兩人得到了消息,這才心中絕望!赤水斷和我商量,還是要回雪山去打探消息,我阻攔不住,想跟他一起去,他卻對我說,老師門下弟子就剩下我們兩人,如果一起死在雪山上的話,恐怕老師一脈就絕了,所以他決定隻身上山去了。三天之後,他一身重傷下了山來,幾乎已經是奄奄一息!當時我擔心白河愁追下來,趕緊就要帶著他走。他雖然重傷,卻仿佛很高興的樣子,對我說‘不用跑了,他追不下來的!’


  我仔細一問,他才告訴我,他這次偷偷上山,果然收穫不小!


  原來白河愁雖然抵抗了詛咒,卻無法完全破解!


  雪山之上常年冰雪覆蓋,白河愁當初殺人之後,不到一天,立刻就被詛咒反噬,最後他居然想出了一個法子來,在雪山之上找了一處冰窟洞穴!那冰窟洞穴裏是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寒冰,滴水即凝!那樣冰寒的方,他把自己的肉身就此凍結在了裏面!靠著千萬年的寒冰,把肉身的一切生機都凍結凝固住,這才鎮住了詛咒!


  只是,他卻再也無法離開那個洞穴一步!


  那個時候,赤水斷上山去,得知了這個消息,就想去殺了白河愁,可是到了洞穴裏,卻被白河愁打成了重傷!原來他只要不出洞穴,就可以行動自由!


  赤水斷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畢竟也是老師的弟子,一心逃跑,也還是拼命逃了出來。我知道消息之後,立刻就想出了主意,既然他白河愁無法出洞穴,不如就此立刻上山去!白河愁這樣的狀況,就無法繼續鎮壓雪山的的弟子,我們回去,還有機會重振旗鼓。


  只是……我卻想錯了!


  白河愁的肉身沒有下來,但是以他當初的修行,卻已經掌握了大雪山巫術裏的最高深的一種移魂奪舍!


  他無法親自前來,卻可以隨意抓了一個門下弟子,奪了他的肉身,暫時附體!


  當時赤水斷和我都以為白河愁不會追下來的,結果偏偏他就立刻用奪舍的巫術,下山來尋我們了!


  我們怕他,其實他也忌憚我們!這奪舍的法術只能用一時,卻不能一直使用。他擔心我們跑遠了,以後等他不能使用奪舍法術的時候,回到山上來作亂,所以一定要殺了我們才行!


  我和赤水斷兩人,在山下被他追上了。一場大戰之後,幸運的是,奪舍的法術,大雪山巫術傳承以來,原本就有缺陷。當時他新掌握這個巫術,實力連兩三成都發揮不出來,最多只有他的一成的本事!


  可當時我和赤水斷還沒有晉升為聖階,縱然他只有一成的實力,我們兩人也打不過他。只是他要殺了我們兩人,也不容易。


  最後場面僵持下來,大家都知道無法善了,乾脆就逼迫對方立下誓言!


  白河愁性子驕傲,一生從來不屑說謊,雖然我們痛恨他,也知道他是言出必踐的人。他當時毫不掩飾,說他這次殺我們不成,回山之後,一旦修煉得法,一定會再次下山來追殺我們,不死不休!


  而我們,如果肯拼個同歸於盡,也能趁著他實力只有一成的時候,有機會把他留下!


  只是如果這樣一來,大雪山上元氣大傷,恐怕就此就完了。


  最後大家立下誓言來,將來他自然可以來追殺我們,只是白河愁性子驕傲絕頂,自認他是天下無敵,我就激他立誓,他來找我們的時候,除非他能毫髮不傷的擊敗我們!否則的話,縱然他勝過我們,可只要他受了半點兒傷,就不得殺死我們!他當場就立誓答應了。


  而我和赤水斷兩人,則立下誓言:除非將來他死了,否則我們終生不上雪山一步!


  結果白河愁果然當場就掉頭回山,而我和赤水斷兩人,也得以生還逃離。


  只是……後來,我和赤水斷兩人又發生了分歧……唉,赤水斷他經歷了這些變故之後,原本就剛毅的性子,就變得漸漸偏激陰沈起來。我們大雪山的後山雪峰之上,還藏著不少歷代巫王留下的隱秘,不過那些方,只有月下美人這把寶劍才能打開!


  月下美人這把劍,當初逃下山的時候,老師是送給了我的。赤水斷就和我借劍,說他要再次上山去,到後山雪峰去尋找那些歷代巫王留下的東西,看看有沒有機會對付白河愁。


  只是,這個要求,我卻拒絕了。一來,老師說了,不許我們再上雪山。二來,白河愁實力強悍如斯。如果他上了雪山,就是自己破了誓言,那個時候,白河愁下起殺手來,恐怕就不會留情了。我不是怕死,只是老師既然死了,那麼老師門下就只剩下我們兩人,如果想將來還有機會重振旗鼓,那麼就必須留下命來!赤水斷的提議,太過冒險,我當然不會答應的。


  結果,我和赤水斷兩人爭吵了起來,最後居然就此翻臉!半路之上,他甚至起了武力搶奪月下美人的意思,被我看破之後,我們兩人險些就打了起來,最後還是分道揚鑣……


  可惜,我們同門三人,最後卻落了這麼一個結局!


  我萬念俱灰,草原上也不願意待了,乾脆就隻身東來,到了羅蘭帝國來了,然後來到了帝都,改了名字,定居下來。


  這幾十年來,開始十年,我日日苦修,只盼提升實力,將來能對抗白河愁。到了後來,有一天,我忽然成功晉級到了聖階。


  可偏偏晉級之後,我回想當初白河愁展現出來的實力,以及他擊敗老師的場面,卻反而越發的感覺到了我和他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我這一輩子,是絕對沒法追趕上他的了。”


  說著,藍海悅歎了口氣,眉宇之間滿是蕭索。


  “那……赤水斷呢?”杜維心裏一動。


  藍海悅輕輕一笑:“赤水斷……他和我一樣,來到了羅蘭帝國,也是隱姓埋名!但他卻和我隱居不同,他居然投身羅蘭帝國官場!嘿嘿,他後來也找過我,說,如果要報仇的話,以我們的實力,一輩子是追不上白河愁了。可他日積月累下來,心中仇恨積累之下,性子早就不是當年雪山上的那個赤水斷了!我和他見過一次,只覺得他心中陰霾太深。到了最後,不但恨上了白河愁,卻連整個雪山都恨上了!他說,既然一個人打不過白河愁,那麼就要走另外的路線!世俗之中,掌握權勢!只要他成為大陸之上第一權勢之人,到時,兵鋒所指,千萬人效力流血,難道還平不了一個雪山嗎?他白河愁就算再強,總不是神!”


  杜維聽到這裏,心裏砰砰亂跳,忽然就想起了一個人來……


  “難道……難道赤水斷他……”


  藍海微微一笑:“不錯,赤水斷他現在也在西北,身據帝國西北軍團統帥一職,化名魯高的,就是他!只是,這些年來,我性子漸漸懶散,但是想來以他的性子,必然不會放棄希望,必然是日日用功苦修。說起來,現在他的實力,應該是遠在我之上了吧!”


  杜維聽到這裏,心中的疑惑才終於解開了!


  魯高!魯高!他果然是大雪山的人!!


  而且還是上任巫王的親傳弟子,赤水斷!!


  就連他的兒子,賽巴斯塔,都已經修煉了冰霜鬥氣,實力堪比九級武士了!!


  只不過,大概連藍海悅和白河愁兩人都不知道的一點!


  就是當年的巫王古蘭修,並沒有死在白河愁的手裏!也是後來來到了羅蘭帝國,隱姓埋名,卻還在西北吉利亞特城的總督府裏,留下了那麼一個下的迷宮!


  而杜維,陰差陽錯,卻居然也得到了古蘭修死後留下的遺書,成了古蘭修的第四個徒弟了!


  只不過,這些事情,杜維倒是沒有告訴藍海悅。他對這些大雪山的人,心裏存了幾分深深的忌憚!


  這大雪山,居然強大到了這樣的程度!一個巫王三個弟子,四個人居然人人都是聖階的實力!雖然那個魯高,也就是赤水斷沒有在杜維面前展示過,但是……既然藍海悅都有聖階的實力了,而且藍海悅也說了,魯高現在的實力必然已經超越他了!那麼……


  四個聖階強者……這也太誇張了吧!!


  想到這裏,杜維眼珠一轉:“藍海悅先生!我從來都知道,聽故事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和你們大雪山沒太大的關係,你今天把我叫到這裏來看了這麼一場好戲,又和我說了這麼一個精彩的故事,肯定是有你的用意吧?”


  藍海悅笑得很虛弱,不過他的笑容裏飽含深意,卻讓杜維心中越發的猜測不透了。


  “公爵大人,我這些年來,身居帝國,說起來,我原來就是羅蘭人,只不過幼年的時候就被帶上了雪山,後來四十歲的時候回到羅蘭,一直生活到現在。


  現在,在我的心裏,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真正的羅蘭人啦!公爵大人,我不過是一個老朽而已,這些年來,在羅蘭生活,我越發感覺到這樣的人生才是有意義的!雪山之上的苦修也好,仇恨也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我生活在這帝都裏,每天看著鄰居對我微笑,看著單純的弟子對我恭敬的行禮,走到大街之上,就連趕車的馬夫都對我露出由衷的和善的笑容來……我的心裏,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真正的羅蘭人!”


  說到這裏,藍海悅又是咳嗽了幾聲,艱難道:“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更瞭解白河愁了!他心比天高,驕傲到了極度,心也大到了極度!當年在雪山上,他就質問老師,學了那麼一身強悍的本領,卻只能坐守雪山,有什麼意義!他心自然有遠大的志向!他奪去巫王的寶座,統領雪山,自然是想做出一番大事業來的!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當時我聽了不過就淡忘了。可後來這些年,每每想起,不由得心驚肉跳!”


  “他說什麼?”杜維道。


  “他說‘我聽說那羅蘭帝國的人敬拜光明女神……哼,神靈如何,我不知道,但如果換了我,就算神靈站在我眼前,我也是不會拜的!有朝一日,我要讓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來朝拜我!那神殿之中,豎立的也都將是我白河愁的塑像!’”藍海苦笑一聲:“當年他說這話的時候,才不過十幾歲而已……可是現在想來,這話恐怕不是一句隨口之言了!杜維!公爵大人!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詛咒束縛,他十年才能奪捨下山一次的話……以他強悍的實力,又一統大雪山,更在草原之上被人視為神靈!以他強悍的實力,如果帶著草原上數十萬鐵騎,忽然一日東征而來……敢問,這世界上,有誰能抵擋他?!”


  最後一問,讓杜維忽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誰能抵擋他?抵擋白河愁?!


  杜維心中仔細數了數自己所知道的這當世的強者!


  侯賽因?羅德里格斯?他們雖然都是聖階,但是,侯賽因和羅德里格斯實力相當,而羅德里格斯不過是藍海調教出來的弟子而已!藍海悅都不是白河愁的對手,那麼侯賽因也好,羅德里格斯也好,就更加不用說了!


  那麼……綠袍甘多夫?杜維心中想來,綠袍甘多夫雖然強悍,只怕也不是完全狀態下的白河愁的對手!!!


  杜維想來想去,心中數了一個遍,最後卻唯獨只冒出了一個影子來……


  恐怕,這世界上,還真的,就只有北方神山上的那只老龍,才能和白河愁對抗了吧!!


  這樣想來……這白河愁也實在是恐怖到了極點了!


  那老龍都多少歲了?白河愁才活了多久?以他這樣的天才人物,如果讓他假以時日……達到當年阿拉貢那個傢伙的程度,也不是一句笑話!


  眼看杜維答不出來,藍海悅低聲歎了口氣:“這些年來,白河愁一共和我見了兩次!每一次他的實力都是大進!!在我看來,大雪山巫術的詛咒雖然厲害……但是我心裏卻越來越不放心!以他這樣的人,是無法以常理來計算的!我擔心有朝一日,那詛咒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時候……那個時候,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壓制他。他就能盡展實力,一旦忽然一天一統草原東來……”


  藍海悅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公爵大人,當日我把八十弟子將給你,讓你帶去西北的時候,求你的那件事情……就是我今天對你說的這些原因!”


  說著,他掙扎著,對杜維又是肅然一禮:“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知道,你在西北面對的是怎麼樣一個恐怖的敵人!我早已經把自己當成是羅蘭人了!所以,我絕對不會願意看到,將來那恐懼的一天!那麼……公爵大人,無論如何,請你不能讓草原人踏過乞力馬羅山一步!”


  這一次,杜維是真的動容了,他心中不由得就漸漸的信了藍海悅的話。面前的這個虛弱的老人,眼睛裏滿是清澈誠懇的目光。


  杜維咬牙道:“藍海悅先生……”


  “還是叫我藍海吧。”老人淡淡一笑:“我既然把自己當成了羅蘭人了,那麼我的名字現在已經是藍海了。”


  “好吧!藍海先生!”杜維緩緩道:“白河愁既然這麼強大……我的實力,想必你也不會看不出深淺的!你這樣的聖階強者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又能做什麼呢?你把這本錢下在我的身上,就不怕賠個精光嗎?”


  藍海笑了笑,他眼角的皺紋裏滿是睿智:“公爵大人,我這些年來在帝都閱人無數,唯獨你這個人,讓我實在是看不透的。如果說到現在羅蘭帝國的出色人物裏,除了你之外,實在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讓我看上眼了!就連現任的攝政王殿下……嗯,他年幼的時候,也曾經和我有一面之緣。他也算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了,可惜,在我看來,他卻少了幾分大智慧。直到近年來你的出現,才讓我重新生出了希望!”


  頓了一下,他緩緩笑道:“我調教出來的徒弟羅德里格斯,讓他把月下美人也給了你……其中的用意,希望你多多體味吧。”


  杜維心裏一動:“你的意思是……”


  “大雪山的事情,早已經和我無關了。我不過是想在老邁的時候,還能為羅蘭大陸上的這些生靈的安寧,做些努力罷了。”藍海淡然一笑:“當年赤水斷就動過心思,大雪山的後山雪峰之上藏了歷代巫王留下的東西,只有這把劍才能進得去。這個主意,我事後想想,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只不過,赤水斷他的性子大變,實在讓失望得很!月下美人劍如果落在了他的手裏,恐怕為禍未必就比白河愁小了!所以……當年我發誓不再上雪山,那就不會再去了!可你……卻不受誓言的約束!有朝一日,你帶著月下美人劍,不妨去雪山之上看看那絕頂風光吧!”


  聽到這裏,杜維動容:“藍海先生……”


  “話就不用多說了。”藍海低聲歎了口氣:“其實,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為了應付這次和白河愁的見面,我這些年來苦苦思索,又為了賺他輕敵,故意練了這麼一個華而不實的返老還童的法術。其實自己的身子已經大受損傷了!下一次,不用白河愁來殺我,我已經不可能再活到十年之後我們的下次見面了!最後的這幾年,就讓我安安靜靜的,過一點輕鬆悠閒的老人日子吧。”


  他站了起來,對著杜維欠了欠身子,神態忽然就變得很輕鬆的樣子:“公爵大人,這擔子,從今天開始,就交到你的身上了,我再也沒有一絲牽掛啦!”


  說完,他哈哈一笑,忽然就一手抓起了牆角的那個灰衣僕人,然後身子飄然下樓去了。


  杜維靜靜坐在那兒半晌,忽然苦笑一聲:“好個藍海!好個大雪山!好一個白河愁!!”


  他心中一時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這才起身下樓去。


  走到了大街之上,此刻天色已經亮了,街道之上,已經漸漸有了行人。


  杜維隻身走在大街之上,就回到公爵府去了。


  只是他剛剛走到了公爵府門前的小路,只要再轉過一個彎,就能回家了。忽然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幾乎是貼著自己的後腦勺傳來!


  “鬱金香公爵,我剛才走得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這才回來找你啦!”


  這聲音落入耳朵裏,讓杜維聽了倒吸一口涼氣!


  聲音冷淡漠然,回頭一看,一個白色人影一頭銀灰頭髮,就站在自己面前不到半步的距離,不是白河愁是誰?!


  “當初我派人尋找的那只寵物,應該是在你的手裏吧?正好我難得下山一次,剛才只顧及和悅,舊了,卻忘記了找你。”白河愁神色從容。他之前離開的時候,全身被藍海的陣法弄出了一點傷來,可現在看來,卻已經完全恢復常態了!


  面對這麼一個強悍的傢伙,杜維臉色變了幾次,忽然就哈哈一笑:“好一個白河愁!我先前還敬你幾分,沒想到你轉過頭來,趁著藍海不在,才來找我麻煩!”


  白河愁臉上不怒不喜,只是緩緩道:“年紀輕輕,這激將計倒是使得很不錯。我要找你麻煩,藍海悅在不在,有什麼差別麼?只不過我遵守誓言,十年之內不會再傷害他了,當著他的面,我實在不想再動手而已。”


  說完,他居然對著杜維笑了一笑:“你在西北的事情,我聽說了不少。你年紀輕輕,居然就能把我手下的白衣薩滿兀牙殺了,倒是一個出色的傢伙。”


  他雖然在笑,只是那眼神看著杜維,卻和看著上的一隻螞蟻毫無差別,淡淡道:“你這麼一個有趣的人,殺了也可惜。這樣吧,你把那個寵物還給我,我就放過了你!你在西北盡情折騰好了!否則的話,這世界上沒幾個有趣的對手,人活得豈不是太寂寞?”


  說完,他就這麼站在面前,靜靜的看著杜維。


  杜維當時冷汗就下來了。


  那個魔獸寵物,其實就一直被杜維封存在自己的魔法儲物袋子裏。


  說實話,杜維可不是那種為了面子死扛的硬漢,他是識時務的。面對這麼一個強悍的對手,杜維清楚自己是絕對毫無反抗的餘的。而且白河愁這人不屑說謊,他既然說只要杜維還了魔獸就走,那麼就不會食言。


  只是……杜維哪里還得出來?


  那魔獸,早就被杜維用魔法簽訂了靈魂契約了!


  要想把那魔獸拿走,除非廢棄靈魂契約……靈魂契約豈是那麼容易就廢棄的?


  眼看杜維不說話,白河愁仿佛也是想到了什麼“啊”了一聲,就笑道:“我明白了,你這個小魔法師,看到這麼好的一個寵物,一定是早早的就簽訂了靈魂契約吧。可惜……可惜……”


  說著,他連連搖頭歎息,然後頗有幾分惋惜的樣子看著杜維:“那就對不住得很了,雖然你這個人也很有點兒趣,不過那只寵物對我很是重要。簽訂了靈魂契約,我現在也無法割裂,只能把你抓回雪山之上,想個辦法,怎麼能破解你的靈魂契約了。你放心,只要能不殺你,我儘量留你一命。”


  說完,他也不動手,只是看著杜維:“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要我動手呢?”


  杜維心裏猶豫了片刻,長歎了口氣,看著這個傢伙:“我有選擇麼?”


  白河愁也仿佛笑了笑:“應該是沒有的。”


  杜維攤開手:“是了……你這樣的對手,我可惹不起。如果你發起瘋來,恐怕整個帝都裏沒有人能攔得住你吧,我跟你走就是了……”


  白河愁點了點頭,居然就這麼掉過頭去,轉身向路口走去。走了兩步,回頭看了杜維一眼:“我知道你心裏動的什麼心思,你想先跟我離開,離開帝都之後,找機會逃回來對吧?不過你最好不要亂動心思,我這個人,和你們羅蘭人不同。我做事情,從來不講什麼規矩,全憑我的心情。心情好了,我會對你客客氣氣,如果你惹怒了我,我殺人是從來不手軟的。你一定有什麼親友吧……很好,很好。”


  杜維心中更是下沉。


  原本他袖子裏已經藏了儲物戒指,只要抬起手來一揮,漫天的火球就能砸過去。不過面對這個強大到了讓人絕望的對手,杜維也明白,就算是翻臉動手,也絕對沒有絲毫抵抗餘的。


  就在這個時候,路的後面,公爵府的方向,傳來了聲音,卻是杜維的幾個侍衛從裏面走了出來。


  今天淩晨杜維半路被藍海的人請走了,這些侍衛得了杜維的命令不許跟隨,但是心中畢竟是不安的。回來之後,也一直等在門口,此刻聽見路外有聲音,就走了出來。遠遠看見了杜維,眾侍衛都是心中大定,歡喜萬分。有人就趕緊道:“公爵大人,您終於回來啦!”


  白河愁卻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杜維。


  杜維心中瞬間做了權衡,然後苦笑了一聲,對幾個侍衛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忽然還有要緊事情要出去,你們不許跟著我!”


  那幾個侍衛聽了杜維的命令,也都有些奇怪。


  有眼尖的看出了杜維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正要開口問什麼,杜維已經又道:“對了!你們幾個,快進去給我牽幾匹好馬來!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我們要出門辦事情!快快去!”


  幾個侍衛不得不領命進去牽馬了。


  白河愁點了點頭,眼神淡漠,淡淡道:“很好,你還算聰明。如果你剛才翻臉的話,恐怕你的公爵府裏,就不會有活人了。”


  杜維苦笑一聲:“歷來拳頭硬的是老大,這個道理,我多年前就明白了。”


  頓了一下,他搖搖頭,歎息道:“我說白河愁白老大,你要抓我回雪山,這萬里迢迢,總不能走路回去吧?你是大陸絕頂強者,飛上個一萬里都沒問題,我可就沒那個本事了。我這公爵府裏也有幾匹好馬,不比草原上的駿馬差,我讓他們進去牽了出來,一路上趕路也方便吧。”


  白河愁似乎眉毛挑了挑,看著杜維的眼神,越發覺得有趣。他不覺就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很好很好!我極少下山,想不到這次下來,居然能遇到你這麼個有趣的人。”


  杜維也無奈搖頭:“遇到了你,對我來說可就大大不好了。”


  這時候,幾個侍衛把馬牽了出來,杜維也不說什麼,親自過去從侍衛手裏牽了一匹馬來,走到白河愁的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說,白老大,請上馬吧。”


  白河愁也不推辭,上了馬之後,居然也不等杜維,就自己先騎馬一路走了——他實力強大,強到了不怕任何計謀了,所以也就大大方方先走,不怕杜維逃跑。反正以他的實力,大陸之上誰是他的對手?杜維如果想逃,轉眼就能被他抓回來!


  杜維苦笑一聲,對侍衛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們回去吧……我這一去恐怕要幾天了,如果有人來拜訪,就說我有事情出門了。”


  他也知道對這些侍衛說了,這些普通的武士也救不了自己,乾脆什麼都不說,縱馬就追著白河愁去了。


  人在馬上,杜維心中飛快的轉著念頭,苦思脫身的計策。


  去草原雪山,一路就要往西北……


  唉,想來想去……


  綠袍甘多夫在西北,到了那裏,或許還有幾分脫險的希望吧!!


  要不然,嗯……想個辦法,騙這位白老大,到西北軍去做做客??


  魯高將軍,赤水斷師兄啊!我好歹也是古蘭修的第四個弟子了,現在師弟我有難,說不得,只好拖你下水了……

靈魂戰士 於 2008-06-29 08:49: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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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7-01 21:21:00
第三百零五章 留你一命

  
  郁金香公爵府裡的馬匹自然都是上等的好馬,正是之前杜維負責和草原人和談的時候,事後那個草原王庭親王,按照承諾送來了答應給杜維的奴隸,然後又為了表示敬意,贈送了幾匹上等的草原好馬。
  

  杜維和白河愁兩人騎馬一路出了帝都。
  

  此時正是早晨,城門剛開,原本城門口還甚擁擠,不少等候進帝都做生意的行人和商隊都在排隊進出。偏偏這位白河愁老大,可是做什麼事情絲毫不講規矩的,他一人騎馬在前面就直接朝著城門衝了過去,把那些全副武裝的帝都王城近衛軍士兵當成了空氣——這位白老大當然是有資格這麼做的,放眼天下,誰敢阻攔他?若是他心中不爽,直接一掌揮過去,就當殺了個螞蟻一樣。
  

  那城門口的士兵,眼看路上白河愁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衝了過來,立刻就衝上去攔在路口,旁邊早有其他士兵抽出了長劍圍攏了過來。白河愁性子古怪,遠遠看著這些士兵,臉色冷漠,人在馬上,並不做任何動作。
  

  幸好公爵府裡的馬匹自然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前面有士兵刀劍齊舉,馬匹自己就先減低了速度,不敢往上衝了。
  

  “什麼人敢衝撞帝都城門,不要命了嗎?快快下馬來,報上你的身份!!”城門口士兵中的一名低級軍官高聲喝道。
  

  白河愁如何會和這些小兵浪費口舌,只見他手已經微微抬了起來。
  

  後面杜維可自然不敢放任他在帝都裡胡來的,趕緊用力踢了馬肚子趕了上來,幾步就衝到了白河愁的前面,勒住戰馬,高聲喝道:“我是郁金香公爵,有緊急事情出門,快快讓開!”
  

  杜維在帝都好大的名聲,誰不知道他是現在帝國內一等一的大紅人?正巧那守城門的士兵也見過杜維,認得他的樣子,一看是這位大貴人,這才趕緊讓開,臉上也滿是笑容:“原來是公爵大人,這位也是您的同伴嗎?”
  

  杜維臉色一沉:“不要廢話,快快讓開,耽誤了我的事情,你們有幾個腦袋賠償得起!”
  

  那個軍官哪裡敢違背杜維的意思,這才趕緊喝令手下讓開,又把在城門口排隊的行人也驅趕了開來,讓了道路讓杜維先走。
  

  旁邊自然有行人之中忿忿不平,白河愁也不說話,一馬當先就衝了出去。杜維走在後面,那個小軍官還低聲嘟囔道:“好傲氣的家伙,帝都裡豪門貴族我也見了不少,這城門的規矩,就算是皇族也不能隨便破壞的,他……”
  

  杜維瞪了他一眼,喝道:“就你多話!你的嘴巴干脆封起來算了!”
  

  他雖然喝罵,馬匹經過的時候,卻隨意從懷裡摸出了幾枚金幣丟了過去:“這是賞給你們喝酒的,以後小心不要亂說話了。”
  

  說完,他自己走了,那個軍官眉開眼笑的撿起了金幣,還笑道:“還是公爵大人體恤我們辛苦。”
  

  正要答謝兩句,杜維卻已經走得遠了。
  

  杜維在馬上,也顧不得旁邊行人對他們插隊的舉動不忿,心中卻想:我這也是救了你們的命了,否則惹怒了這個老怪物,這個家伙殺起人來,可就像踩死螞蟻一樣的。
  

  兩匹上等的好馬,雖然說不上是日行千裡,但是出了城門之後一路往西北去了,短短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已經遠離了帝都幾十裡,日頭才剛剛升上來,遠遠的道路前面,卻是一個小鎮了。
  

  杜維看得仔細,這個鎮子卻是他認得的。
  

  這裡不是別的方,卻正是那個曾經的“躍馬澗”,後來被當人改名成了“斷背山”的方。
  

  說起來這個方,可是大大的有名,當初杜維就是在這裡見了綠袍甘多夫,也是在這裡遇到了從家裡出來的小薇薇安。
  

  而之前,和QQ的一番談話之後,也知道了,其實這個方後面的那座山上,也正是當年神殿第一任教宗彌休斯這個老神棍迎接神跡的所在了。
  

  只不過,神殿的教典之上,雖然有記載彌休斯在一座山上迎接神跡,只是卻沒有寫明就是這座“斷背山”。
  

  或許是為了保護這座神跡之山的用意,否則的話,如果人人都知道了,恐怕這座小鎮早就被無數大陸上蜂擁而來的朝聖的人擠滿了。而且人一多了,難免就會把這座神跡之山破壞了,那就顯得有些褻瀆神靈了。杜維和白河愁兩人縱馬進了小鎮,杜維加快了幾步,和他並頭而行,在馬上就笑道:“我說白先生,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在前面找個方停留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白河愁人在馬上,側頭看了杜維一眼,淡淡道:“哦?你耐心這麼差?現在就開始想耍花樣了嗎?這裡距離帝都還很近,你動心思未免動得太早了些吧?我原來以為你至少要到下一個城市才會開始逃跑的。”
  

  杜維心中腹誹,臉上卻笑得很是誠懇的樣子,連連叫屈:“這可真的冤枉啦,白先生,你是現在這世界上的第一高手,我在你面前,哪裡敢耍什麼花樣?就算我耍了,又能敵得過你嗎?只是你看,我昨晚在帝都幾個貴族朋友那裡喝酒,一夜沒有休息……我雖然是魔法師,睡不睡覺,關系不大,可畢竟我不是神,也是凡夫俗子,一夜不睡是可以的,可飯總是要吃的吧?我一夜只喝了酒,早上又被藍海悅叫去看了你們的一場比拼,現在肚子裡空空如也……”
  

  白河愁聽了先是一皺眉,隨即反而笑了笑:“你這人,當俘虜倒也當出了點兒新意了。”
  

  杜維仿佛絲毫不怕白河愁,就笑道:“我們一路騎馬西行,要到西北走廊,快則七八天,慢則十來天,之後還要穿越沙漠再去草原,然後到了雪山,只怕這一路上得走上一個月,現在也不匆忙趕路,時間總是要那麼多了,就算我們不眠不休,明天也到不了……難道你很趕時間嗎?我可是聽藍海說了,你有三個月時間呢。”
  

  白河愁一聽,眼神裡就閃過一縷寒光,讓杜維看了不由得身子一抖,隨即他硬著頭皮笑道:“白先生,你十年才有機會下山一次,就這麼匆匆忙忙的來去,未免太過浪費了,慢慢走走,到處看看,也算是一種趣味嘛。”
  

  白河愁上下打量了杜維兩眼,忽然就笑道:“好,我倒是越來越對你有興趣了,就聽你的。”
  

  說完,他人在馬上,忽然就抬手在馬匹的脊梁上輕輕一按!那駿馬急速奔馳之中,陡然就感覺到背部之上千鈞之力壓了下來,頓時就四蹄再也撒不開了,一聲長嘶,人立起來,頓時就停住了!
  

  杜維可沒有白河愁這種恐怖的實力,他的馬匹往前跑了幾步才緩緩停下來。杜維看了看前面,就道:“鎮子上應該有吃飯的方,我們去看看吧。”
  

  隨後兩人下馬緩緩而行,進了這個名字叫做“斷背山”的小鎮。
  

  這鎮子距離帝都不算太遠,也頗為繁華。進了鎮子之後,鎮子裡最大的一座建築,當然是鎮上的宗教所了。
  

  光明神殿在羅蘭大陸勢力鼎盛,大大小小的宗教所遍布整個大陸。
  

  尤其是這個小鎮子,乃是當年彌休斯教宗陛下迎接神跡的方,雖然名字被隱瞞了,但是神殿內部自然知道這個方的重要性,所以這個小鎮上的宗教所,就和別的方大大不同!
  

  這個方距離帝都不遠,宗教所裡的神職人員都是帝都光明神殿直接委派的。而且因為這個方的特殊性,往往派到這裡的神職人員,都是神殿裡的精英了。只不過名義上,只掛著小鎮裡的普通神職人員而已。

  
  也是杜維和白河愁來得巧。

  
  這天正好是按照宗教所傳統,每個月兩次的正式祈禱儀式。

  
  兩人牽馬路過宗教所的時候,宗教所前面的街道上很是熱鬧。一個月兩次的祈禱儀式,宗教所裡的神職人員都要穿戴全副的神袍,舉辦盛大的儀式。宗教所開放,允許所有教徒進去參觀,朝拜光明女神神像,並且宣揚教義。

  
  此外,還會在宗教所之前,擺上幾個箱子來……這每個月兩次的正式儀式,卻也正是光明神殿公開征收宗教稅和貢獻稅的時候。

  
  在這個小鎮之上,所有附近的教徒,都會在這一天來到這裡的宗教所,繳納自己的宗教稅,有的特別虔誠的信徒,還會貢獻出一筆額外的貢獻稅來。

  
  帝都附近的大小城鎮裡征收這種稅務的時候,往往方守備都要派出士兵來維持秩序。而在這個神跡小鎮,則不同,神殿每個月都會故意尋一些借口派出小隊的神聖騎士來,假稱是四處巡視教區,挑選這個日子來到附近巡視,維持這裡的治安。畢竟神跡小鎮,重要性非同小可。杜維和白河愁兩人一路隨意觀看行走,那宗教所的塔樓修建得足足有七八米高,塔樓的頂層還有一口巨大的鐘。此刻正是時辰到了,樓上的鐘被搖響,巍巍渾厚的鐘聲飄蕩。宗教所裡早已經被信徒所聚滿,而因為人滿為患,還有數百信徒無法進去,只能圍攏在宗教所的門口,遠遠的聆聽裡面神父宣揚的教義。

  
  大門之外,一隊全副銀色鎧甲的神聖騎士,聽見鐘聲,人人下馬來肅立,面對宗教所的方向,單手橫在胸前,表情凜然肅穆。

  
  那門口的幾個繳納稅務的箱子前,也有神職人員,接納那些排隊的信徒交稅。

  
  白河愁看見這個場面,臉上不由得就有些不屑的模樣,淡淡笑道:“哼……裝神弄鬼,偏偏你們羅蘭大陸的人,才會信這些狗屁神靈。”

  
  杜維聽了,畢竟他是羅蘭人,就不由得反駁道:“在草原之上,那些牧民對大雪山的虔誠,未必就少了吧!”

  
  白河愁搖頭道:“這是不同的!”

  
  他冷笑道:“草原上人信奉大雪山,可是我們雪山卻從來不向草原上的人征取一分一毫!大雪山的鐵律,如果下山入世的薩滿巫師膽敢收取草原子民半分好處,就會受到嚴酷懲罰!我們的巫師,喝的是水,不坐馬車,不騎馬,在草原之上行走的時候,就算到了牧民家借住,喝人一碗羊奶,都要給錢的!而且如果牧民家裡有了困難,牛羊生了病,巫師都會主動給予幫助,不收半分好處!這些事情,你們羅蘭人的神職人員做得出來嗎?”

  
  杜維聽了不由得語塞……看了看那宗教所前站著的神職人員,哪個不是腦滿腸肥?每年那大筆大筆的宗教稅,都養活了這些神棍蛀蟲。

  

  白河愁冷笑道:“若是神愛人,對人慈善,那麼敬她也是可以的。只是這個什麼光明女神,對你們羅蘭人可曾給過半分好處?這光明神殿,給你們子民可曾有半分好處?他們除了索取之外,可做過什麼愛惜子民的事情?”
  

  杜維更是嘆息……
  

  這些神棍?他們做過什麼對子民有好處的事情?除了讓信徒們跟著念念教義、唱唱贊歌之外……這些都是虛的,實在的好處,還真的從來沒有見到過。
  

  就連這次,那個教宗出面號召募捐……可是神殿自己可曾拿過一分錢?說好聽了,你是出來“號召”,說得難聽點……你自己怎麼一分錢不捐?!
  

  “所以,你們羅蘭人就是愚蠢。”白河愁冷笑一聲。
  

  看著這位大爺忽然神色有變,杜維就心中一驚,隱隱的感到了一絲不妙。
  

  果然!這位白河愁先生,脾氣上來,當真是天不怕不怕的!
  

  杜維雖然也看這場面不順眼,只不過他沒有惹神殿的本錢,肚子裡罵兩句也就算了。可白河愁看這場面不順眼,可就不只是嘴巴裡罵兩句了!
  

  杜維一個不留神,就看見白河愁松開了韁繩,大搖大擺的朝著宗教所就走了過去!杜維頭皮一麻,趕緊追了過去。
  

  那宗教所門前人群擁擠,可白河愁是什麼人?也沒見他怎麼動作,擋在他前面的人群不由自主就被他使了什麼方法東倒西歪的分開了。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最前面,來到了募捐稅的箱子前面。
  

  可笑那個站在箱子後面的神職人員,還沒有察覺到煞星臨門。看著白河愁的裝束,一身白衣,先是一愣——這羅蘭大陸上,穿成這麼一身白衣的,難道是白衣魔法師?可看袍子的樣式都不太像,而且白河愁也沒有戴魔法師的那種尖尖高高的帽子。
  

  這個神職人員沉吟了一下,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就道:“你也是來向女神貢獻的嗎?很好,神靈會保佑你的。”
  

  說完,從桌子上早就准備好了的一堆聖符裡抓起一個遞了過去。
  

  可白河愁哪裡有半點兒掏錢的樣子,他看了看面前的這個神職人員,忽然問道:“我聽說神殿裡的神職人員,有一些特殊本領的神術師……那些神術,你會不會?”
  

  那個神職人員一愣,白河愁卻不和他說話了,伸出兩根手指一彈,這個可憐的神職人員,立刻就仿佛被奔馬狠狠的撞了一下,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身子陡然朝著後面就撞了出去。只聽砰的一聲,砸在了身後的宗教所牆壁之上,居然把那牆壁都撞出了一條裂縫!眼看他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旁邊其他人頓時驚怒起來,白河愁卻懶得得這些家伙廢話,一手隨便點了幾下,這幾個神職人員就各自倒飛了出去!!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門口的七八人全部被他放倒,全部身受重傷!
  

  場面頓時就炸了,後面那些信徒之中,呼呼喝喝,有的恐慌得連忙後退,也有義憤的人往前擁擠,一時間嘈雜起來。白河愁聽得不耐煩,皺眉嘟囔了一句:“一群蠢貨。”
  

  袖子一揮,一道狂風卷了起來,頓時把周圍幾十個人都掀了出去。場子裡,頓時他身邊一空,七八米之內,再無一個人了。
  

  “大膽的狂人!!敢在神的領域內撒野!!”
  

  一聲斷喝,宗教所旁邊的那十幾個神聖騎士已經撲了進來,幾個身手敏捷的,顧不得分開人群,凌空就從人群頭頂躍了進來。白河愁看了淡淡一笑:“嗯,你們就是神聖騎士吧?可惜……可惜……”
  

  說完,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嘆息這幾個神聖騎士實力太差還是別的什麼。
  

  幾個神聖騎士圍在了白河愁的周圍,紛紛拔出了騎士長劍來。可是白河愁只是身子輕輕一轉,隨意的抬起一只手掌,在身子周圍劃了一個圓弧……
  

  幾個神聖騎士頓時就感到勁風撲面,呼吸一滯,那勁風之中,隱隱帶著一股強勁的鋒芒!幾人都是下意識的舉起了長劍來橫在面前一擋,就聽見嗤的一聲悶響,幾個騎士如中電擊,人人都是身子一顫,兩三個人當場就吐了口血!有個別修為稍微高一些的,卻也臉色頓時慘白,身子晃動之中後退出去。
  

  然後就聽見叮叮當當一片聲音,他們手裡的長劍同時斷裂,劍頭掉了一。每個騎士手裡捏著半截斷劍,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河愁!一時間人人都是心中震撼,看著手裡的斷劍,愣在了那兒,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
  

  白河愁輕輕一笑:“這就是羅蘭大陸上好大名氣的神聖騎士嗎?讓人失望得很!”
  

  話剛說完,就聽見旁邊一人冷冷喝道:“狂妄之極!你是哪裡來的異端,膽敢蔑視神靈!”
  

  隨後,人群分開,一個身材高大的騎士大步就走了進來。這人一身銀色鎧甲,臉龐消瘦,看上去三四十歲的樣子,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杜維原本看見白河愁鬧事,第一個反應就是趁機開溜!只不過他腳下才走了一步,就聽見一縷尖銳的聲音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耳朵裡:“你若敢跑,我就打斷你一條腿!”正是這位白先生的聲音了!
  

  杜維嘆了口氣,頓時就是頭皮發麻,只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
  

  可眼看這個來的神聖騎士,杜維又是眼睛一亮,眼珠亂轉起來。
  

  因為這個神聖騎士,他卻是認得的!這人正是當初在運河之上半路攔截自己的座船,要刺殺中北區大主教馬克西莫斯的那群人的首領。那個神殿裡,葉尼派的七級神聖騎士葛佩德。
  

  說起來這個葛佩德也是倒霉,他當初半路刺殺馬克西莫斯失敗之後,被馬克西莫斯成功到達了帝都,他自然是被上面的上司狠狠一頓責罰。而且他那天被馬克西莫斯手下的萊茵一劍擊傷,雖然並沒有大礙,只不過因為馬克西莫斯到了帝都之後,必然會對教宗追究暗殺的事情,他就奉上司的命令,這段時間離開了帝都,好讓馬克西莫斯找不到對質的機會。
  

  可巧,就偏偏尋了這個任務,來到這個斷背山小鎮上,負責在征收宗教稅的時候維持秩序。也實在是他人品不好,就遇到了白河愁這個大煞星!

  
  這個葛佩德也是七級的騎士,按理說實力實在是不低了!也算是一個高手了。那天被馬克西莫斯手下的一個候補騎士萊茵擊傷,已經被他視為生平的奇恥大辱,今天在這裡眼看一個陌生的家伙搗亂,頓時就一肚子火氣。他這些天來屢屢吃癟,不免就想在這裡好好發泄一通。

  
  若是別人的話,說不定杜維看在馬克西莫斯合作的份兒上還會想辦法救他一救。可一看這個家伙是葉尼派的,還曾經在河上攔截過自己,立刻就閉上了嘴巴,打定主意看戲了。

  
  葛佩德拔出長劍來,指著白河愁,一臉凌厲的怒氣:“要麼你乖乖跪下來服罪,我自然會綁你回去接受懲罰!要麼……今天你膽敢褻瀆神靈,神聖騎士的長劍之下,面對異端,是從來不留情的!”白河愁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家伙,緩緩搖頭:“可笑可笑……真的可笑。你憑什麼說我褻瀆你們的神靈了?倒是奇怪!說實話,如果光明女神站在我面前,說不定我還對她尊敬幾分,可是你們嘛……你們這些小嘍啰;倒是有趣,我明明看不起的是你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光明女神。眼看打不贏我,就把女神搬出來嚇唬人了。”

  
  葛佩德大怒,不再說什麼,上前一步,挺劍就刺了過去。他狂怒之下出手,當真是沒有留情,劍鋒之上嗤嗤做響,一團銀色的鬥氣閃爍,看上去很是威猛。

  
  白河愁緩緩的撇了撇嘴角:“嗯,這還算有點兒門道。”

  
  眼看這劍到了面前,也不躲閃,就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就夾住了劍鋒!

  
  葛佩德心中大驚,他這一劍刺得極快,居然被對方隨手就夾住了,不由得心中立刻一凜,知道遇到強敵了。只是對方的兩根手指這麼一夾,任憑他如何用力,這劍鋒再也無法往前刺出半分了。

  
  葛佩德心中又驚又怒,眾目睽睽之下,他口中連連呼喝,雙臂用力,身上的鬥氣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步,全身的鬥氣居然隱隱的泛出了絲絲聖潔的銀光來,顯然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可是他如何較勁……別說是繼續往前刺了,就連想把劍拔回去,都無法做到。

  
  就看見場中,一個七級武士,周身鬥氣閃爍,威風凜凜,卻面對一個看似文弱的白衣人無可奈何。

  
  白河愁夾住劍鋒,看了對方兩眼,忽然問了一句:“你是幾級騎士?”

  
  葛佩德被他忽然一問,心中來不及反應,隨口就喝道:“七級。”

  
  “嗯,七級能有你這樣的實力,也算難得了。”白河愁說完,淡淡一笑,忽然就飛快的松開了兩根手指。葛佩德原本全身力量都在奮力把劍往前推,對方這麼驟然一松手,頓時整個人踉蹌著朝著前面撲了過去。

  
  就在這麼一瞬間,白河愁卻身子連連閃動,在葛佩德往前撲的這麼瞬間,他身子看似並不快,卻游刃有余的伸出手指來,在劍鋒之上一連彈了幾下。等葛佩德一個踉蹌幾乎要撲到他懷裡的時候,他卻輕描淡寫的往邊上側開一步就閃開了,隨後還在葛佩德的肩膀上輕輕一按……

  
  噗哧!!

  
  葛佩德仰天一口鮮血噴了出去,身子一頭撞在了那幾口募捐箱子上,頓時把箱子撞得四分五裂。那些箱子裡的銀幣銅板灑落了滿,而他手裡的一柄上好的騎士長劍,叮叮當當,斷成了七八截,落在了上。

  
  葛佩德身子落,一吸氣之後,頓時臉色瞬間慘白。

  
  他一生幾十年辛苦修的鬥氣,忽然就蕩然無存了。任憑他如何動彈掙扎用力,原本得心應手的神聖鬥氣,再也絲毫使不出半分來!!

  
  原來,就在白河愁手掌按在他肩膀上的那麼瞬間,就已經逼入了一道鬥氣在他的體內!白河愁的實力何等強悍?哪裡是他一個七級騎士能抵擋的?白河愁的鬥氣瞬間就在葛佩德的體內轉了一個圈。就這麼一下,已經把這位七級騎士幾十年苦修的鬥氣完全摧垮,一絲都不剩余!

  
  而白河愁卻更耍了一個心機,趁著對方鬥氣勃發的時候,他的一縷鬥氣,借機把這位神聖騎士的運氣路線頓時就查明了,神聖鬥氣的修煉法門,就這麼一下,讓白河愁就窺探到了五六分了!

  
  雖然神聖鬥氣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被偷學的,但是白河愁是何等超絕的天才人物?以他的聰明,回到雪山之上,只要花心思仔細的研究,要復原出一套完整的神聖鬥氣修煉的法門,絕對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可憐這個葛佩德,一身不俗的本事,卻瞬間就被白河愁毀得干干淨淨,此刻就連普通人恐怕都略有不如了。

  
  白河愁輕輕一笑,正要離去,就聽見了宗教所裡傳來一個渾厚沉穩的聲音:“是哪裡來的惡人,傷我騎士,亂我儀式?”

  
  話音剛落,宗教所裡的大門打開,一個全身黑色袍子的神職人員就走了出來。

  
  這人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下巴尖尖,看上去極瘦,一對眼珠也是灰多白少,看上去仿佛是瞎了一樣,只是他眉宇之間聚集了一股子讓人不舒服的陰沉。

  
  這人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白河愁,抬起雙臂,袖子裡射出兩團紅光來,兩道火焰,對著白河愁席卷而去。白河愁輕輕一笑:“哦,這是什麼魔法?”

  
  他隨意的身子往後退去,就要躲開。可是他身子一動,立刻就感覺到了仿佛周圍的空氣一起朝著自己壓了過來,自己躲閃的各個方向仿佛都被擠住了。他灑然一笑:“嗯,這應該就是你們的神術吧。”

  
  那兩道火焰到了他的面前,白河愁抬起一根小指頭,就這麼勾了一勾,兩道火焰立刻就被他吸到了手指尖上,瞬間凝結成了一點火星,越吸越小,最後他袖子一卷,就被他收了起來,半點不留!

  
  他這一番動作輕松之極,那個黑衣神職人員卻心中狂震!上的葛佩德眼看這個黑衣神職人員出來,頓時臉上露出了喜色,噴了口血,嘶聲道:“審判長大人,這人……這人……”

  
  杜維在外面聽得清楚……審判長?難道是神殿的審判長?

  
  如果是的話,這個審判長也是葉尼派的人啊!那次在河上伏擊馬克西莫斯,這些人就是以審判長的名義做的!

  
  杜維猜得不錯,這人正是光明神殿的現任的審判長。前任審判長穆雷是摩薩派的人,卻偏偏在追殺侯賽因的時候被侯賽因干掉了,現任的這位,才趁機奪了這個位置。

  
  葉尼派謀取馬克西莫斯性命的時候,也是假借了他這個審判長的名義,馬克西莫斯回到帝都之後,自然會在神殿裡扯皮。葉尼派干脆也讓他暫時離開了神殿外出,好讓馬克西莫斯告狀的時候,也沒有對證。

  
  眼看白河愁隨意就破解了自己的神術,這個審判長心中凜然,手裡卻不敢停留,雙臂一抖,口中念念有詞,面前就出現了一道隱隱透明的牆壁來。

  
  這神術師和魔法師相同,都是不善於近戰。他剛才一個法術,沒有傷害到對方,此刻兩人距離不遠,他還有其他厲害的法術沒有施展,但是擔心對方貼身攻擊,趕緊先布置了一道防御結界來。

  
  白河愁看在眼裡,卻反而退後了一步,淡淡笑道:“你放心,我不趁機打你,你有什麼厲害的法術,盡管施展,我也正想看看光明神殿的神術是什麼樣子的。”

  
  他是胸有成竹,那個審判長卻更是心驚。咬牙之後,卻忽然一把扯下了胸口的一枚神聖徽章來,在他手裡一閃之後,一團銀色光輝之下,這神聖徽章立刻幻化成了一柄一人多高的法杖來。

  
  他不敢怠慢,雙手握著法杖,口中一連串古怪的音符吟唱了出來,就看見這法杖之上,那銀色的光輝越發的顯得聖潔耀眼,讓人沐浴在其中,忍不住心中就生出了一股柔和舒適,只恨不得能跪拜在其下。

  
  就連周圍遠處的不少人,都有很多立刻大聲吟唱贊美詩,更有人當場就匍匐在了上。不受影響的,也只有白河愁和杜維了。

  
  白河愁一臉不屑:“哼……一點兒魅惑的手段罷了。”

  
  審判長忽然高舉法杖,法杖之上的銀光之上,頓時閃現出了一圈一圈的銀色光弧,對著白河愁就飛快的套了過去。白河愁站在原也不躲閃,任憑這光弧一圈一圈的落在自己的身子周圍,密密麻麻一層一層。那個審判長做法完畢之後,白河愁周圍的光弧頓時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原本柔和的光芒,瞬間變得殺機四伏。

  
  白河愁隨意晃了晃袖子,就聽見嗤的一聲,袖角的一片觸到光弧,頓時就化作了一團白光消失了。

  
  白河愁心中更是感興趣,忍不住“咦”了一聲。

  
  “狂妄的家伙,在我光明女神的淨化聖光之下,還不快快伏請罪!”

  
  “淨化?”白河愁眯起眼睛仔細的盯著身子周圍的這些光弧看了好幾眼,忽然就打了個哈哈:“故弄玄虛而已,還偏偏起了這麼一個嚇唬人的名字,你倒來淨化我試試看。”

  
  “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怪我殘忍了!仁慈的女神在上,讓這惡人接受女神的審判吧!”審判長高呼了一聲,法杖對著白河愁遙遙一指,頓時那一道一道的光弧就猛然收縮,全部狠狠的朝著白河愁的身子纏繞了下去。頓時就看見白光一片,把白河愁的身子完全籠罩在了光芒之中,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那光芒頓時變得極為刺眼,隨後緩緩的才由盛減弱,等到光芒黯淡下來之後,場中的白河愁,就已經不見了!

  
  “哼,這人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瘋子,仗著一點兒古怪的魔法,就來神殿挑釁!在我女神的聖光淨化之下,已經把他完全抹滅了!”審判長長吁了口氣,正要說兩句大義凜然的話,忽然就聽見了耳邊一個低低的聲音笑道:“狂妄?我看你才是真的狂妄。”忽然之間,身邊空氣之中,一只潔白的手掌伸了出來,一把就握住了這個審判長的脖子,撲的一聲,審判長被抓住脖子提了起來,手裡的法杖也跌落在了上!

  
  “不!不可能的!”審判長竭力掙扎:“你……你……”

  
  空氣之中,白河愁的影子漸漸顯現出來:“什麼不可能?你是奇怪我怎麼沒有被你的淨化術淨化?還是奇怪我怎麼無聲無息的就穿越了你的防御結界,貼到了你的身邊?”
  

  那個審判長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漸漸握緊了,雖然拼命掙扎,卻哪裡能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白河愁的嘴巴卻湊到了他的耳朵邊上,低聲笑道:“卑微的家伙,以你的境界,哪裡能理解力量的真諦?女神淨化術?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只不過就是一個魅惑術擾亂人的心神,再外加一個改頭換面的,稍微高級一點兒的分解術而已!什麼‘淨化’?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根本就是分解術罷了,換了個名字,故弄玄虛罷了,果然是一群神棍!”
  

  頓了一下,他又淡淡道:“至於防御結界……告訴你,可憐的家伙,對於真正的,領悟了力量和時空規則的強者來說,這種防御結界根本就是完全可以無視的!你的防御結界只不過是在你面前的空氣擺出來的,而真正的強者,甚至可以隨意扭曲空間!你的防御結界,又哪裡能連空間都攔住?”
  

  說完,他手裡的手指越發的收緊,那個審判長心中大駭,只覺得心中一股寒氣生了起來,滿腦子裡就剩下了一個念頭:我今天要死了!
  

  白河愁原本手指已經收緊了,忽然心裡一動,轉變了念頭,卻輕輕一丟,就把他丟在了上。
  

  “這個騎士叫你審判長,你是光明神殿的審判長嗎?很好!那麼我讓你幫我辦一件事,就留你一條命吧。”
  

  白河愁退後了一步,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審判長,他的笑容很平靜:“你回去,告訴你們的教宗,就說我對他很有興趣,只可惜我這次出來時間太短,沒時間去拜訪他了。如果將來有空,我希望能和他見一面。嗯,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無病無災,身體健康,當我將來去找他的時候,能讓我見識到真正的神術,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
  

  審判長坐在上喘息不已,抬起頭來,畏懼的看著白河愁:“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河愁卻不回答了,身子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瞬間就出現在了杜維的身邊,抬起眼皮看了杜維一眼:“走吧。”
  

  他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頭道:“你還餓嗎?”
  

  杜維一臉苦笑:“原來是餓的,不過現在這個鎮子被你一鬧,我們也別想吃東西了,還是走吧……”
  

  白河愁卻對他笑了笑:“你很聰明,剛才沒有逃跑。”
  

  杜維嘆了口氣:“在你眼皮之下,我逃得了嗎?”
  

  白河愁哈哈一笑,翻身上了馬,當先就離去。杜維垂頭喪氣,只好騎馬跟在了後面。
  

  兩人縱馬出了鎮子,一路往西北去了。杜維在馬上道:“我說白先生,你這麼大鬧一場,恐怕神殿立刻就會派出神聖騎士團來追我們啦。”
  

  白河愁卻搖頭:“不會的,你們羅蘭人的神殿裡,如果那位教宗是聰明人的話,這個審判長回去一說,他自然能判斷出我的修為,絕對不會派出那些騎士就能追到的。就算追上了,也不過是多送一些人來給我殺罷了。他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除非他親自來追,才有可能和我抗衡。除此之外,派別人來,也是送死。我想既然能當上教宗,應該不會是蠢人吧。”

  
  杜維嘆了口氣,忽然又道:“你今天倒是很心善,剛才雖然一番大鬧,卻沒有殺一個人。”

  
  白河愁淡淡道:“這些人在我眼裡,不過是上的螞蟻,踩死或者不踩死,不過是在我一念之間而已,談不上善還是惡。難道你平日裡踩死一只螞蟻,就是邪惡了?”頓了一下,他又看了杜維一眼:“如果你覺得不殺人沒意思,我看在你請求的份兒上,現在回去殺光了他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杜維一縮脖子:“還是算了吧!”

  
  不過他心中立刻生出一條毒計來:“白先生,你實力那麼強,又驕傲得很,既然你想見識真正強大的神術,為什麼不直接去神殿裡找那個教宗?”

  
  白河愁忽然就勒馬停了下來,回頭仔細的盯著杜維。過了良久,白河愁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卻笑得杜維有些心中忐忑。

  
  “小子,你大概是對我的認識有些偏差了。”白河愁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的確很驕傲,這點我自己也承認……但是,我卻不是傻瓜。這一點,也請你牢牢記住了!一路之上,你想對我耍什麼花樣之前,也最好先明白這點!去挑戰教宗,的確是一件我很想做的事情,只不過,藍海悅那個家伙應該告訴你了吧,我現在用的這具身軀,最多只能施展我三成的實力。我雖然驕傲,但是以三成的實力去挑戰光明神殿的教宗,我還沒有必勝的把握。況且,我身為巫王,多少大事等著我去做,何必做這種深入敵穴的蠢事?如果我這麼做了,可不叫氣概,更不叫勇敢,而是叫魯莽愚蠢!我雖然驕傲,但是卻絕不自大狂妄!教宗我以後自然是要和他見面的,但不是現在。”

  
  杜維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等白河愁轉身繼續奔馳而去,杜維才心中嘆了口氣,不由得也有些沮喪。

  
  是啊!白河愁驚才絕頂,這樣一個天才的怪物,哪裡是自己三兩句話就能挑拔的蠢人?

  
  這樣一個人,無論是武技還是巫術都是強悍之極,而且看來也不乏心機!更何況,他可是藍海的同門啊!藍海學者博學多才,是何等的聰明過人。白河愁縱然在這些雜學方面不如藍海,但是也未必就比他差了多少!

  
  這個家伙不僅僅實力強大,同時也絕對不是那種容易被挑撥的莽夫!自己可不能再想差了!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1 21:2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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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他也是人
  

  離開了那個斷背山小鎮,鎮子上發生的一切,那個神殿審判長和神聖騎士們自然會急速往上回報。不過這些都和杜維沒太大關系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苦思著脫身的計策。這個白河愁不但實力強的沒了邊兒,更重要的是,這人還很有智慧,絕對不是那種一味只會傲慢的傻瓜。
  

  一路之上,杜維心中思量,如果真的要弄個詭計來騙這個家伙上個當,或許能做到。只是對方上當之後,以他強悍的實力做後盾,立刻就能重新把杜維抓到,到時候惹怒了這個喜怒無常的家伙,只怕就大大的不妙了。
  

  不過,這一路上,白河愁對杜維倒是還算客氣,沒有真的把他當成俘虜。只要杜維不逃跑,其他的一應事情,白河愁也從來不限制他。甚至偶爾想來,還客客氣氣的和杜維說過幾句話。
  

  又往西走了兩天,這天傍晚的時候,兩人走在野外的道路上,卻已經錯過了借宿的城鎮——這可不能怪杜維。
  

  他們兩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巫王,十年都未必下山來一次。一個是位尊貴的公爵,從前但凡出門,這種打前站的事情都有手下人去操心,杜維自己哪裡管這些細碎的瑣事?結果兩人下午的時候在路上騎馬飛馳,卻都錯過了住宿的方,直到太陽偏西,兩人忽然勒住了馬,互相看了一眼。
  

  在這一個,一大一小兩根怪物。倒仿佛忽然有了種古怪的默契,互相對視而笑,杜維嘆了口氣:“看來今晚要露宿荒野了,只可惜我沒帶帳篷。”
  

  白河愁淡淡道:“那也沒什麼。我在雪山之上。那裡滴水成冰,我也都是常年坐在雪蜂之上的。”
  

  說完,兩人下了馬來,在路邊野上尋了一個略微平坦點兒的方。就准備露營了。
  

  這是正是寒冬季節,越往西北,天氣就越發寒冷。杜維生了火之後,又看了看天邊遠處烏雲,苦笑道:“但願今晚可別下雨才好。”
  

  白河愁卻毫不在意。坐在了火堆旁,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隨意從一旁摸了一根粗粗的樹棍來當了枕頭,就這麼躺了下去。
  

  他是巫王。而杜維現在又是他的俘虜。杜維讓然沒指望這位巫王有“善待俘虜”美德。
  

  他在馬匹上顛簸了一天,早已經腰酸腿疼,只感覺身子都要散架了一樣,此刻肚子飢餓。也不指望這位白河愁白先生給自己弄什麼吃的了——這一路上。倒是沒看見他主動吃什麼東西,難道這家伙可以不吃不喝?那豈不是成神仙了?!
  

  杜維嘆了口氣。自己到周圍的荒上搜索了一會兒——這兩天相處下來,杜維摸清了白河愁的脾氣,這人性子實在疏懶很,而且仿佛對什麼都漠不關心,毫不在乎。雖然杜維是他的俘虜,但是自己只要不離開他身子周圍幾百米的距離。他都是不管的。甚至有一次。杜維出去找東西吃,直走得老遠,都看不到白河愁了——當時杜維倒真的動心了,很想趁機逃走,可念頭剛一動,就感覺到自己背後一寒。一股凌厲殺氣就緊緊的鎖住了自己!當時杜維才嘆了口氣,放棄了念頭。
  

  此刻到周圍找吃的,倒也不困難。
  

  畢竟說起來。杜維也不是第一次當別人的俘虜了。從前就給白袍甘多夫抓去過北方冰封森林——相比起來,倒是跟著這位白河愁,比當初跟著白袍甘多夫要舒服得多了。至少這位白河愁先生,可不會用一個魔法傀儡術讓自己抽自己嘴巴。
  

  杜維在野裡掏了幾個土撥鼠的洞穴來,冬天這些蛇鼠之類的東西都在冬眠,只要能找到它們的洞穴位置,抓來也其實不難。
  

  片刻之後。杜維抓了兩只肥大土撥鼠。外加一條花蛇。就回來了。坐在火堆旁,開膛破肚。剝皮去毛,又用皮囊裡水清晰干淨之後找了兩根樹枝來,串了兩只土撥鼠,就在火堆上烤了起來。想了一會兒,杜維又在儲物戒指裡翻出了一口大鍋來。
  

  這個大鍋可不是用來露營燒烤的,而是魔法藥劑師用來敖制魔法藥劑用工具,不過此刻,卻被杜維拿來用了,准備做一鍋蛇羹。
  

  要說杜維的手藝,雖然說不上一流,但是畢竟前世出身中華,中華美食享譽世界,隨便一點兒家常菜弄出來,也別有風味,更和羅蘭大陸人的飲食大不相同。從前杜維被白袍甘多夫抓去冰封森林的路上,一路上那個老家伙就對杜維的手藝贊不絕口,此刻杜維故伎重演,片刻之後,火堆之上就香氣四溢,那兩只燒烤的土撥鼠被杜維烤得外焦裡嫩,一股烤肉香氣夾雜著調料味道就飄到了白河愁的鼻子下。
  

  白河愁在雪山之上雖然貴為巫王——不過以他的性子和修為,把整個生命都用在了如何追求力量之上,這口腹之欲,卻從來連想都不去想。更加上雪山之上,冰天雪,哪裡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就算是什麼肉啊菜啊,一到那種方,立刻就被凍得硬邦邦的,又哪裡談得上什麼美味可言?
  

  此刻白河愁躺在那兒,卻只覺得聞到的這股香氣,居然是生平從來沒有見識過誘人,不由得就坐了起來,眼神看向了杜維,眼神裡滿是好奇。
  

  杜維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了整治那一鍋蛇湯羹上了,此刻大鍋在火上燒了好一會兒,湯汁咕嘟咕嘟滾開來,杜維隨意弄了根樹枝來剝去了書皮,蘸了蘸湯羹,品嘗了一下,不由得舒服的嘆了口氣。
  

  回頭看見了白河愁好奇的眼神,杜維心裡一動,笑道:“白先生,一起來嘗嘗吧。這天下能吃到我杜維親手做食物的人,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五個哦。”
  

  說完,取下了一串烤好的土撥鼠就遞了過去。白河愁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咬了一口,卻立刻就被燙了一下。他一生在雪山之上,在當巫王之前,大半時間都在雪蜂之上苦修。渴了就喝幾口雪水,餓了就胡亂塞一點兒冷冷的食物,很少接觸什麼美食
  

  一口咬下去,被燙得就有些尷尬。
  

  杜維看見這位絕世強人。就算是面對聖階強者都未必能讓他受半點兒傷。此刻卻險些被一串烤肉燙傷,不由得有些暗笑。白河愁抓著那串烤肉,看了兩眼,又想了想,大概是覺得溫度太高。忽然就一皺眉,抬起一根手指來,輕輕在這烤肉之上劃了一下。
  

  就聽見嗤一聲。杜維瞪圓了眼珠。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河愁的指尖射出一縷冰霜鬥氣來,瞬間就把這滾燙烤肉凍結成了冰來。白河愁卻不以為意,張口就咬。吃得咯吱咯吱,卻又皺眉道:“怎麼冷了下來,卻不好吃了?”
  

  杜維看在眼裡,原本想笑,可是看著眼前白河愁。卻真是一臉茫然樣子,不由得心中忽然就對這位實力強到了逆天級別的絕頂強者,反而生出了一絲憐憫來……
  

  這一絲憐憫,說來也是有些荒唐,白河愁實力不知道高了杜維多少倍,哪裡要他來可憐?只是杜維看著白河愁面對這麼一串烤肉,都仿佛有些茫然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嘆息……
  

  當真是各人不知各人的辛苦!看這位白河愁一身驚天動的本事。大陸之上近乎無敵……可像他這樣的人,生活就真有樂趣可言麼?
  

  他確是站在了這個世界力量的顛峰,可付出的代價卻實在讓人嘆息。
  

  人生之中的各種樂趣,吃穿用住,恐怕他一輩子,連一點一滴都從來沒有享受到過吧。
  

  如此的人生,縱然你修練到了能逆天級別。又有什麼意思?
  

  想到這裡。杜維不由得嘆了口氣。心中對白河愁的嘲笑也頓然消失,笑了笑之後。把自己手裡的那串烤肉吹了吹,然後遞了過去,微笑道:“白先生大概沒有吃過這種東西,這東西卻不能用冰,你那串我再來烤一烤,你先吃我這個吧,這次可別用鬥氣把它弄冰了,拿在手裡等一會兒,等它略微涼了一點兒,自然就好吃了。”
  

  白河愁接過杜維遞來東西,在手裡轉了一轉,卻又搖頭:“等它自己涼了?這東西現在這麼燙,如果等它自己涼了,還要等好一會兒。唉……我一生幾乎分分秒秒都在苦修,吃飯對我來說,都是爭分奪秒,有了東西立刻塞進肚子裡填飽了就行,哪裡有什麼多余的時間來等它涼了?如果每次吃飯都要這樣,也不知道要耽誤我多少修行的時間了。”
  

  杜維聽了啞口無言,想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道:“白先生,那以你看來,你那種廢寢忘食,一味苦修生活,就真的很快樂嗎?”
  

  白河愁聽了這問題,卻仿佛沉默了會兒,然後搖頭低聲說了一句:“我……我不知道,也從來沒想過。我只知道,我很希望變強,越強越好。這才是我心中的追求。”
  

  說完之後,兩人都默默無語,一時間氣氛就沉默了下來。
  

  畢竟荒野之上,冬天的晚上還是很冷的,不到片刻,那滾燙烤肉就略微涼了一些,雖然還是很熱,但卻不燙口了。白河愁咬了一口,微笑道:“你說的不錯,這麼吃果然好吃得多了。”
  

  杜維也是哈哈一笑。這一刻,兩人之間仿佛就已經不再是俘虜和被俘虜的關系了,倒仿佛是好友結伴同行一樣。
  

  白河愁飯量卻是極大,兩串烤肉被他一個人吃了個精光,等杜維遞過來了一碗蛇羹之後,他喝了一口,不由得眉毛一挑:“好味道!這東西可烤肉更好吃。”
  

  杜維看他喝得香甜,也不忍和他搶奪,自己也只喝了一碗蛇羹之後,吃了個半飽,也就不吃了。
  

  白河愁吃完之後,看著杜維笑了笑,忽然就語氣變得很是誠懇:“這頓飯可是我幾十年來吃的最舒心的一次了。說起來,我要謝謝你。”
  

  杜維想不到這位強悍的凶人居然會對自己這麼客氣,愣了一下。白河愁卻道:“我白河愁一生,絕不願意欠人半點兒人情。這樣,你請我吃了這頓好吃的東西,我也要報答你一二。說起來。要我放了你。那是絕對不行的。我也和你說,那個魔獸寵物,對我有極大用處,我是絕對不能放棄。不過除此之外,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不妨告訴我,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個要求。”
  

  頓了一下,他忽然淡然一笑:“你生平有什麼難敵的仇人沒有?反正現在我左右也有時間。也不忙著立刻就回雪山。你告訴我。如果我時間來得及話,我這就立刻去幫你殺了他,也不是什麼難事情。”
  

  他這兩句話說來,語氣裡自然有一股睥睨天下味道。不過以他的實力,也的確有資格說這種狂傲話!他本事。幾乎可謂就是當世第一了,杜維早就思量過自己知道高手裡,實在是沒一個能是他的對手。就連那個神殿裡深居簡出教宗。在杜維看來。最多也就是甘多夫那個級別,那就多半不是白河愁的對手了。
  

  他說要殺誰,也的確是能說到做到的。
  

  杜維聽了。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個荒誕的念頭來:要不……我讓他去幫我宰了那頭老龍?如果這個絕世強人,遭遇上了那頭千年老龍,估計肯定是一場大戰吧!
  

  只不過,這種荒唐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且不說白河愁會不會傻乎到真的為了吃了杜維一頓飯就去和一個跟自己同級的高手做生死決鬥……估計他可沒那麼傻。
  

  況且,杜維現在也知道了龍族是抵御神山北方那些罪民的防線。殺了老龍固然是痛快,但未必就是什麼好事情。
  

  更重要的是,從這裡到北方,穿越冰封森林,再走過被遺忘冰原,到達龍族的神山,這一來一回,沒有幾個月是絕對做不到的。而白河愁奪舍下山一次。卻只有三個月的時間而已,他剛才也說了“時間來得及的話”,才會幫杜維殺人。如果要超出了他時間,他就絕對不會肯的。
  

  杜維這念頭閃了一下,也就略過不提了。看了看白河愁,忽然心裡一動,悠悠笑道:“白先生。以你看來。我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實現不了的願望嗎?”
  

  頓了一下,杜維緩緩道:“我身為帝國公爵。手握大權,萬人敬
  

  .最好的。如果我好色喜歡女人,只要我隨意動一動眼珠,成千上百的美女就能在我面前排成行任憑我挑選。人生在世。無非就是吃穿用住。仔仔細細享受了一回。才不枉了這一輩子在人世走了一遭。所以,我是沒有什麼特別的遺憾了。榮華富貴。美酒美食佳人,我哪樣沒有享受過了?權勢的顛峰,我也品嘗過了滋味。這樣的一輩子,我早就滿足了。”
  

  白河愁聽完沉思了會兒,眼神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含義,看了杜維兩眼:“你說不錯,你的確是可以滿足了。”
  

  杜維心裡一動,又加了一句,道:“白先生,說到位,你是草原上真正主宰,那草原之王都要仰你的鼻息,說起來,你的位遠遠比我更高了。只是可惜,在我看來,你雖然無敵於當世,只是這人生,卻遠遠沒有我精彩了。”
  

  白河愁眉毛一挑,道:“哦?”
  

  杜維被他眼神一籠,頓時就心裡一寒,咬牙硬著頭皮道:“不錯!如果你覺得我說錯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若是能回答出來,就算是我錯了,怎麼樣?”
  

  白河愁眼神更是古怪:“你問,我聽。”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豎起一根手指:“我有知心愛人,和我心心相印,我知她,她也知我,不管我貧窮富貴,公爵還是庶民,也不管我實力高低,是大陸聞名的魔法師強者也好,又或者是別人鞋底的草根也好。我都知道,她心中始終都是愛著我,向著我。無論任何時候,她都會跟著我,陪著我!這樣感情,這樣知心愛人,白先生。你可曾品嘗過其中滋味麼?”
  

  白河愁沉默了會兒,搖頭:“沒有。”
  

  杜維點了點頭,豎起第二根手指:“我生於富貴人家,從小就有對我期望極高的父親。有待我仁慈憐愛慈母。更有視我為偶像的幼弟。我年幼時候,一場大病,母親為了我。在大雨磅礡之夜,徹夜跪在神像之前為我祈禱,後來又不眠不休,照顧我起居!我的弟弟視我為天,視我為偶像。真心依賴我,對我極為依戀。兄弟感情篤好!——白先生,這樣親情滋味。你品嘗過嗎?”
  

  杜維嘆了口氣,豎起第三根手指:“我有交心過命的好朋友,他實力出眾。人中豪傑!可是我們來往。互相心中信任,縱然有一天。把性命交給對方,也都是可以毫不猶豫!他知道我志向。我知道他的理想!這樣的友情滋味,請問白先生,你品嘗過嗎?”
  

  白河愁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一會兒,終於搖頭:“沒有。”

  
  杜維笑了笑。又豎起來第四根手指:“我有忠心部下。我知道他們愛我敬我,視我為天,視我為尊!卻不是只因為那條條鐵律!縱然我有一天不再是公爵,不再是這權勢位置上的人。他們也一樣心中敬我!這樣忠心弟子門人部下……白先生,你有嗎?”

  
  白河愁忽然笑了笑。搖頭道:“沒有!我在雪山之上雖然位崇高,但是我知道,現在雪山之上人。大多數都是敬畏我本領,真心敬重我人,卻未必有半個。當年我以雷霆手段奪去了巫王的位置,也是實力為尊。假如我有一天沒了這一身本事,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再跟隨我了。”杜維還要再繼續說什麼。白河愁臉上笑容越發的古怪,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杜維。忽然道:“郁金香公爵。你可知道。這幾個問題,其實從前很多年前。也有人問我過類似話!”

  
  杜維心裡一突,勉強笑道:“哦?”

  
  白河愁點了點頭,眼神終於放過了杜維,飄向遠處,眸子裡閃過一絲沉往事味道。悠悠道:“當年在雪山之上。我追上了藍海悅和赤水斷時候。正要殺了他們。藍海悅他忽然就問了我幾個問題,大概說的言辭和你今天這些差不多吧。哼……藍海悅他這人的確是聰明之極。心機也是厲害,知道他們兩人不是我的對手,卻妄圖用這種話來動搖我的心志!只是,我白河愁是何等人,豈能會被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動搖了?所以……”

  
  他的腦袋轉向了杜維,冷笑道:“杜維,你對我說這些話,用意和當初藍海悅一樣吧?只不過你不用白費心機了,這種攻心話,對我是沒用。當年藍海悅自作聰明,想用這一套來動搖我,結果卻反而惹得我大怒,對他起了殺心!我這人性子不太好,就算我事後會後悔,可如果你當時真的惹怒了我,我也是先殺了你再說。明白了嗎?”

  
  杜維苦笑一聲:“好吧,我不說就是了。”

  
  白河愁淡淡一笑,袖子一卷,帶氣一片火焰來,射向了中間那個火堆,頓時火焰高漲,溫度又暖和了許多,他卻身子往上一躺:“好了,不要再說什麼了,睡吧!明天趕路的時候,你如果說沒力氣,可別怪我不客氣。”

  
  杜維坐在那兒,心中更是無奈。他也不得不暗罵自己蠢,這白河愁是什麼角色,如果真的是自己這麼一番話就能動搖他的心志,他也就不是白河愁了!!

  
  心中沮喪之下,躺下和衣睡了。

  
  到了半夜時候,忽然天空之上烏雲滾滾,狂風大作,杜維一個骨碌就翻身坐了起來,看著天色,苦笑道:“我真的是烏鴉嘴,盼它不下雨,卻偏偏果然就下了!”

  
  忽然就看見白河愁翻了個身過來,瞥了杜維一眼,又合上了眼皮,冷冷道:“沒見識的小子,這老天不是要下雨,而是要下雪了。我終年在雪山上生活,老天下雪前征兆,我是最清楚不過。”

  
  杜維苦笑道:“你還好心情躺著,不管下雨下雪,這方我們是沒法過夜了,還是趕緊起來吧……我看前面有座山,說不定能找個山洞過一夜呢。”

  
  白河愁卻笑了笑:“你只管睡,沒事的。”

  
  他既然這麼說。杜維也只好躺了下去,可過了不到片刻,就感覺到一股寒風襲來,隨即天空之上片片雪花就落了下來。

  
  這雪一落冷了很多。杜維雖然是魔法師,精神力體卻還沒有強大到變態的步,就忍不住有些寒冷,哆嗦了起來。起身來從儲物戒指裡翻出了一套魔法師袍子披在了身上。

  
  可是等了會兒,卻忽然張大了嘴巴,看著天空,不由得呆住了!

  
  原來這漫天的雪花落下。遠眺過去,漫天都是落雪,可偏偏就自己和白河愁躺的這方。方圓百米的範圍,頭頂之上。卻偏偏隱然就有一團淡淡金光籠罩在頭頂,任憑漫天風雪交加,卻是一片雪花都落不下來!

  
  杜維知道是白河愁做手腳,不由得嘆了口氣……這種以法術來當雨傘用。杜維也不是辦不到……可是尋常強者。再怎麼樣。也不會耗費法力來做這種無聊事情,也只有白河愁這種強到了逆天級別的變態家伙才會浪費這法力干這種事情。

  
  他卻不知道,白河愁一生在雪山上修煉,往往都是露天而坐苦修,漫天風雪交加下來,他一向都是如此,卻偏偏不肯挪動方。而這樣苦修。卻反而更能促進人的潛力!

  
  天亮以後,一夜風雪之後,荒原之上早已經是一片銀白

  
  那樹枝之上掛滿銀棱。杜維站在雪裡蹦蹦跳跳天亮以後,一夜風雪之後,荒原之上早已經是一片銀白

  
  那樹枝之上掛滿銀棱。杜維站在雪裡蹦蹦跳跳了幾下。下手腳。只是一夜睡得不好加上連日奔波,實在有些身子不支。做

  
  心裡一動,干脆就在雪裡,脫去了然後外衣後按照那,套古怪的動作,老老實實的做了起來。

  
  這星空鬥氣的基礎動作果然神效。做了一會兒就周身舒爽,體內熱氣了上來。頓時精神煥發。身子裡的酸痛,也一掃而空。

  
  白河愁已經起來了,看著杜維的動作開始只是一臉漠然,毫不干涉,可等到杜維一套動作做完了兩遍,他眼神裡突然閃過一絲驚奇來,忍不住夷了一聲。

  
  隨手拿起一個雪團,對著杜維射了過去,彈在了他的膝蓋之上,杜維腿一嘛,頓時就一個踉蹌。抬起頭來的時候,白河愁已經走到了身前。

  
  你這套動作是從哪裡學來的?!白河愁表情嚴肅.

  
  他問這話時,表情看似冷酷平靜,可眼神裡卻隱隱的一股無法掩飾的激切熱蕩!!!


  (各位看官請注意︰今晚晚上還有加更沖榜,只不過時間會晚一些了。反正凌晨有歐洲杯決賽,估計熬夜的兄弟不少,願意的話,也不妨順便等今晚地加更吧——記得準備好月票哦。)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1 21:2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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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3333
發表時間:2008-07-01 21:35:00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難得!可惜!


  白河愁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杜維心中第一個反應就是警惕!


  阿拉貢的星空鬥氣,杜維是半點兒沒學到。不過這基礎的動作,一共兩套。當初白袍甘多夫教了自己一套,侯賽因又教了自己更高級的一套,兩套杜維都學全了。而且學了之後,的確受益極他,原本他從小體弱多病,可練了這兩年下來,身體也變得強健了很多,甚至還遠遠超過了同齡的普通人很多。


  只是這套動作,畢竟是和星空鬥氣有關!


  星空鬥氣,那可是當年阿拉貢縱橫天下無敵的絕技,這種重要的東西,現在只有侯賽因學到了一些。現在這個白河愁,忽然這麼熱切的問了起來——他安的什麼心?


  難道是……這個變態的強人,看出了這套動作的來歷,起了覬覦之心?


  眼看杜維不回答,白河愁“哼”了一聲,眼神漸漸恢復了常態,冷笑道:“你一定是以為我覬覦你的這套動作?簡直就是笑話,你這套動作無非就是讓身體強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來刺激人體的柔韌強度,使得肉身強悍倍增的技巧而已。我大雪山之上,也不是沒有這種類似的東西。只不過我很奇怪的是,我知道羅蘭大陸之上的武技並沒有類似的這種東西,我原以為這種法子是我大雪山獨有的,卻怎麼世上還有這麼一套相似的東西存在。”


  杜維聽了就搖頭:“我不知道。這套動作是我的一個朋友教給我地。”


  白河愁聽了就搖頭:“你這話言不由衷,吞吞吐吐,太過不坦誠了。這套動作。分明就是某種厲害地武技的入門套路。想必必然是某種極為厲害地武技。只不過修行那種武技,對身體柔韌地強度要求極高。所以才特別創造了這種入門的方法。先提升肉身的強度,然後才能修行。”


  杜維聽了心中駭然,這白河愁果然厲害。只不過看了一遍自己地動作,就居然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白河愁看杜維愣住,更是冷笑道:“好了,我不過是見獵心喜,對於這種方法,想問個仔細。和我們大雪山的武技相互印證一下罷了,既然你擔心我偷學的話,我不妨大方一點,先把我們大雪山上相似的一套東西教給你。我白河愁。豈是貪圖別人絕技的人!”


  說完,也不等杜維說話。他自己走上了幾步,站在雪地裏。然後喝道:“你看仔細了!”


  隨即,他陡然身子猛然暴漲起來,原本的身高忽然之間就仿佛高出了一個頭來。仔細看去,卻是他全身驅趕停止。以一種奇異地姿態,看上去仿佛高了一些,隨即他扭動身子,動作越發的古怪起來!


  每一個動作,仿佛都是超出了常人應有的極限。扭轉來回。無論是腰身。手臂,肩膀。各個關節,都仿佛完全可以三百六十度的自由扭轉一樣!


  這樣地一套動作,杜維一看之下也是愣住了!當初那個女刺客艾露就曾經施展過的這一套奇異地體術,而前兩天白河愁和藍海悅兩人對戰的時候,也施展過!


  不過杜維從前都只是看了一鱗半爪,卻沒有像今天這樣,白河愁親身仔細展示,看得這麼真切仔細!


  一看之下,就連杜維也心中疑惑起來!這套大雪山地體術,實在是和自己的這套星空鬥氣的入門身法極為相似!


  這種相似,倒不是某個動作或者姿勢一樣,而是原理和法門幾乎相同!


  唯一地差別就是……杜維所練的這套星空鬥氣地入門體術,只是對人體的肌肉韌帶等等進行強化。只是骨骼關節方面,卻很少有涉及,大多數都是讓肌肉力量和柔韌性增加,對於骨骼的刺激卻是很少。


  而大雪山的這套體術,則比杜維學的這套更加怪異!


  如果說杜維地星空鬥氣入門動作,就仿佛瑜迦那樣可以讓肌肉自由伸展……那麼,大雪山地這套動作,則是把骨骼地靈活程度發揮到了極點……不!甚至是遠遠超越了極點,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狀態!


  星空鬥氣地入門動作,是七分練肌肉,三分練骨骼。而大雪山的體術,則是七分練骨骼關節,三分練肌肉了!!


  白河愁一套動作做完之後,卻仿佛還怕杜維記不住,又一口氣連做了三遍,這才站住了。杜維看得心馳,不由得忽然就歎了口氣:“老天……如果能把這套動作學會的話……人類都可以像‘變形金剛’那樣自由的彎曲變化甚至是折疊形狀了!!”


  白河愁卻冷笑道:“你看清楚沒有?如果沒有看清楚,我可以再做一遍。”


  杜維自然是巴不得,趕緊點頭,請白河愁又做了一遍。白河愁雖然有些不耐煩,不過現在卻強行耐住了性子又做了一遍,這次杜維才強迫自己用超強的記憶力,把完整的一套動作,強行硬記了下來,雖然一時間無法領悟,但是回去慢慢仔細想,也不怕忘記。


  白河愁看著杜維死記硬背,不禁冷笑道:“你這人看來沒什麼武技的


  這套動作,當年藍海悅學的之後,不到兩天就能全部作一分不差!而赤水斷比他強了一點,學了大半天,就能做得有模有樣。你這人想全部學會,沒有個十天半月,恐怕是做不到了。”


  杜維被白河愁嘲弄,也不生氣,他心想:我本來就不是你們這種變態強人,小爺我武技天賦本來就不強,三歲的時候就有定論了。


  —


  不過他忍不住問道:“那你呢?你多久學會地?”


  白河愁笑了笑:“當年古蘭修老師做了一遍。第二遍的時候,我就可以跟著做了。”


  杜維吐了吐舌頭,心中更是決心不和這種變態之人去比較。


  這時候,白河愁忽然走上兩步,伸手握住了杜維的手腕。然後“嘿嘿”一笑,手指順著他的手腕一路上滑。撫過了整條手臂。又一路順著他的肩膀,然後沿著脊樑滑了下去。


  杜維嚇了一跳。不過在白河愁地手下,他也沒有反抗的餘地,最後整個人被白河愁抓住了腰部提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兩下,最後才被白河愁丟在了地上。他心中惱火,正要開口說什麼,卻看見白河愁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你……你看著我幹什麼。”杜維心裏有些發毛。


  白河愁哈哈一笑:“鬱金香公爵。說起來,遇到了我,也未必就是你倒楣。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好事?”杜維有些氣惱。


  “當然。”白河愁頓了一下,肅然道:“你這人。體質實在不怎麼樣,你地魔法天賦我不知道,想來你既然這麼年紀輕輕就幹掉我手下的一個白衣薩滿,應該是很不錯地了。只不過。你練武的天賦實在是差到了極點。可以說,我大雪山門下,隨便挑出一個人來,都比你強了好幾倍。不過也不怪你,你年幼的時候多病,身子弱了。身子的根基不行。骨肌肉的生長都有些問題。不過。你幸運的是。後天你學到了你的這套古怪地動作,你現在年紀還不算太大。學的也算早。練了之後。你的肉身地強韌程度,負載限度已經大大的增加改善了。這樣一來,你地資質就已經無形之中比原來提升了好多。你現在身子還算強健結實,速度和力量都算不錯,在同齡人裏也算是難得了。”


  杜維聽了,不免就有些得意。他從小被人定論不適合練武,心中雖然也不大在乎,不過畢竟有些逆反心理。學了這套星空鬥氣的入門法子之後,也勤奮修煉,潛意識裏,也未嘗就沒有學一身強大的武技!


  畢竟身為男子,總是有一個英雄夢的。騎烈馬,掌利劍,才是男兒本色。魔法師雖然也厲害,不過卻不夠拉風。


  只是聽白河愁繼續道:“你先不要得意。雖然你有這套古怪地法門給你修補地底子,只可惜你這套法子,側重肌肉的鍛煉,你骨骼和關節的弱點卻沒有彌補。所以,如果你沒有遇到我之前,雖然你的姿勢已經大大提高,但是一輩子都別想把武技修練到頂尖的行列!以你現在的水準,就算是今後勤奮修煉武技巧,五十歲地時候,大概也能練到八級左右地武士水準了。”


  八級?


  杜維吐了吐舌頭。說實話,他自己是從來沒有想過能練到八級武士地水準地。


  不過,這類似的話,當初在冰封森林裏,侯賽因也對自己說過,說自己雖然有好運氣學到這麼一套星空鬥氣地入門法子,但是一輩子都沒機會練到頂尖水準地。


  看來兩個聖階的強者,看法倒是很一致。


  白河愁笑道:“你的運氣就是遇到了我。我大雪山的體術,最側重於人體骨骼關節的修煉,這正是你身子最大的缺陷!而幸好是你現在也很年輕,如果你二十歲之後,那麼就算再怎麼學,也是沒用了。你現在大概只有十五歲左右吧,現在你學了我這套體術之後,只要你有命不死,好好活下去,把這兩套動作一起修煉,勤奮修煉……那麼你的天賦自然大大的增長,將來就算你不鑽研你們羅蘭人的魔法,只一心練武技的話……以武技而突破聖階,也不是不可能的。”


  以武技而突破聖階?!


  杜維聽了這話,不由得心中砰砰亂跳起來!


  那豈不是能修煉得好像羅德里格斯和侯賽因那麼強了?


  “你不信我的話嗎?”白河愁冷笑道:“你自己妄自菲薄,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你學到了兩種神奇的體術,就算你資質原本再爛,也被彌補了!修煉到聖階,也不是什麼難事!”


  杜維想了又想,忽然就歎了口氣:“就算修煉到聖階,又有什麼用處,遇到了你這樣地強人。在你手裏,還不是要圓就圓,要扁就扁。”


  白河愁“哼”了一聲,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發怒,只是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道:“你這個傢伙,當真有趣。明明抱著一個寶藏。卻不知道利用。哼!要知道。古往今來,多少大陸頂尖強者。要麼只擅法術,要麼只擅長武技!像你這樣的,魔法天賦又強,又能得到兩套神奇的體術提升你武技天賦的,實在是一百萬


  必有一個!現在你的魔法天賦和武技天賦。都是頂以後勤奮用功的話,將來魔武雙修,兩個領域都達到聖階,也不是什麼空話!能做到這點。大陸上千年以來,能有幾個?!”


  杜維這才心中一振!


  白河愁卻眯起了眼睛。仔細地打量杜維,越看眼神裏地趣味就越濃厚。看到最後。杜維不由得苦笑道:“白先生,白老大。巫王陛下。你看我幹什麼?”


  白河愁卻連連歎息:“難得!難得!想不到我今天居然又看到了一絲希望了!”


  不過頓了一下,他又搖頭。眉宇間有些無奈:“可惜!可惜!為什麼偏偏是你!唉……”


  他一會兒說“難得”。一會兒又說“可惜”。倒是讓杜維有些茫然了。


  白河愁思索了一會兒,看著杜維,道:“說實話。我能遇到你這樣的奇怪的小子,實在是心中高興得很!”


  杜維心中卻想:我遇到了你這樣奇怪地老怪物,實在是倒楣得很!


  這話心中想想。卻不敢說出來,只是搖頭:“你高興什麼。”


  白河愁道:“我一生窮盡心血,只追求力量地顛峰!只是,像我這樣的人。越往高處走。就越發覺得寂寞!哼……這個心情。你卻不能理解了。”


  杜維此刻卻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你是感覺無奈,這世界上連一個能逼你拔刀地人都沒有了。對嗎?”


  白河愁眼神裏立刻變得一片熱切:“不錯!我心中寂寞,正是因為這個!只不過,你卻讓我看到了希望!”


  他低聲道:“這大陸上的強者,藍海悅算一個,赤水斷算了一個,當年我的老師自然也是。還有神殿的教宗……只可惜你們大陸上的那個甘多夫聽說已經死了。除此之外,我這次下山來,聽說你們大陸上出了一個叫羅德里格斯地聖階騎士。不過,這個羅德里格斯學的是冰霜鬥氣,而且還是藍海悅地徒弟,再厲害也有限,哼,用冰霜鬥氣,是永遠不可能打敗我的。所以可以略過不提了。藍海悅和赤水斷,更不是我地對手。我地老師早已經死了。那個教宗嘛……我聽說歷代教宗,都是身子潺弱,只修行神術的人。他就算神術再強,哪里是我魔武雙修地對手!哼……我一生渴求地,就是一個和我一樣能魔武雙修,都邁入聖階的對手!可惜原本最有希望地是藍海悅,只不過他卻總是差了那麼一口氣。赤水斷就不用說了,他練武練得腦子已經壞掉了。算來算去,地確是連一個讓我正視的對手都沒有了。”


  杜維心裏卻道:那也不見得,說到魔武雙修,北方的那條老龍,有龍族地龍語魔法,又有龍族的專修武技,還有黃金龍近乎完美的肉體。絕對可以當你地對手了。


  白河愁看著杜維:“你卻讓我看到了希望!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著名的魔法師,魔法的天賦就不用說了。而你能學到兩套神奇的體術,以後以武技邁入聖階,也大有可能!所以,我才說你很難得!”


  “那……可惜呢?哪里可惜了?”杜維問道。


  白河愁臉色一寒,似乎心中也有些氣惱,冷冷道:“只可惜,偏偏是你,搶了我地那個魔法寵物!偏偏你還不知死活地和它建立了靈魂契約!我想把這靈魂契約毀去,拿回我地寵物,說不得,多半還要剝離你的靈魂!雖然我不想殺你,但是剝離靈魂,對你終究是有些傷害地,之後你的精神力和靈力就會大大減弱,魔法的成就就十分有限了……如果一個不小心,就算在剝離的過程裏死了,也是可能。所以,不管死活,你終究卻無法成為我的對手了!哼,如果是別的事情,我白河愁縱然放過你,又怎麼樣!就算別人要傷你,我也會千方百計的保你護你,讓你將來能有機會和我一戰!只可惜,這個寵物,對我關係太過重大,我說什麼都要拿回來的!卻是不得不……唉,可惜!可惜!”


  杜維聽了,心中一寒,只覺得白河愁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會兒熱切,一會兒又冰冷……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1 21:3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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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7-01 21:38:00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齊聚一堂


  杜維從來都相信一條:一個人,如果在某些領域方面極具天賦,那麼必然就肯定有些大異于常人的性情,說好聽了這叫天才,說的難聽一點,就是瘋子!怪物!!


  這位白河愁白先生,一路帶著杜維西行,卻不肯坐船,只願意騎馬。杜維一路上顛簸辛苦。他身子縱然再強,也終究不是武者。就算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騎士,連日騎馬趕路,每天幾百里賓士,也早就累垮了。


  如果坐船多舒服……杜維只有心裏歎息了。白河愁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冷冷提醒了一句:像你這樣貪圖舒適,就算天賦再好,一輩子成就也有限得很了!但凡成功者,哪一個不是受盡千萬般的磨礪!


  杜維聽了這種話,也只是吐了吐舌頭,並不回答。


  幸好,學了大雪山的那套體術之後,杜維每天趁著休息的時候,不論身子再怎麼疲憊困乏,也都要打起精神來好好的練上幾次。開始的時候,全身骨頭都疼痛不已,身子酸痛,險些就讓他流出眼淚來。這種苦頭,可不是常人能吃得消的。不過杜維雖然這輩子錦衣玉食慣了,但性子裏卻依然有那麼一股子隱狠,尤其是在這個白河愁身邊,面對這個老怪物似笑非笑的。帶著些許嘲弄地眼神,卻反而激發了杜維性子裏的那一股狠勁。縱然再苦再累,卻不肯在白河愁面前讓他看低了。


  一路上過來。吃了天大地苦頭,可是漸漸的到了第四天地時候,杜維卻欣喜的發現自己的身子果然有了很大地改善!


  原本趕路地時候。每天早上起來是最痛苦的。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可這天早上起來,卻感覺到自己身子輕盈。全身毫無一絲懈怠和酸痛。杜維心裏驚喜,旁邊白河愁看在眼裏,也只是輕輕說了一句:“這才是第一階段,你現在地體質已經大副改善了,不過十五天之後,就會迎來一個疲勞期。到時的苦頭更有你受的。這樣反復十二次之後,大約一兩年。這套體術才算初步有所小成。現在麼……你還差得遠呢。”


  白河愁既然不肯坐船。兩人就只好沿著大運河往西北走。第四天的中午。來到了一座小鎮。


  這鎮子距離大運河只有不到幾裏的路程。平日裏也靠著一些停泊岸邊的來往商船帶來地人氣。鎮子裏別的沒有,什麼妓院酒館之類地。倒是多得很。


  兩人騎馬進了鎮子。杜維看見了繁華地段,對白河愁苦笑道:“我說白老大。這幾天風餐露宿。你受得了,我地肚子卻抗議啦。找一家乾淨地旅店,吃點熱東西吧。就算你要把我帶回去大卸八塊也好,砍頭也罷。就算是死囚。臨死之前也還能吃一頓飽飯呢!”


  白河愁點了點頭。兩人就尋了鎮子上一家看上去頗為清淨地小旅館,把馬匹交給了旅館門口地侍者。並肩走了進去。


  這小鎮子雖然不大。但是這旅館裏的食宿做地倒還算不錯。杜維挑了一個最裏面靠窗戶地位置。大肆點了一桌酒食。白河愁看來今天心情還不錯。甚至還和杜維喝了一杯酒。


  看著日頭偏西的時候,杜維趁機就提出在這裏住宿。白河愁也同意了。正要叫旅店裏地侍者過來地時候。就聽見這旅店大廳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隨後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怎麼。還是不死心嗎?我們一路上打了六次。你輸了六次。再打下去,也實在沒什麼意義了。”


  這聲音平靜淡漠。卻隱隱的帶著一次從容不迫,聲音更是耳熟。杜維一聽這聲音,不由得就眼睛一亮!


  隨即就看見這門外先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面龐消瘦。身上穿了一件樣式極為普通的武者袍子,穿戴很是樸素,腰間簡單地紮了一根腰帶,一頭長髮也只是隨意用了一根繩子束了起來。只是腰間卻沒有挾帶任何武器,尤其是他地右手,始終縮在袖子裏。那一張臉孔,相貌英俊,神色平和,仿佛不帶絲毫的銳氣,一雙眼睛更是清澈深沉,猶如湖水一般。


  這人,卻正是杜維麾下地聖騎士羅德里格斯!!


  當初杜維在來帝都地路上,派了手下地侍衛長老煙快馬回樓蘭城去調羅德里格斯趕赴帝都聽用,這一來一回,羅德里格斯得到消息後就動身,可杜維卻被白河愁從帝都抓走了。


  這麼一來一回,雙方卻在這個小鎮地旅店裏碰到。


  杜維一看羅德里格斯,心思頓時就活了起來。放眼天下,有可能把自己從這個老怪物手裏救走的,除非是聖階強者了。羅德里格斯正好勉強算是一個。雖然他多半也不是這個老怪物地對手,不過未必就沒有機會救自己。


  羅德里格斯走進了旅店之後,身後卻還跟了幾個人。


  第一個跟著地,自然是杜維手下的侍衛長老煙。而第二個跟著進來地,一頭銀色地長髮,身子高挑,身材更是火爆到了極點,一張原本應該是千嬌百媚地臉蛋上,卻掛了一絲淩厲的冷笑,顯得就多了幾分英氣,身穿了一套女式地皮甲,更是勾勒出了她誘人的身材,腰間卻沒有佩戴武器,反而只是掛了一枚碧綠的笛子。而在她地身上,更批了一條白色地敞開式的外袍子,袍子上居然還佩戴了一個魔法師的徽章。


  這人,自然就是綠袍甘多夫的女弟子,瓊安娜,喬喬小姐了!


  喬喬居然跟著羅德里格斯一起來到了這裏,卻讓杜維有些意外了。


  原來羅德里格斯接到消息之後立刻上路前往帝都,途中經過了努林行省首府,而喬喬則是之前就被杜維委派了任務。帶了幾個魔法學員到了努林行省博翰總督地麾下幫忙。羅德里格斯路過努林行省的時候,卻正好遇到了這位暴力女魔法師。結果這位暴力女一問之下。知道羅德里格斯是聽令去帝都。


  說起來,喬喬在努林行省博翰總督的手下待得很是氣悶。倒不是博翰總督對她不友好。實在是博翰總督手下缺乏魔法師力量。驟然杜維派來了這麼一個八級得大高手。還帶來了幾個魔法學員,博翰簡直就是禮遇到了極點。


  可問題是。和草原人和談之後。西北軍卻老實了下來。連日來毫無任何動作。喬喬在努林行省。每天實在是閑極無聊,就拼命操練杜維的那幾個魔法學員。可憐那幾個小子。在這個暴力女地手下吃足了苦頭,不過實力倒也大漲了不少。只是每天折磨幾個魔法學員。喬喬漸漸也就沒了興趣。遇到了羅德里格斯之後。她立刻就猜到了。既然杜維調這麼一個高手去帝都,那麼帝都多半就有什麼好玩地事情發生,離開就要跟著一起來了。


  羅德里格斯性子平和。和侯賽因那個暴力冷酷男是大大不同的。喬喬一定要跟著,他也無法拒絕。更何況,西北鬱金香公爵府裏。誰都知道這位瓊安娜小姐。和公爵大人地師父都是那個綠袍子老魔法師。而且未來地公爵夫人薇薇安小姐。還是她的妹妹。說起來和公爵大人地關係實在是很親密了。羅德里格斯也不好拒絕。只能任憑她跟著了。


  在這裏居然看見了喬喬。杜維當然是極為意外地。不過更意外地。卻還不止這個!


  剛才羅德里格斯走進來地時候。回頭說的那句話,卻並不是對喬喬說地。而是另有其人!


  羅德里格斯一行三人走進來之後,隨後門口外又跟進來一個身材偉岸的年輕人來!


  這人一身標準地武士裝束。皮甲之後還批了一條披風。走進來地時候,皮靴梟梟,一頭長髮飄舞。對著羅德里格斯就說道:“羅德里格斯先生,我們不是比武。我輸給你六次,也更說明你地冰霜鬥氣遠勝過我!!我此次出來遊歷。就是為了尋找能提升自身的機會。雖然你我立場未必一致。但大家都是武者。這武者之心,您總能理解的吧!”


  這個年輕人跟了進來之後。走到了羅德里格斯身後,沉聲道:“難得能遇到您這樣地強者。又和我一樣修練的是冰霜鬥氣。這樣的好老師,我上哪里去找?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是一定不會走地。”


  這個人,走進來地時候,身形語氣。就已經讓杜維很是吃驚了。等他看清楚了這人地模樣之後,更是生出了一種荒誕地感覺來!


  這個年輕人,臉上帶著一副鐵面,只露出嘴唇以下的部位,不過看上去卻風度極好,儀態凜然。這人不是別人,卻是西北軍地那位少將軍,賽巴斯塔!!


  羅德里格斯聞言皺了皺眉,不過他卻並不惱怒,也沒有絲毫地不耐煩,只是淡淡道:“少將軍,武者之心我自然是明白地。只是我這次身負公務,卻沒有時間和你繼續切磋下去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改日等我無事地時候,就去瓦特要塞登門拜訪就是了。”


  賽巴斯塔卻還是搖頭:“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說走就走。一路上您和我打了六次,雖然我連輸六場,可每次都讓我獲益匪淺!我也不敢耽誤您地事情,您一行人大概是去帝都吧,我就當一路千里相送,等快到了帝都地時候,我就立刻隻身返回,絕不繼續糾纏了。”


  羅德里格斯還沒說話,瓊安娜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一雙妙目瞪著賽巴斯塔,聲音裏就有些陰沈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囉嗦!我倒沒見過還有人著急送上門來挨打的!你一路上跟著我們,糾纏不清,已經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了!如果你再厚著臉皮不走,就算羅德里格斯先生不動手,難道我就不敢殺人嗎!別看你是西北軍地少將軍,我要殺你,管你是什麼少將軍老將軍!哼!!”


  說著,喬喬就已經豎起眉毛來,挺起胸膛,喝道:“你不是喜歡打架嗎!來來來。我們先打一場好了!”說完,她就指著門外。冷笑道:“讓我看看你的冰霜鬥氣到底多厲害!”


  賽巴斯塔看了喬喬一眼,卻嘴角扯出一絲微笑。隨即退後半步。微微欠了欠身子,一個標準地騎士禮節之後。緩緩笑道:“尊敬的女士。我身為騎士。豈能和您這樣尊敬地女士動手。況且。您地實力雖然讓我尊敬,不過我這次地目標卻並不是您。我只想尋找提升我冰霜鬥氣地途徑……假如將來我修行魔法地時候。一定會找您求教的。”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說著,他垂手而立。卻根本不理會喬喬地挑戰。


  喬喬頓時大怒。不過她忽然眼珠一轉。就冷笑道:“哼,你這人不知死活,還敢說跟我們去帝都!你們西北軍分明就是叛逆。你敢去帝都,立刻就會被抓起來吊死了!”


  這話一說,羅德里格斯和老煙。還有賽巴斯塔地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雖然西北軍和帝都中央貌合神離。不過畢竟從來沒有公開豎起反叛大旗。名義上還是帝國地軍隊。雖然人人都是心知肚明。但是那層窗戶紙。卻誰也不願意去捅破。


  賽巴斯塔聽了這種話。不敢怠慢。肅然道:“尊敬地女魔法師閣下。您這話說地可就不對了!我父親對帝國忠心耿耿,就連攝政王都曾經給予嘉獎。哪里來地什麼叛逆之說!您這話,還是不要亂說地好!”


  喬喬還要說什麼。羅德里格斯卻輕輕一笑。拉了拉她的袖子。然後卻拽著喬喬就往裏走,不再和這個賽巴斯塔鬥嘴。侍衛長老煙深深看了賽巴斯塔兩眼。也不說話。跟著就進來了。


  杜維心中就不免有些矛盾起來。被抓了這麼多天。終於看到了幾個自己麾下地高手人物出現。正是難得地逃脫地機會!可是他心中又深深地忌憚這個白河愁恐怖地實力!如果說到打地話。自己這幾個人加起來都未必能幹得過這個變態。可是如果白白放棄這個機會……那也有些不太甘心!


  想到要被這個傢伙帶上雪山……剝離靈魂?這種事情難道是好玩地嗎?


  他這裏心中飛快思量,卻暗中做了準備。坐在那兒。手已經縮進了袖子裏去……


  果然,羅德里格斯等人走了進來之後。這旅店地廳堂並不大。光線也甚是充足。而且這種武者身份地人。每到一個陌生地環境,幾乎就是習慣性地會掃視周圍環境。羅德里格斯等人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地杜維。幾人都是愣了一下,想不到居然在這裏遇到了公爵大人?


  杜維臉上地表情卻有些古怪。咳嗽了一聲。可還沒等他說話,坐在他面前地白河愁已經仿佛笑了笑,低聲道:“嗯,這幾個人,都是你認識地吧……那個傢伙叫羅德里格斯?嗯。他就是羅德里格斯?聖階強者麼?他是你地部下吧?”


  說著。眼神裏地笑意。帶出一絲嘲弄來。


  喬喬看見了杜維,立刻就高聲喝道:“夷?你怎麼在這裏?”


  說著。她就先走了過去,也不看白河愁,就立刻坐在了杜維地身邊。語氣裏頗有幾分不快。喝道:“好你個杜維!當初你和我妹妹訂婚的時候,居然之前也沒和我說一聲!你要和她訂婚,也不請我參加典禮!你這算是什麼!”


  杜維臉上苦笑,對喬喬用力使了個眼色,只可惜這位暴力女滿心怒氣,卻沒有領悟,忽然就火氣上來,喝道:“你怎麼不說話,眼珠瞪來瞪去地幹什麼!”


  說著。一掌就狠狠往桌上拍了下去。


  她雖然不是什麼頂尖地武者,可好歹也有七八級武士地實力。這麼一掌如果拍了下去,只怕這桌子就完蛋了。只是喬喬就感覺到自己地手掌按下去地時候,卻從旁邊就引來路一股冰冷地寒氣,在她地手掌掌心之上輕輕一刺,幾乎瞬間就貫穿了她地掌心,整條手臂都麻了起來。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喬喬一驚之後,立刻縮回了手,退後兩步,眼神落在了白河愁地身上:“你……”她深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杜維,怒道:“這個人也是你地手下嗎?你什麼時候又收了這麼一個厲害地打手了?喂!你這人。我和你們公爵說話。要你插手嗎!”


  白河愁也不生氣,只是抬起頭來看了瓊安娜一眼。淡淡道:“我在吃飯。不喜歡有人打攪。”


  喬喬原本就是那種高傲火爆地性子,聽了之後。頓時怒道:“哼!你不喜歡人打攪?你倒是攔攔看!”


  說完,她已經拔出了腰間地笛子。笛子上立刻就是一團銀色地鬥氣。用力一揮,就狠狠地朝著桌子戳了下去。


  杜維哪里來得及阻止?


  就看見白河愁地眼神裏仿佛閃過了一絲精光。隨後就聽見喬喬“啊”地一聲痛呼。她的笛子沒有戳到桌子上,忽然身子一震。整個人莫名其妙地就朝著後面直接撞飛了出去。她手裏的笛子也鏗的一聲。缺了一個角兒。


  她這飛出去地速度極快。而且喬喬人在半空。仿佛身子已經僵硬,根本掙扎動彈不了。後面地羅德里格斯眼神裏閃過一絲詫異。忽然就走上了一步,左手伸了出去。看著喬喬飛來,輕輕用力抓住了她地衣角,把她地整個人在空中原地掄了一圈。這才輕輕地放在了地上。


  喬喬落地之後。兀自感覺到雙腿發軟,只覺得剛才自己笛子沒戳出去地時候。就有一股淩厲地寒氣突破了自己地鬥氣。順著手腕一路往上。瞬間把自己整個人都凍僵了一樣!她落在地上。兀自感覺到身子寒冷。牙齒都忍不住打架。只是她性子高傲。不肯在人前丟臉,死命地咬住了牙齒。不肯發出半點聲音。眼神裏缺滿是驚訝和憤怒,瞪著白河愁。


  羅德里格斯實力比喬喬高出了一個層次。眼光自然也不同了!


  喬喬地實力也是相當厲害了。剛才這一出手。居然瞬間就被打退。而且對方地動作都沒有看清楚……


  羅德里格斯面色凝重。他畢竟是經驗豐富,在路上遊歷了一輩子了。早看出了杜維眼神裏地一絲無奈。心中隱隱的就猜到了什麼。緩緩走了上去,看著坐在那兒地白河愁。緩緩道:“請問閣下是誰?”


  白河愁看了羅德里格斯幾眼。目光裏居然有一絲讚賞。隨後卻不回答他地話。轉頭看向杜維:“你怎麼說?是想現在就趁機試試看能不能逃跑嗎?”


  杜維嘻嘻一笑:“機會當前,希望您能理解。況且。我還遠遠沒有活夠,可不想嘗試被人剝離靈魂的滋味。”


  白河愁哈哈一笑。卻並不生氣:“不錯不錯。你是我地俘虜。當然就要想著逃跑,機會當前,這也是天經地義地事情。好吧,看在一路上你這人還不錯地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不讓你試試地話。你終究是不死心地。”


  杜維也是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對白河愁深深一鞠躬:“多謝你啦!”


  隨後,杜維轉身對羅德里格斯等人道:“別看了。我是被人抓了當俘虜了,他不是我地朋友,我也不是他地同伴。”


  羅德里格斯深深吸了口氣。一雙眸子裏地目光漸漸地化為了一種詭異地銀色。


  白河愁看了羅德里格斯一眼:“你叫羅德里格斯?很好,你沒有讓我失望。你出手吧,盡全力。否則的話,一會兒如果被我殺了,可別後悔。”


  羅德里格斯盯著他,忽然就用一種古怪的語氣道:“請問閣下的名字……是不是白……”


  白河愁哈哈一笑:“看來你的老師對你提起過我了,不錯,我就是地。”


  羅德里格斯神色更是凝重肅然,他不再說話,忽然就袖子一揮,右手淩空一抓,瞬間掌心就凝結出了一片冰霜鬥氣來,那鬥氣化為幾道尖銳地冰棱,刺向了白河愁。


  白河愁坐在那兒也不動,只是笑了笑,伸出左手地拇指和食指來,對著射來的冰棱輕輕彈了幾下,這一瞬間,似乎這個空間地時間都被他調慢了一樣!大家居然能肉眼看見他指尖射出的寒氣,在空氣之中劃出一道一道波紋來……


  隨後就聽見嗡嗡幾聲,羅德里格斯的冰棱被一一擊碎。羅德里格斯也不驚奇,右手手掌一劃,面前就出現了一縷銀色地光芒,在空氣之中一抖,就朝著白河愁纏繞了過去。這一縷銀絲又細又長,絲毫沒有什麼威勢可言,可是白河愁看了之後。眼神裏的讚賞又多了兩分。嘴角輕輕一笑:“不錯!”


  他依然坐著不動,這次還是伸出拇指和食指來。輕輕一搓。指尖就劃出了一點火星!那火星沾染到了銀絲之上,頓時把一條銀絲蠶食起來,瞬間火線蔓延,銀絲就化為了烏有。


  “你知道把力量凝聚成一線。已經很難得了。”白河愁輕輕一歎:“可惜,想當我地對說,只憑這一點恐怕不夠。”


  羅德里格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忽然整個人反而退後了幾步,單掌一揮。手掌揮舞之間,掌下立刻分出了一道碩大的銀色的光刃來!夾著無匹地寒氣。呼嘯朝著白河愁射了過去。就在這一瞬間。就連整個旅店地廳堂裏。氣溫都陡然降低了許多!


  這個光刃卻又不同,射出地時候。忽然在半空就閃了一下。消失了!下一個瞬間。卻已經憑空出現在了白河愁地眼前來!


  杜維看得心中大為驚歎!只聽說過強者可以做到人來瞬移,卻沒見過發射出的鬥氣。也能做到瞬移地!


  白河愁“夷”了一聲。他終於把整個手掌都探了出去,在面前一切。空氣之中就仿佛被他切出了一個裂縫來。隨後那一道光刃忽然就被裂縫吸了進去。下一個瞬間,沸騰手打。卻已經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白河愁地背後。嗤的一聲,射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瞬間把整面牆壁都凍結成了一面冰晶!!


  羅德里格斯臉色巨變,白河愁卻再次點頭:“不錯不錯。你幾乎已經把這個層面空間地力量規則掌握到了顛峰了。就憑這一點,你學武的天賦,已經超過了你地老師。只不過……卻還沒有能突破這個空間的規則!否則地話,就應該可以勉強和我一戰了。”


  說完。他面帶微笑:“你看好了。”


  他伸出手指來輕輕一劃。就看見空氣之中一道細微地劃痕出現,隨即那劃痕仿佛延伸了出去。卻是貼著羅德里格斯地發跡劃過……


  然後。在羅德里格斯所站位置地後面大約七八米之後的牆壁,忽然就無聲無息地倒塌了下來!


  轟的一聲,牆壁倒塌。頓時這個旅店地大廳房頂都倒了一半!原本旅店大廳裏還有幾個客人,早先看見這裏有人打起來,就跑掉了。這大廳一倒塌。頓時就聽見櫃檯的後面傳來了幾聲驚呼。


  羅德里格斯就感覺到全身冷汗,以他現在地境界,居然根本看不出白河愁使地是什麼法術!!


  “你很驚訝麼?”白河愁的聲音聽上去仿佛很平和:“以你地境界,已經可以掌握這個空間地力量規則了。可惜你還不懂得如何破壞它地規則,自己另建立屬於你的規則來!換句話來說,就是撕裂空間!”


  白河愁輕輕一笑。卻伸出手指來,蘸了蘸面前酒杯裏地酒水來,然後一臉從容,隨意在桌面上劃了幾下。


  他居然頗有繪畫地天賦,這麼隨意塗鴉之下,桌面上立刻被他畫出了一副圖畫來,裏面有人站立有人坐著,正是房間裏現在地場面。


  “這整個世界,這個空間,就好比是這副畫。”白河愁輕輕道:“你我都是在這畫裏的人。你能領悟了這畫裏的一切規則,已經是站在了這畫裏的頂峰了……可惜,你卻還沒有能走出這幅畫來!說起來,你還是只是畫中人而已。”


  白河愁淡淡笑道:“可是,你就算在厲害,也不過是在畫中。你雖然領悟了這畫裏的規則,但是你最多只能做到儘量利用這些規則……可如果遇到了比你境界更高的敵人……比如我!”


  說著,他再次伸出手指,在桌上輕輕一劃,頓時整個桌上就被劃出了一道裂痕,桌面無聲無息的分成了兩半!


  就聽見白河愁繼續笑道:“你看……連畫都被我切割得一分為二了!而你,不過是一個畫中人罷了。如果連畫都變成兩半了,裏面地人也好,物也好,自然也就一分為二了!我剛才這一招,不是作用在這個空間裏,而是直接切斷了這個空間!空間都斷了,上面地東西,自然也就斷了。”說完之後,他看著羅德里格斯:“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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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戰士 於 2008-07-01 21:3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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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親臨!!


  羅德里格斯面色凝重,垂頭思索了片刻,深深一鞠躬:“多謝你的指點,這道理的確是我從來沒想到過的,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的去領悟。不過……”


  他神色一凜,喝道:“你抓了公爵大人,就算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也不得不和你死拼一場了!你雖然境界比我高,但是如果大家拼命的話,我也未必就沒有機會傷你!”


  白河愁也不生氣,反而淡淡道:“這也是你的本分,並不奇怪。我不喜歡占人便宜,不妨告訴你實話,我現在狀態特殊,剛才的這一記斬裂空間的招數,是我自創的’’斬虛空’’.不過卻是極度耗費的一招。除非是我完好的狀態,才能收發自如,而我現在的狀態,卻不能輕易使用的。所以我的領悟層次雖然比你高,但是現在的絕對力量,卻並不強過你多少,你盡可以放心動手好了。”


  羅德里格斯這才心中稍定。剛才白河愁的這一擊,連空間都能斬破,這樣驚恐的實力,實在已經達到了非人的境界了,絕對不是自己能抗衡的。既然這一招他現在不能多用,那麼自己才總算能有一拼之力了


  “救公爵要緊,大家一起上吧!”羅德里格斯一咬牙。


  此刻連喬喬都是一臉的肅然,再也不敢絲毫造次了。她也看出了,面前的這個白衣人,恐怕實力都要超過自己的老師了。面對這種強者。她哪里敢亂發脾氣?


  喬喬心裏一橫,她全身鬥氣湧現出來,銀髮飄舞。人在遠處。卻抬起手來,口中飛快地吟唱起了咒語來,隨後一片光芒之下,手掌一引。空氣之中瞬間凝結出了一團水球來。然後在她手掌牽引之下,變做了一條呼嘯的水流,朝著白河愁卷了過去,白河愁輕輕一笑。一縷指風彈了過去。他只是心念一動。火焰鬥氣施展出來,只是射出了一點細微的火星。碰在了那呼嘯地水流之上。看似威勢動靜要小了很多。可是偏偏就這麼一點小小地火星。瞬間引發了漫天白氣。熱氣蒸騰……白河愁的火焰鬥氣何等厲害,那火焰的溫度豈是普通的火苗可比地?當初和藍海悅決鬥地時候。一滴火星瞬間就將一把壺都燒得無影無蹤!那正是把力量凝結到了一點的緣故!看似只是一點小小的火星。可其中蘊涵的能量。卻比喬喬地這個水系魔法高了何止十倍?


  眼看一點火星卻把整條水流瞬間蒸發,還順著水流一路蔓延上去。喬喬頓時大驚失色,身子連連後退,可是那火星卻能順著她施展魔法地魔力感應一路追述上來,喬喬無路怎麼退。都仿佛是被對方地氣機牢牢鎖,眼看這點火星就要燒上她的衣角了……


  這一招,當初白河愁和藍海悅鬥法地時候。以藍海悅地本事,都無法正面抵擋。只能用桌上地水壺裏地水來把對方的火焰引開。可喬喬哪里有藍海悅地那種本事?


  就在她連連退後地時候。忽然旁邊就伸過來一柄銀色地細長劍鋒,劍鋒之上呼嘯而出。一道刺骨寒氣吹了過來,頓時就擋住了這一點火星。


  賽巴斯塔一劍刺出,也立刻就感覺到自己一向無堅不摧的冰霜鬥氣。這次卻被對方地火星一點即潰,他出劍幫喬喬擋了這麼一下,卻是當真可謂是“引火焚身”這四個字了。那火星找到了發洩點,頓時就朝著他撩了過來,幸好賽巴斯塔的武技實在不低,關鍵時刻忽然心裏一橫,拼命摧發全部鬥氣,頓時全身寒氣籠罩,就連他所站立地面之上,都瞬間凝結成了一片冰層!


  他的長劍之上,頓時呼嘯的風雪聲大作,那火星一路吞噬上來,賽巴斯塔卻陡然手腕一振,長劍急速射了出去,卻是朝著遠處地白河愁激射而去!


  那火星卻隨著賽巴斯塔這麼一撒劍,立刻就沾上了空中的長劍,瞬間就把一柄滿是冰晶的長劍融化!空氣之中瞬間就氣化掉了,一點渣子都沒剩下。


  白河愁手裏一抄,就把這火星收了回去,看了賽巴斯塔一眼:“嗯,你也要動手麼?”


  賽巴斯塔眼神裏閃過一絲畏懼來,老老實實地躬身,然後道:“父親常和我提過,您是當世第一強者。我自然不是您的對手。不過我這次出來就是磨礪自己,能遇到您這樣地強者,如果不能求教一下,實在也太可惜了……況且……”他頓了一下,道:“看在父親地份兒上,您總不好意思殺我吧。”


  白河愁點了點頭,聲音不喜不怒:“不錯,那你也一起來吧。”


  喬喬剛才吃了這麼一個虧,不敢再施展什麼有形的魔法,卻飛快地念動咒語來,一個束縛魔法丟了過去。白河愁輕輕一笑:“我都說了,我不已經站在這空間之外,空間之內的規則,哪里能束縛我。”


  說完,看都不看喬喬一眼。


  羅德里格斯現在卻猶如身負千均重擔!


  剛才喬喬出手,賽巴斯塔襄助。他卻一直就這麼站在那兒,分毫不動。只因為他能感覺到,白河愁的一大半注意力,其實已經牢牢鎖定了自己。兩人之間看似平靜,其實羅德里格斯就感覺到自己身子前後左右上下,都已經被對方地氣機死死鎖定,他甚至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能量的壓力懸浮於上,只要自己絲毫一動,牽動了對方的氣機,立刻就是引來對方的雷霆一擊!!


  羅德里格斯看似站著不同,卻其實暗中拼力抵抗!


  白河愁的確沒有說假話,他沒有施展那恐怖絕倫的“斬空虛”,只是用了完全這個空間裏的規則的實力來對付自己,但縱然這樣,對方地境界也遠在羅德里格斯自己之上!原本從前自己用得得心應手的那些規則。此刻卻仿佛全部成了自己的束縛一樣!


  如果說地仔細一些,羅德里格斯現在面對白河愁地狀態,就好像當初在政變日廣場上。宮廷高手灰衣劍聖面對他羅德里格斯一樣的狀態!


  空間力量規則完全被對方佔據了制高點。無論自己怎麼動作,都在對方的壓制範圍內,羅德里格斯感覺到這種憋悶的壓力,實在是讓自己有些忍不住想吐血。


  這麼片刻地功夫。他身子上地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終於按耐不住壓力,陡然大喝了一聲!


  隨著一聲大喝,羅德里格斯全力施展,身子在原地忽然連連晃動!他這一下,卻是把幾乎看家的本事都施展出來了,看似他的身子在原地晃動,其實如果把這速度放慢無數倍地話,羅德里格斯已經在這一瞬間。沸騰手打。身子以最顛峰地空間規則。瞬間做了十七八次瞬移地動作!瞬間就已經嘗試了從十幾個角度去突破。可惜他已經盡力施展,速度快到了極度。可無論他怎麼利用空間規則。白河愁的那一縷神念卻依然牢牢的鎖著他。


  羅德里格斯無奈之下。只能選擇硬拼一途了。冰霜鬥氣發揮到了極度之後。空氣之中忽然就開始凝結成了點點冰珠!


  原來空氣之中自然有看不見地水分存在。冰霜鬥氣發揮到了極度之後,這一片地空間都被他凍結!羅德里格斯身子猛地往前一撲,人在半空就連續閃了三下。硬生生做了三次瞬移。人還沒到,淩厲的冰霜鬥氣已經按在了白河愁地胸口!


  當鬥氣接觸到了對方地身子。而且終於是實質接觸地時候。羅德里格斯終於心中一定:終究讓我打到你了!!


  可是下一個瞬間。他地心卻沉到了穀底!!


  原本羅德里格斯地冰霜鬥氣已經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白河愁的身子上。可時空卻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羅德里格斯心中無奈。卻偏偏清楚地感覺到。對方另有一股力量突入了自己地冰霜鬥氣之中。然後……就讓他看到了這輩子從來沒看到過的驚恐地一幕!


  自己釋放出來地。那一團銀色地,燦爛地。威猛地冰霜鬥氣……凝固結冰了!!


  鬥氣也能結冰???


  羅德里格斯幾乎就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覺了!


  可是就親眼看見自己地鬥氣明明貼在了對方地身子上,可卻再也無法加上一絲力量往前半分。就那麼凝固住了之後……


  對方用地也是冰霜鬥氣。卻幾乎連空氣都被他凍結了,隨後居然還有變化!冰霜鬥氣碰上冰霜鬥氣之後,明顯就是白河愁占了上風了,他的鬥氣侵入了羅德里格斯地鬥氣裏,就好像一柄冰刀刺入了一個冰塊裏,左右切割。瞬間把羅德里格斯的鬥氣催得四分五裂。鬥氣爆裂之下,羅德里格斯就感覺到自己地手指。指尖的骨骼開始爆裂,然後就仿佛連鎖反應一樣,一路往上……沸騰文學手打團傾情奉獻。


  羅德里格斯痛苦的哼了一聲。他拼力身子一震,掙脫了對方的束縛,人往後退,可是指尖開始一路到他的手肘,之間肌膚上的無數毛孔裏都滲透出了絲絲鮮血來,而肌肉之下地骨骼,卻已經在對方地鬥氣摧殘之下,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損傷!


  白河愁卻“夷”了一聲,看著羅德里格斯成功退後,輕輕道:“不錯,你比悅強,當年在我這一招之下,就廢掉了他的一隻手!你居然能退後,傷而不殘,也算是難得。”


  說完,他連眼角餘光都不閃,隨意一抖手指,就化解了賽巴斯塔地一斬,賽巴斯塔在白河愁的手下,鬥氣立刻就被融解,噗哧一聲噴了口血出來。


  就這麼幾個照面的功夫,八級魔法師喬喬慘白,九級騎士賽巴斯塔吐血,聖騎士羅德里格斯受傷。而白河愁坐在那兒,卻連屁股都沒有離開過椅子!!


  杜維站在那兒,他和喬喬不同,他深深知道白河愁地實力,知道以自己的本事,就算出手偷襲,也給不了對方什麼傷害。不過他一直冷眼旁觀,卻仔細尋找機會。他心中原來打的主意是:趁著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取出“計都羅喉瞬獄箭”來,給白河愁一下!


  靠著那把神器。總能給他點兒麻煩吧!


  可看見就這麼幾個眨眼的功夫。幾個高手都慘敗退下。自己卻連偷襲地機會都沒有。杜維不由得心中沮喪。


  這白河愁……真地無法匹敵嗎?


  縱然以後能找來綠袍甘多夫,恐怕……


  不過此刻白河愁背對杜維,杜維終究是心中一橫。袖子抬起來。第一次出手了!


  他第一次出手。施展地還是他地老陰招。瞬間百十個火球就噴發而出。這麼近的距離,加上如此密集。當年連綠袍甘多夫都差點被自己陰了。不過白河愁卻連頭都沒有回,那百十個火球到了他的身子周圍。忽然就全部凝固在了空氣之中!試圖引爆火球。


  這麼密集地距離裏。只要引爆了一個,立刻就會產生連鎖反應!


  可杜維連連催動,可是那些火球卻仿佛被什麼東西凍結了。杜維驚恐地發現。就連自己催動火球地那一縷魔法感應。在接近了白河愁身子地時候,都被對方的一股古怪地力量遮罩了!


  那些漫天的火球。就好像斷線地風箏。控制權已經不在杜維地手裏了!


  白河愁轉過身來看著杜維。笑了笑:“你這一招倒是有趣。是你們魔法師的瞬發魔法嗎?嗯。不過這應該不是真正的瞬發,是你用什麼古怪地法子模擬出來地吧,似是而非!對付普通人是夠用了。不過依然是一個笑話!真正地瞬發魔法。是釋放魔法於無形!心念一動,一個魔法就瞬間施展出來!你這樣的動作。還是有行跡地。不倫不類而已!如果你真地會瞬發魔法。說不定就能給我製造點兒麻煩啦。”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說完。他不過是輕輕一吹。漫天火球。就一齊熄滅!!


  “你還有什麼其他地本事。一起施出來吧。”白河愁看著杜維。


  杜維歎了口氣。心想,瞬獄箭也不用拿出來了。拿出來多半也是沒用地。不由得苦笑一聲:“你厲害,我不是對手。”


  “好。”白河愁點了點頭:“我說了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機會用完了。既然你認清了事實。這就跟我繼續上路吧。”


  說完,他終於站了起來,就往外面走。


  路過羅德里格斯身邊地時候,他卻停了一下,低聲道:“你的天賦已經超過了你的老師,不過現在你地實力。還不如他。”


  羅德里格斯咬牙。正要阻攔,杜維卻歎了口氣。對他搖了搖頭:“羅德里格斯先生,不用再動手了,我跟他去吧。”


  頓了一下。他沉聲道:“他不是我們能對付地,你會去,找齊了我們的人,再來吧,現在硬拼,不過是白白犧牲罷了。”


  羅德里格斯臉色一變,深吸了口氣,對杜維點了點頭:“是!我這就回去!一定帶人來救您!”


  杜維心中苦澀,也不多說,跟著白河愁走出了幾乎倒塌了一半地旅店,外面街道上早已經亂了,這房子忽然倒了一半,周圍不知道圍攏了多少看熱鬧的人,遠遠的似乎還有當地的治安士兵過來。杜維不想多惹麻煩,省得給這些無辜地普通人帶來禍害,乾脆就翻身上了馬,驅趕開人群,和白河愁一起遠去了。


  兩人出了鎮子,繼續一路西去,白河愁卻知道杜維吩咐了羅德里格斯去找幫手,他反而放慢了速度,緩緩而行。顯然是有恃無恐。


  杜維心中無奈,心中越發地有些無望了。


  遇到這種強悍地存在,什麼陰謀詭計,都成了空了。


  在這一片刻,杜維心中忽然深深地恨起自己來!明明自己有常人無法企極的奇遇,遇到了最好地明師,學到了最頂尖地絕技,可是自己從來都覺得鬥智不鬥力,遇到任何危險困難,都全部憑藉耍詭計和小聰明來蒙混過關,加上身居高位,漸漸的,修煉也就疏懶荒廢了很多。


  如果自己早日就勤奮苦修,實力自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麼今天在旅店裏,有一個聖騎士幫手地情況下,也不至於面對白河愁,連一拼地機會都沒有了!


  在杜維的心裏,第一次對自己一向地行事風格產生了動搖……


  在絕對地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過是笑話而已。


  白河愁看著杜維騎在馬上,咬牙切齒的樣子。只是輕輕一笑:“你地部下去找了幫手。只希望他們下次來地時候,帶來地人實力不要太差了!”


  杜維心中已經灰心,聽了這話,也不過是麻木的扯了扯嘴角。


  再一路往西走了一天一夜。這天早上,道路越發地荒涼了。周圍放眼看去,儘是荒野。而道路地遠處,兩片山坡之間。卻是一段廢棄的城牆!


  這地方原本在大陸地歷史之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兩座山坡之間地峽谷。修建的這座城牆。原本是大陸通往西北地一個軍事要地,名字叫做“冷泉關”。


  只不過後來隨著歲月流逝。大運河開發挖掘通了之後,從大陸中部到西北,水路暢通。這陸地上地關卡。就失去了作用了。漸漸地這裏被廢棄掉。日積月累,城牆荒廢倒塌。變做了現在的樣子。


  此刻遠遠看去,那廢棄地城牆盡顯破敗。上面滿是裂紋和雜草。就連原本的關卡城樓。都已經倒塌了大半了。


  兩人騎馬在路上行走,遠遠的距離這廢棄的關卡還有近千米地時候,白河愁遠眺這昔日的雄關。忽然坐在馬上輕輕歎了口氣。悠悠道:“我記得,草原之上地人,數十年之前和羅蘭帝國為敵的時候,就曾經日日想過要揮軍東征。沸騰手打。當時草原之上地勇士。每天心中想地都是’’踏破冷泉關’’!可是現在看來。這冷泉關不用塌破。自己就已經被廢棄了。而現在地交通樞紐,卻改成了水路。這世界上的事情。變化無窮。誰能知道以後地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杜維冷笑一聲:“你也有看不透地事情嗎!”


  白河愁笑了笑,正要說什麼。忽然眼神裏陡然閃過了一絲森然地寒氣。臉色微微一變,臉上露出了一股奇異的表情!居然是自從杜維認識了白河愁之後,他臉上從來沒有露出過的嚴肅!


  這樣如臨大敵的樣子。就連當初他和藍海悅交手地時候。都不曾有過!


  白河愁忽然就勒住了馬,遠遠地看著前面地廢棄雄關城牆。眼睛裏先是一片茫然,隨即露出了一股狂熱激動地目光來!!


  “好!好!好!!”白河愁忽然哈哈大笑,一臉說了三個好之後,深深吸了口氣,笑道:“想不到,這大陸上終究還是有真正的強者的!!”


  說完,他忽然就跳下了馬來,對著前方的雄關方向,正色道:“大雪山巫王白河愁,請閣下出來見面吧!”


  杜維一愣,卻果然看見那雄關地城牆之下,緩緩地走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看上去極為瘦小,就仿佛是忽然憑空出現一樣——其實他一直就這麼站在那兒,並沒有施展任何地隱身法術,只是卻有一種奇異的法子,將一切地生息都完全掩飾了,他站在那兒,就仿佛身子已經和那破敗的城牆雜草黃土,融為一體一樣!


  這樣,居然連白河愁這樣地強者,到了幾百米的距離,才猛然察覺!!


  杜維仔細看去,那人一頭灰發,一身素色地灰色袍子,袍子上甚至還沾染了不少塵土。他地一張臉龐盡顯蒼老,皺紋密佈,猶如刀刻一樣。可仔細看去,那每一條皺紋裏,卻仿佛都顯示出了一種深深的睿智……他的雙目看似渾濁,可卻偏偏讓人一眼看去之後,就幾乎要深深陷入他的眼神之中……


  這個穿著樸素的老人緩緩走來,讓人不自覺的就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仿佛,這天地之間,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他的聲音分明是沙啞,可讓人聽了,卻不由自主生出了一種悠然的莊重尊崇!


  “大雪山巫王陛下,幸好我沒有來晚,終於還是在這裏見到你了。”這個老人仿佛輕輕歎了口氣。


  白河愁眯著眼睛,微笑道:“嗯,你來這裏等我,不會是就見見我這麼簡單吧。請問你的身份?”


  “我麼……”老人歎息之中,仿佛自言自語一樣:“我的名字……讓我想想,可有好些年沒有人喊我名字啦……嗯,我的名字是……聖。伊戈爾。保羅……沒錯,就是這個了。”


  白河愁聽了,面無表情。


  而杜維聽了這個名字,立刻就眼睛瞪圓了!!


  羅蘭大陸之上,就連白癡都知道一點:縱貫整個大陸,任憑你如何絕世強者,如何權傾天下,可是,能有資格,在名字的前面加上一個“聖”當作首碼的,無論是羅蘭帝國法典也好,光明神殿的教典也好,都只寫了鐵律,只允許一個人有這種資格,有這種權力!


  這人就是……


  教宗!


  光明神殿現任教宗——聖。伊戈爾。保羅十六世陛下!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1 21:4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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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7-06 02:57:00
第三百一十章 破畫


  光明神殿現任教宗保羅十六世陛下,顯身於冷泉關前。


  他就這麼一人而來,身著素袍,擋住了白河愁,這大陸第一強者的去路!


  白河愁臉色越發平靜,而眼神裡的狂熱和興奮,卻反而越來越濃厚起來。杜維距離他最近,居然就能感覺到白河愁身上勃發而出的那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戰意來!


  這怪物實在是恐怖,居然只是自然而發的戰意,居然都已經強大到了猶如實質!連站在他身邊的杜維,被這戰意籠罩,也不由自主的全身興奮的激動了起來。


  “你是神殿之主,我是大雪山之王。大家信仰不同,你在這裡攔住我,想來是要和我比試一下了。”白河愁說到這裡,看著教宗。


  保羅十六世輕輕嘆息:“我在神殿之中,聽說了你路上傷我教徒的事情。我那審判長雖然有些讓我不喜,不過他的實力實在是已經勘比八級魔法師了。我聽他們回來描述,仔細想了你的裝束,這世界上除了大雪山的來人之外,也實在想不到別人了。巫王陛下,我一副老骨頭,可經不起你的折騰。不過這羅蘭大陸在神的光芒之下,我身為神在人間的僕人,就不能允許有人褻瀆神靈的光芒。可惜我神殿之中人才凋零,除非我親自趕來,否則的話,連一個能為我分憂的人都沒有啦……”


  說著,教宗輕輕咳嗽了兩聲,不住嘆氣。


  兩人就此不再說話。而杜維在後面,忽然心裡就一沉。一股莫名的強大壓力。忽然就籠罩在了身上!他實力不夠。在當世兩大強者對峙地地方,站得太近,雙方雖然都沒有針對他,但是各自強大的氣勢已經隱隱散發出來,在空氣之中無形地比拼,而杜維站得太近,受到波及。就感覺到自己雖然是站在地上。可心裡地意識,卻忽然就仿佛墜如了無邊地海洋,周圍俱是驚濤駭浪。無數亂流激蕩席卷,杜維自己的一僂神念。就好像是海嘯之中的一條小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他臉色越發的慘白起來。苦不堪言。不得已只能拼命催動自己的精神力來支撐,忽然就口鼻之中無聲無息的流出鮮血來。身子一軟。就感覺到眼睛裡發黑。腦中隱隱刺疼,居然已經到了極限了!


  杜維心中駭然。他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能暈過去!一旦暈過去,自己地精神力就完全失守了。到時候自己地一縷神念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在兩大高手的擠壓之下,頓時就會被卷入兩人對決地風暴之中,就此被切斷!縱然自己以後醒來,也會變成一個毫無意識的白痴了!!


  杜維心中雖然明白。可任憑冷汗直流。全身內衣都濕透了,可感覺到意識裡地精神風暴卻越發地洶湧起來。自己地一縷神念越拉越長。隱隱地就有失控的危險!


  就在這時候,忽然杜維就感覺到身子一激,一股寒氣襲來。立刻全身猶如凍僵了一樣,只不過自己地精神力卻頓時一松,腦海裡那些精神風暴地幻覺頓時消失,一縷清明重新回到心裡。


  耳朵裡就聽見白河愁的冷笑聲:“不知死活地小子。我和教宗的試探對比,也是你現在地境界能窺探的?老老實實的待著,不要再試圖用你那點可憐的精神力來窺探我們的戰鬥了。”


  說完。杜維就感覺到身子離開了地面,飄飄蕩蕩就飛了出去。人在半空,忽然就感覺到心中異常煩悶惡心。張嘴吐了口血出來,卻頓時感到胸中一陣輕松,對精神力地掌控,終於全部回到了自己地手裡了!


  他知道是白河愁在自己即將崩潰的邊緣,拉回了自己,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凶人生出了一絲感激來。白河愁地聲音卻再次傳來:“你不用謝我,你如果死不死我不關心,我關心地是我那頭寵物!你如果死了,那和你簽了靈魂七月的寵物也就死了。”


  杜維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飛出了百米之外,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後,只覺得身子酸軟,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剛才雖然只是那麼片刻之間,杜維卻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不知道走了幾個來回。兩大強者暗中用精神力互相試探對方,無形地比平,就好比兩頭怪獸互相撞擊,自己一只小小螞蟻夾在中間,一個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了!


  白河愁一手把杜維遠遠的送到了後面,這才轉頭看著遠處的教宗,冷笑道:“好一個教宗陛下。這個小子也是你們羅蘭人的公爵,你剛才出手地時候,就絲毫不怕殺了他嗎?”


  保羅十六世淡淡一笑:“面對巫王陛下,我如果留了一分的手,恐怕就完了。”


  “哼。”白河愁冷哼一聲,然後邁出左腳,就往前踏了一步……


  就這一步踏出,頓時,異像頓生!!


  教宗嘆了口氣,口中念道:“神說,我允許黑暗的存在,但是黑暗將永遠不得凌駕於光明之上,否則,必招來我地淨化……”


  他這一句話似乎是低聲自語一樣,可偏偏一字一字,落在杜維的耳朵裡,猶如重錘!到了最後,居然仿佛是一字千均,一股無形地聲浪席卷而來!


  白河愁和教宗之間距離原本不過區區兩百米左右,此刻這兩百米的路上,忽然肉眼就能看到一道一道怪異地聲浪撲面而來,就好似大海狂濤!!


  白河愁面色凝重,卻雙手負在身後,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教宗的這一句話,每一字之中都蘊涵了極強的聖力,化作十幾道聲浪狂濤,在兩人之間這兩百米的道路上彭湃。白河愁更是極強,他也不出手抵擋,就純粹這麼一步邁入了這聲浪之中。眼看第一波聲浪狠狠的撞在他的身上,白河愁全身地白色袍子頓時鼓脹起來。隨後就聽見嗤嗤幾聲……


  幾縷銀色的光芒在白河愁地身邊周圍空氣之中陡然閃現出來。這幾僂銀光猶如皎潔月光一樣清寒。卻銳利無匹,那第一波聲浪,在距離白河愁身子還有咫尺地時候,立刻就被這幾絲銳利地銀光切割成了碎片!


  白河愁一步踏出,就絕不停頓!教宗用咒語劃出的十幾道聲浪撲面而來,前赴後繼,白河愁卻站在狂濤之中。身子周圍的那幾縷銀光,正是他用銳利無匹的冰霜鬥氣!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只是越到後面。聲浪的呼嘯越猛烈,白河愁壓力漸漸增大,步伐就漸漸緩慢下來。可是任憑他如何緩慢,卻始終一步一步走向教宗。絕沒有停頓!


  教宗臉色凝重,忽然就遙遙對著白河愁伸出手指這麼一點。口中吟唱教典裡的精義句子。緩緩喝道:“若是朝拜我。將見我憐憫。若是蔑視我。將遭我懲罰!”


  這麼手指一點。無聲無息之中,兩人中間這段距離裡。空間陡然扭曲起來,原本是空曠平坦的荒野。不過百多米地距離。忽然就產生了異變!兩人之間的距離陡然無限延長起來,周圍地荒野也頓時全部不見了,除了腳下的道路之外。其余的地方。全部變成了一片虛空的空間!!


  眼看白河愁和教宗之間就已經只剩下百米地距離了。可教宗這法術施展出來,頓時道路似乎無限延長。變得遙不可及!


  這法術才是神術裡真正的絕招!教宗以他聖階地無上法力。改變了時空裡地規則。使得這短短地百米之遙,就變得猶如天淵!!


  白河愁停下了腳步。站在這中間,看著前面地教宗。忽然皺起眉來,往前走了幾步。這次卻毫無任何阻礙了。只不過白河愁快走了幾步。抬頭看去,那教宗依然絲毫是站在那兒。兩人地距離絲毫沒有被拉近!


  白河愁忽然又目光一閃動,卻不進反退,連連退後了十七八步。再抬頭看他教宗,依然兩人的距離似乎還是沒絲毫改變,也沒有被拉遠。


  白河愁終於笑了笑:“有趣有趣,想不到今天我又遇到了你這位聖階,對規則地領悟,又有不同!”


  教宗的這個法術,正是利用空間規則做了竄改,使得在兩人之間地這段距離裡,白河愁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無法改變兩人之間地距離分毫!!別人一步邁過,大約都是半米左右,可保羅十六世修改了這時空規則之後,任憑白河愁如何邁步,如何前進或者後退,卻就被束縛在了原地!他前進或者後退,在這空間裡,都根本是原地踏步!


  這不是什麼低級的障眼法,更不是利用什麼幻覺來迷惑人的勾當,而是真真正正地改變了這時空地規則!!


  杜維坐在遠處,看著兩人鬥法,心中忽然也有所觸動。


  他仔細想起了自己已經看到了幾場聖階強者對決地差別。步入了聖階,力量就再也不局限於普通境界了,聖階強者,不再局限於追求力量的大小強弱。已經從追求“量”而上升到了追求“質”!


  規則,才是聖階強者強於普通人地根本所在!


  在現在看來,杜維見到地幾個和白河愁對手地聖階強者之中。


  羅德裡格斯的擅長是他領悟了空間地規則,並且可以充分利用到絲絲毫毫!使得他在面對普通對手的時候,以對空間力量規則地領悟,立於不敗之地。所以,羅德裡格斯的聖階,是建立在“利用”規則!


  而教宗,看來則比羅德裡格斯要高了一個層面了,他不僅參悟了規則,甚至可以對空間規則做出竄改!比如這改變兩人之間地時空規則,使得白河愁被束縛在當中,無法前進後後退一步……如果白河愁無法破解地話,就算他在裡面前進跑上一百年,也絕對別想走到教宗地面前!


  所以,教宗的聖階力量,是建立在“修改”規則上!


  那麼白河愁呢……


  剛想到這裡,忽然就聽見場中白河愁傳來一聲輕笑。


  他不再做徒勞地前進或者後退,而是眯氣了眼睛來,仔細的用心感受著什麼,終於嘆了口氣,用一種由衷的稱贊地語氣道:“別出心裁!別出心裁!教宗陛下,你今天可真讓我很驚喜啊。”


  教宗微微頷首,蒼老的臉龐上頗有幾分疲憊,枯瘦的手臂,舉得似乎也有些吃力,就連那一根遙遙點向白河愁的手指,似乎指尖也在微微顫抖。不過聽了白河愁的他,他也是溫和一笑:“巫王陛下客氣了,我只怕竭盡全力,也不是您的對手呢。”


  白河愁沉思了會兒,道:“你既然沒讓我失望,我又怎麼能讓你失望呢?”


  雖然,他哈哈一笑:“你能改變規則,的確實力讓我驚嘆……不過可惜,你依然還是……”


  說到這裡,他仿佛頓了頓,然後低聲繼續說了下去:


  “……畫!中!人!”


  驟然之間,千道萬道銀光從白河愁周身激蕩射了出來,猶如銀蛇亂舞一半!原本他身子周圍的那些虛空混沌,在這萬道冰霜鬥氣的疾射之中,瞬間就被破開了無數個細微的口子來!那虛空一旦破碎,頓時惹得空間之中氣流風暴湧起來!


  白河愁立在那風暴之中,面露微笑,忽然就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來,隨著他一聲低吟……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


  呼嘯聲之中,一道亮的刺眼的寒光從他手掌之下迸發而出,光芒耀眼之極,那凌厲的鬥氣,仿佛可以摧殘任何抵擋在前面的事物,直掃向大地,猶如天降寒雪,無邊無際!


  沒有天動地搖,沒有飛砂走石,可是就這一匹無敵的冰霜鬥氣斬落之後,保羅十六世竭力扭轉的這個空間的規則……


  不,是整個空間,在這鬥氣之下,被一分為二!


  白河愁輕輕往前邁了一小步,就從這被斬開的空間裂縫裡走了出來,頓時周圍一切幻想消失,什麼虛空混沌,都化為了烏有!


  再看去,那天依然是天,地依然是地,路依然是路!


  而保羅十六世,就在十步之遙了!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6 02:5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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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風雲亂!


  北方,冰封森林。


  冰雪漫天之中,又正是冬天,今年冰封森林的風雪格外的苦人。


  那林子裡的雪地,偶爾一腳踩上,就幾乎直接沒到了大腿根部。


  拜因裡希帶著他的三十名雪狼佣兵,在林子裡緩緩的前進著。縱然每個佣兵都已經在腳底板上綁上了兩塊寬寬薄薄的木板,以便在雪地裡行走。可這樣見鬼的天氣裡,就連那些魔獸仿佛都經受不住這樣的嚴寒,很少出來活動了。


  整整九天時間,居然都沒有什麼收獲。這次的獵捕,讓拜因裡希團長心中極為不滿意,此外,看著今天這怪異的天氣,也讓拜因裡希的心裡生出了一股隱隱的不安來。


  再次來到了冰封森林裡大圓湖的南岸了。命令手下的佣兵們扎營之後,拜因裡希獨自坐在湖畔的一塊冰岩之上,靜靜的遠眺著大圓湖的北方……


  回想起當年,和郁金香公爵大人在這林子裡初遇到,大家在這大圓湖邊露宿的時候,還經歷了一場危險的變故。也就是那次之後,雪狼佣兵團才和郁金香公爵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而那位郁金香公爵……


  拜因裡希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敬義來。那個神奇的年輕人,他居然能到了大圓湖地北邊去……


  身為雪狼佣兵團的團長。拜因裡希身體裡流淌地都是冒險地血液!他這一生之中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走到大圓湖的北方去看看。


  身為冒險者。如果安靜地老死在床上。那簡直就是恥辱!一個冒險者的最好地宿命,就是死在一生之中最後一次冒險地征途之上!


  拜因裡希不禁出了會兒神,然後又回頭看了看佣兵小伙子們的工作。他輕輕嘆了口氣。


  可惜……自己還要帶領這些兄弟同伴們繼續打拼。如果他只是孑然一生,毫無牽掛的話。那麼他早就帶著劍和行囊。一路北去了。可現在……雪狼佣兵團,卻不能缺少一個經驗豐富並且威望出眾的領袖。


  距離杜維上次和雪狼佣兵們在冰封森林相遇,已經過去了兩年。這兩年裡,雪狼佣兵裡換了不少新面孔,有一些勇敢的冒險者。死在了征途之上。拜因裡希甚至能清楚地記得每一個被他自己親手埋葬地部下的臉孔。而有一些老人,則因為身體漸漸衰老。無法繼續進行佣兵生涯而退出了這個行列——比如,那個曾經受到大家愛戴地老伙夫。獨眼龍。在三個月之前。就已經去了西北德薩行省,郁金香公爵的部下,得了一個悠閑地工作。安心養老了。


  歲月摧人……自己卻還要肩負這佣兵團那麼多兄弟地命運。這擔子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去完成屬於自己的冒險之夢……


  他這裡想的出神,後面岸邊地空地上。小伙子們已經掃開了積雪。還升起了火堆來……


  正是一片熱火朝天地場面,可就在這時候……


  陡然之間。拜因裡希就感覺到腦子裡忽然就是一片眩暈!


  隨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仿佛周圍四面八方同時傳來嗡嗡地轟鳴聲!那聲音好似雷鳴。可偏偏這雷聲卻並不是從天而降!


  下一個瞬間。大地猛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拜因裡希一個踉蹌就從這塊冰岩之上掉了下來。落在雪地裡,就感覺到身子下面,整個大地都在顫抖。撕裂!


  轟鳴聲連綿不絕。所有人都站立不穩,東倒西歪。隨後就聽見吱吱哢哢的聲音,周圍湖邊地那些樹木。有些也在這地震之中轟然斷裂。齊根倒塌!更有地在顫抖之中。連根拔起!


  湖面之上的冰層也是發出了爆裂地聲音,冰屑紛飛。那厚實的冰層也轟然倒塌!!


  這劇烈地晃動之中,拜因裡希只覺得一顆心在狂跳,恨不得大聲叫喊出來。可偏偏仿佛被扼住了喉嚨一樣,半點聲音也是發不出來!


  過了良久,仿佛是經過了一個世界毀滅一般地時間之後,這劇烈的震動才終於平息,那些雪狼佣兵們大多數都伏在地上,人人都是面無人色,帳篷早已經全部倒塌,就連雪地之上,地面振蕩之後,出現了數道深深地裂縫來!!那每一道裂縫都似乎身不見地,下面也不知道是多深的冰岩縫隙!


  幸運的是,卻沒有一個雪狼佣兵掉進去。


  拜因裡希勉強爬了起來,吃驚地看著四周,張嘴吐掉了落在口中地冰雪,神色緊張,大聲叫道:“有人受傷嗎!活著的人都叫一聲!”


  佣兵們紛紛開口回應,拜因裡希仔細數了數人,發現沒有什麼損傷,心裡才安了大半。


  只是這天地忽然發威,這樣地動靜,這樣的奇異場面,對這個世界地人來說當但是心中畏懼地。就連勇敢地雪狼佣兵們,在這天地面前,也是心中惴惴。他們縱然敢面對最凶猛的魔獸,可是面對天地地未測之威,也還是怕的。


  驚魂未定,大家才站立起來,手勢殘局,說起剛才這奇怪的事情,就連經驗豐富地拜因裡希團長也說不出什麼門道來。七手八腳的重新扎了帳篷之後,拜因裡希團長臉色陰沉,做出了決定:“咱們在這裡只住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立刻回去了!”


  手下有人就叫道:“團長,這次大家出來,辛苦了這麼多天,卻什麼收獲都沒有,這麼回去,也太讓人窩囊了。”


  拜因裡希一臉堅決:“不,我已經決定了!這次出來。一路上我總覺得事情邪門得很!就算是冬天,那些魔獸也不會憑空都消失了。一頭都找不到!更何況。剛才得場面大家都看到了,鬼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了大家得安全,寧可空手而回!”


  他是團長。既然做出了決定,大家也就不說什麼。


  眾人一起努力。重新生火。准備吃食,可不到片刻之後,忽然,拜因裡希陡然站了起來,一臉驚恐地看著北方……


  這大圓湖的北方。就聽見遠處嗚嗚咽咽,不知道傳來多少魔獸呼號吼叫地聲音!尖銳刺耳,粗吼振蕩。還夾雜了大地地轟鳴,也不知道有多少東西急速奔跑而來……


  就聽見身後一個坐在大樹上負責警惕遠方的佣兵指著北方。氣急敗壞地對著拜因裡希大聲叫道:“團長!快!快!快看!!!”


  拜因裡希飛速的跑了過去,跳上了一塊岩石往北看去。這一看,不由得臉色瞬間慘白如雪。再也沒有一絲血色!!


  那北方,沿著大圓湖的湖畔地雪地,遠處地平線之上泛起滾滾雪塵,後面則是密密麻麻,不知道有數百上千頭魔獸呼嘯奔走而來!!!!


  什麼冰雪巨熊,大地巨熊。冰雪魔狼。雪岩毒鼠。邪面蜘蛛,冰系地龍……等等等等。大的大,小的小,可是卻一股腦而衝了過來。奔走之中,形成了一股洪流一樣。朝著這裡飛快的奔馳而來!奔馳之中,更有不少魔獸互相踐踏碰撞。可是卻速度卻絲毫不慢……


  這些魔獸都不是普通的野獸,奔跑起來聲勢更是驚人,尤其是居然還有一些罕見的大型魔獸,比如那邪面蜘蛛,通常都是生存在地下,可居然也在地面奔跑而來。


  眼看這股洪流逼近,眾多佣兵人人都是面無人色,更有人已經腦子一片茫然,呆在了那兒。


  拜因裡希團長看了也是心中頓時一片空白……


  這麼多魔獸朝著自己這區區幾十個人重來……以雪狼佣兵團的本事,面對一兩頭中級魔獸,或許還有機會贏。可……可面對這麼成百上千地魔獸洪流奔來,別說打了,一個照面就會被這洪流吞噬掉!


  此刻他心中陡然就喪失了一切希望,原本還想高聲呼喝手下拿起武器防御,可現在看來,連這喊話都省略了。


  “大家……大家……”拜因裡希咬牙大聲喝道:“大家快快圍攏在一起,就地找高處躲避……快上樹吧!”


  那魔獸的洪流片刻就到了眼前,眾多佣兵在這洪流之中固然是心中驚駭絕望,可經驗豐富地拜因裡希,卻忽然心裡一跳,發現了一個細微之處!


  自己這些人在害怕。可這些魔獸,卻仿佛更加驚恐慌張!這麼多種類各異的魔獸奔走在一起,甚至有不少互相之間都是天敵地關系,此刻也都毫不顧及了,只是奔走之中偶爾衝撞,也毫不衝突,顯得仿佛更加比自己這些人類驚慌十倍!


  猶如一道洪流穿過面前,當魔獸洪流到了眼前,拜因裡希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明知道無可抗衡,他也就失去了最後一絲指望。


  耳邊就聽見咆哮聲不絕,那些魔獸飛的飛,跑地跑,爬的爬,跳得跳,擁擁擠擠,碰碰撞撞,仿佛受驚了地羊群一樣,飛也似的朝著林子的南方一路奔命去了,它們逃得匆忙,卻仿佛對這幾十個佣兵,毫無任何興趣,連看都不看這些驚恐的人類,就一頭朝著南方奔走而去……


  等拜因裡希團長睜開眼睛的時候,魔獸洪流早已經南去了,他此刻全身冷汗,被寒風一吹,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可是看著完好無損的自己,卻又生出一股劫後余生來。


  這詭異地場面,在每個佣兵地心頭都留下一生難忘地痕跡!面對這樣的千百頭魔獸洪流,幾十名雪狼佣兵,居然沒有死一個人,只是有幾個倒霉地家伙跳到樹上躲避,卻被奔走的魔獸撞倒了大樹,人掉在地上摔了個輕傷而已。除此之外,那些魔獸對這些人類就連半點興趣都沒有。沸騰文學手打團傾情奉獻。


  拜因裡希看著北方,深深吸了口氣……


  北方……北方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就在杜維還在白河愁跟教宗兩大強者對決的當場發愁地時候,我們地小公爵心裡還盤算著,這世界上能正面抗衡白河愁這變態狂人地。恐怕也只有那頭老龍王了。


  而就在此刻。遙遠的北方,越過冰封森林和遺忘地冰原。在那極北地罪惡之地,神山之下……卻又是另外一個場面了!!


  上百條巨龍張開雙翼,盤旋在天空之上。這些大型的高等生物,口中發出了憤怒而茫然地吼叫!


  而神山……


  不!


  因為,這裡,已經沒有什麼“神山”了!


  原本猶如一柄利劍一樣,直插天空的,那座神靈降下的絕峰,此刻。卻已經大半倒塌,只剩下了一小截斷峰!


  地面之上。無數大大小小的鐵岩密布,放眼看去。盡是一片瘡痍!而那冰原之上,大地裂紋密布。不知道出現了多少裂縫鴻溝……


  這數百頭巨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就在剛才不久之前,大地忽然猛烈的振蕩起來。那振蕩的力道之強,片刻之後,山崩地裂!隨即,棲息在神山裡的巨龍紛紛飛離了他們地巢穴,然後在天空之中,龍族們無奈而看著。他們的巢穴……神山。轟然倒塌!!


  上百頭巨龍都在天空哀嚎。這聲音凄厲,更帶著一種歇斯底裡。


  而天空之中。一頭體積最為碩大的黃金色地巨龍,靜靜的浮在天空,一雙龍目死死地盯著腳下已經不存在的神山!


  龍族族長。它地身據呈現出一種堪稱完美地黃金色來,可是此刻。它的內心只有憤怒!


  神山!神山怎麼會倒塌!


  難道……神靈已經拋棄了驕傲的龍族了?!


  族人都在天空之上哀嚎……因為,龍族不僅僅失去的是它們的巢穴神山!它們遭受了一個幾乎滅頂的巨大災難!


  就在剛才地瞬間山崩地裂的災難之中。神山裡,龍族地巢穴之中,就有一個專門存放龍族龍蛋地地方!


  隨著這神山的崩塌,巨龍大多都逃離了巢穴,可是那二十多枚龍蛋……卻全部沒有能救出來!隨著山峰地崩塌,都被埋在了廢墟之下!!!


  龍族的強大,和它們的繁殖力卻恰好成了一個絕對地反比!龍族低下地繁殖力,使得每一枚龍蛋,都是極為寶貴的!可今天這滅頂之災,卻使得龍族地後裔就此斷絕!


  就算現在龍族重新尋找地方棲息繁殖,要想在弄出這麼多龍蛋來繁衍後代……沒有個百十年地時間。別想恢復元氣!


  “這到底……這到底……”龍族族長口中喃喃自語。滿腔的怒火,終於化為了一聲怒吼,它昂著長長地脖子,仰面對著天空。發出了一聲怒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族長!!!”


  前方一條黑色地成年巨龍飛了過來,族長認得。這是族裡負責境界地一頭成年黑龍。老龍眼神裡滿是焦躁:“怎麼了!”


  “北方……北方……”這頭黑龍低聲吼叫著。聲音裡居然隱隱地有些倉惶!


  混帳!偉大地龍族,驕傲地龍族。怎麼能露出如此的膽怯!北方!北方怎麼了!就算那些該死地罪民現在來犯,難道驕傲的龍族就怕了嗎!!


  龍族族長一聲低吟。龍吟聲音傳遍天空,頓時。得到它召喚的所有地龍族戰士都盤旋而來。聚集在了它們領袖地身後。


  “族長……北方……它們,來了!!”


  神山以北。原本冰原之上,滿地都是尖銳地凌汛岩石。猶如密密麻麻的倒刺一樣密集地分布在冰原之上,這些扎根在地上地倒刺尖銳的岩石,密密麻麻,千年以來,也正是龍族神山以北,面對罪民地一個天然地屏障。


  可現在……


  連那雄威地神山都倒塌了!在剛才那大地地劇烈振蕩之下,這冰原之上原本視為屏障地嶙峋倒刺,大半都已經斷裂崩塌!


  而再往北……


  天地之間地地平線之上,隱然地出現了那麼一線黑壓壓地長線……


  那黑黑地一線漸漸又遠而近。黑壓壓地,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是多少身影彙聚在了一起!


  天空之上,星星點點。卻更有無數密密麻麻的輕盈的身影飛了過來。


  地面之上。那黑線近了之後。終於看清了!放眼看去。黑壓壓地陣列。無邊無際。一眼都看不到邊!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十萬?


  百萬?


  或者更多??


  咚!!


  咚咚!!


  咚咚咚!!!


  一陣沉悶地戰鼓從北邊傳來。一個個方陣漸漸加快地速度朝著這裡靠了過來!


  龍族族長金色地雙瞳看去,就看見在最前面。大約有十幾個身高足足有七八米,體積絲毫不遜色於成年巨龍地巨大地怪獸。一身棕色泛金地皮毛。全身肌肉虯結,偉岸地身體裡。不知道蘊藏了多少爆炸一樣地力量!沸騰手打。這十幾個怪物站成一排。邁動著它們巨大地腳掌,每個怪物的身前都用粗大地樹皮繩索。掛著一面猶如一棟房子般大小地巨鼓!!一面奮力地敲著。這些怪物邁步前進。口中發出嗷嗷地吼叫。那粗大地鼻孔裡噴著白氣。血紅地眼珠裡滿是猙獰和戰意!!!


  比蒙!!


  那些改死地罪民裡。獸人族飼養地比蒙巨獸?!

  
  龍族族長地心立刻沉了下去……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這些該死地罪民獸人。已經可以重新飼養出比蒙巨獸了?!在以往歷次罪民侵犯地時候。它們從來沒有出動過這種強悍地戰爭怪物!


  一頭成年地比蒙,無論是力量和凶悍,都足以媲美一頭成年地龍了!這種頂級地怪物,不是聽說早已經絕種了嗎?!


  而那漫天黑壓壓的影子。飛舞而來……


  每個小小地身影都那麼輕盈。身後一對薄薄地雙翼震動。每個身影比尋常地人類都要略微嬌小了幾分,它們擁有俊美地容顏。身上是用金銀樹地葉子編制成地鎧甲,還帶了各種精美的鏤空花紋。


  可是這些小精靈一樣的東西。它們卻絕對不是好惹地!因為它們每個人身後都背著一柄小巧地弓箭!


  和罪民抗衡了不知道千萬年地龍族才知道。那些看似美麗地小巧弓箭。卻其實是可怕的掠奪生命地武器!


  “精靈族……”龍族族長喃喃道:“不對……不對!這不可能地!”


  精靈族地繁殖力之低,和龍族都有一拼了!可是看著這漫天飛來地精靈。數量恐怕地有數萬!!


  它們……它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數量?!


  以往罪民入侵。最多不過能來上數百精靈。就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還有那黑壓壓的。一眼都看不到邊際地大軍……


  罪民……罪民怎麼可能擁有這麼龐大的軍隊?!!


  遠遠地。大約在距離龍族領地還有千米之遙地時候。黑壓壓地,猶如烏雲一般的罪民的大軍忽然就停住了腳步!


  那站在前列的獸人族地大軍。那些牛人,馬人,虎人。熊人。狼人,一個個面色猙獰,齜牙咧嘴,手裡各種武器。刀劍,狼牙棒等等。在空中揮舞著。一起發出了吶喊!


  數十萬人的吶喊聲。頓時聲勢衝天!


  太多了……太多了……實在太多了……


  龍族族長心中越發地絕然!


  罪民……這些罪民,怎麼可能能出動這麼龐大的力量?它們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多人口?!!


  龍族族長回頭看了看飛在自己身後的龍族戰士……一共就只有那麼不到兩百頭成年地龍戰士!


  盡管心中充滿了疑惑。充滿了不信,充滿了不可思議。可龍族族長,在這一刻。沒有辜負它們“最強生物”地榮譽。


  “我的孩子們。這會是我們遇到了最殘酷地一場戰爭。”龍族族長緩緩地聲音。異常低沉:“告訴我,你們怕麼?”


  兩百條巨龍同時昂首咆哮起來。一時間,這龍嘯之聲。居然隱隱的蓋過了遠處地那些罪民軍團!


  “很好,只要有我們龍族在這裡。”龍族族長驕傲地昂著頭:“就不能有一個罪惡的足跡,越過神山!因為,這是我們龍族地使命!!”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6 03:0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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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三巨頭


  那崩塌的神山就在眼前,從前在眼中猶如一座永遠不可逾越的屏障——而現在,卻只不過變成了一堆廢墟而已!那曾經埋葬了不知道多少自己族內先輩勇士的地方……


  今天,一定要讓它變成埋葬這些大蜥蜴的墳墓!!
  

  這些被放逐的種族,黑壓壓如潮水一般的陣列之中,無數獸人張牙舞爪的呼喝吼叫著,刺骨的寒風,卻吹不冷它們滔天的戰意!


  比蒙巨獸重新擂響了戰鼓,那咚咚咚咚的聲音,猶如催命符一樣。隨著鼓聲響起,站在陣列最前方的數萬獸人開始發出了整齊的“吼吼”的聲音。這極富節奏的吼叫聲,猶如萬獸齊嚎,直讓人聽了,心中發寒。


  龍族族長和這些入侵的罪民打了一輩子了,對於它們的戰鬥習慣當然早已經很是熟悉,聽見這整齊的吼叫聲,就知道獸人的進攻迫在眉睫。這些半獸族的東西,每次發動攻勢之前,卻都要仿佛野獸這樣嚎叫上半天,哼……


  片刻之後,獸人的大軍開始緩緩移動起來。站在最前排的,第一波就足足有上萬的獸人,緩緩邁出了腳步。


  這些獸人種族各異,張牙舞爪,粗壯的身子,就好像是一個噩夢一樣。它們的身上套著各種各樣樣式不同的鎧甲,有新有舊,甚至還有不少鎧甲,也不知道是經過了多少歲月了,已經腐蝕生鏽。讓人實在對它的防御作用產生懷疑。就這樣斑駁雜亂的裝備,穿著這些野獸一樣的家伙地身上,卻是足夠用了。


  而它們的武器,更是千奇百怪。很少有什麼精良的刀劍。大部分的獸人使用地武器,卻都是一些長滿了尖銳倒刺的粗壯木棍,而一些門板大小的巨木盾牌,如果是人類的話。恐怕得要兩三個士兵合力才能舉起來,可這些怪獸一樣地獸人,卻只是用那粗壯的手臂輕輕一提,就舉在了身前。


  上萬的獸人開始緩緩前進,它們開始的動作並不快,只是大步大步的緩緩小跑……


  冰原之上,它們踏碎了地上那些碎石,踏過了它們祖祖輩輩都不曾跨越的禁地……


  終於。在距離龍族只有不到三百米的時候,這些獸人陡然發出了一陣吶喊,加快了腳步,舉起武器,每張臉上都是扭曲的猙獰,呼吼著,狂奔而來!


  龍族族長地眼神裡有些輕蔑……都幾千年了,這些家伙的習慣還是從來不改!哼!


  它高高昂起了腦袋。然後長嘯了一聲!


  隨著這位族長的下令,它身後就有一條體積粗壯的黑龍張開雙翼朝著地面俯衝了下去,這條巨大的黑龍,正是龍族神山裡的那位“第一智者”當初被杜維戲耍的那頭。不過它的實力卻絕不容辱沒。強大地肉身力量。使得它的武技穩居龍族族內的前三。身為神山的龍族地侍衛長。它領命第一個俯衝而來,身後立刻就有數十條黑龍呼嘯著跟了上來……


  幾十條黑龍。瞬間就在天空之中呈現出了雁翅形狀排開,朝著地面衝鋒地獸人大軍俯衝了下去。


  漫天都回蕩著龍嘯,這幾十條黑龍全力地怒吼,形成的一股強烈地威壓氣勢,正是龍族面對任何敵人的時候,具有的天生優勢:龍威!


  任何生物,在面對龍族的時候,都會因為生物種族等級上的差別,無法避免的,本能的對這種高等生物產生一種天然的畏懼。此刻天空數十條黑龍一起衝了下來,猶如一大塊烏雲壓頂,那龍威又何止狂漲了百倍?


  亮的龍嘯傳來,帶著無盡的威勢壓迫,那奔跑在前面的獸人,被這氣勢一阻,頓時原本洶湧的戰意就掃去了大半。這並不是它們不勇敢,而是生物法則之下,無法抵抗的一種本能的恐懼!


  衝鋒的速度頓時就被阻了一下,那黑龍侍衛長已經帶著數十條龍急速直下來,長長的尾翼在獸人衝鋒的最前列掃過,隨後它張開大口,一股黑色的氣焰從口腔裡噴了出來!


  這正是龍族的吐息!數十條黑龍噴發出的吐息,漫天的黑色氣焰,席卷而下,頓時就聽見慘呼聲傳來,跑在最前列的獸人,身子陷吐息的狂流之中,不少獸人身上頓時就被燒得全身焦黑,倒在地上滾了幾滾,立刻就沒了聲息。剩下的那些獸人雖然不乏勇氣,但是龍族擁有制空權,盤旋在天上,數十條黑龍不是的壓下高度來,吐息一片一片的噴薄而下,讓這些獸人如何抵擋?


  縱然有一些特別凶悍的,拼命之下,就把手裡的武器往天空砸了上去,可對於肉體極為強悍的龍族來說,又哪裡能帶來什麼傷害?


  龍威,加上出色的戰鬥技能,使得獸人的第一波攻擊頓時崩潰。那些被龍息燒得哇哇大叫的獸人,有些就早丟掉了武器,掉頭就往本方跑了回去,而盤旋的黑龍在天空劃過,偶爾一伸抓起,離開就抓起一個獸人來,在半空之中,輕輕撕裂!


  鮮血和內髒噴灑下來,上萬人亂哄哄撞成一團,那幾十條黑龍卻仿佛對這種場面非常有經驗,居然自動就分成了幾個方向,四面八方來回盤旋,不停的噴出吐息來。


  在地面上的獸人看來,就慘了很多,仿佛四面八方都是龍族龍息火焰,無論往哪裡衝都是死路一條……


  不過畢竟獸人的第一波攻擊有上萬的數量,幾十條黑龍縱然再怎麼努力,卻只能讓它們陣勢大亂,要想滅了它們,談何容易?


  終究一陣吐息之後,過量的噴吐龍息,讓不少黑龍疲憊不堪,紛紛震動了


  雙翼飛上了天空。而地面上早已經是焦黑一片!不時還有一些黑龍,很有耐心的獵殺著跑出了陣列的獸人,一把抓起來。或者一口叼起到了天空,在遠遠的丟下,往往就是帶著一連串地慘叫……


  剩下的獸人雖然也有一些極具勇氣的,試圖急襲往前衝去。可惜所有的獸人大半都亂了套了。這些獸人雖然個體相對強大,但是作戰起來卻全憑借一股勇氣猛衝,等亂了之後,勇氣喪失。卻也是敗得比誰都快。眼看大家身陷火焰之內,頓時就感覺到不妙,加上龍威地天然壓力之下。不少人已經調頭往回跑了。


  龍族族長在遠處天空之上看在這一切,冷冷一笑:“哼,這些罪民,,還是老一套而已!就算它們人再多一些。又有什麼關系。”


  那遠處,罪民地大軍之中,卻有幾束失望的目光。看著戰場之上的屠殺。


  “各位,看來我們還是要聽那個家伙的話才行。”


  一個身高足足有三米開外地巨型怪物,甕聲甕氣地嘆息。即使它嘆息的時候,聲音也仿佛好像悶雷一樣。這個怪物一個碩大的腦袋上,額鼻子前卻生了一個犄角,全身粗厚地角質皮,無論是腰身還有手臂大腿,都仿佛岩石一樣的粗壯。看它的樣子。卻仿佛是三分像人,七分像犀牛!


  而它的身邊不遠,一個體積略微比它小了那麼一圈地家伙,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那聲音猶如虎嘯一樣。而它的樣子。也十足就是一只人力地老虎,只是四肢比例卻更接近人類。雄威的身軀裡,仿佛蘊涵著無窮的力量。而它地一身皮毛,更是呈現出淡淡的金色來,一個虎頭之上,額頭上正是“王”形狀的紋路,虎目裡泛著綠色的凶光,身上穿著一套黑色鐵甲,只怕沒有一百公斤重!而兩只虎爪上,各抓了一個巨型的大錘,這個虎人聽了犀牛人的話之後,不甘地吼叫了一聲:“岩石!難道我們獸人,一定要聽那些傲慢地精靈的話嗎!見鬼,我看見那些家伙,心裡就討厭!那些小東西它們都是婊子養的,只要我們對它們一低頭,今後它們就會把我們獸人當成奴隸來驅使!這個氣,我可忍不了!我們獸人身體比它們強壯十倍,力氣被它們大一百倍,為什麼要聽它們的話!”


  犀牛人岩石用力拍了拍這老虎地肩膀,甕聲甕氣地回答:“我也討厭那些家伙,又是是那個人!可是,我親愛地銅虎,我們不得不暫時向它們屈服……你知道的,在離開羅蘭大陸之後,我們獸人族損失慘重,空中地種族損失殆盡,現在只有那些鷹人能飛,可是鷹人部落現在人口太過稀少,沒有辦法在天上和龍族抗衡。剛才你的看見了,我們的勇士雖然勇猛,但是我們只有一雙腳,卻沒有翅膀!”


  說完之後,岩石的眼睛又往旁邊瞟了一下,語氣裡冷了下來:“你的意思呢?多米內斯?”


  這個被它叫做多米內斯的家伙,卻遠遠的在距離兩人五六米之外,和這兩個巨型怪物不同的是,這個獸人的身體卻小了很多,不過它此刻卻騎在自己的坐騎之上,就看見它胯下的坐騎,身軀足足有兩米長,全身黑色的鬃毛,伏在那兒,卻不安分的又抓又咬,兩只前爪在地上刨來刨去,尖尖長長的嘴巴裡,露出獠牙來……這坐騎,卻是一匹巨狼!


  而騎在狼上的多米內斯,身軀強壯,寬肩窄腰,極富力量感,而它的身上鎧甲,比那些亂七八糟的獸人要顯得精良了很多,一身整齊的黑色鎧甲,甚至腦袋上還戴了一個狼頭形狀的頭盔。


  聽了岩石的問話,多米內斯回過腦袋來,滿是長毛的臉上,一對眼睛裡泛出綠油油的光芒,卻正是一個狼人!


  “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多米內斯的聲音嘶啞,可是冰冷的語氣裡,卻絲毫無法掩飾那種嗜血的味道:“你們只有兩條腿,那也是你們的事情。我們驕傲的狼騎勇士,不會聽命於那些驕傲的精靈,除了我之外,誰也別想指揮我的狼騎!”


  說完,它用力拍了一下胯下的巨狼,那巨狼立刻昂起腦袋來,目露凶光,四處看了一眼,然後緩緩的馱著它的主人離開了。


  “哼……別管這個家伙。”銅虎看著多米內斯離開的背影,目光陰沉:“這些可惡的狼人,就是仗著數量多而已。”


  岩石點了點頭:“好在多米內斯這個家伙雖然討厭,但是頭腦還算明白,只要那些精靈不主動惹怒它,它也不會反對的。”


  那個狼人首領多米內斯騎著巨狼離開之後,遠遠的走過了陣列,到了罪名大軍最最左側的一方,這裡卻正是一個天然的坑地,它催動胯下的巨狼,忽然一躍,就跳上了一座三米多高的岩石之上,多米內斯露出尖銳的獠牙,然後拔出了自己的長刀,指著天空,高聲呼喝道:“狼騎勇士們!戰鬥的時候就要到了!!”


  嗷嗚~~~~


  頓時下面引來一片狼嚎!只見這個坑地之後,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趴了多少巨狼!這些巨浪的背上都安裝了一種簡陋的,類似馬鞍一樣的東西,而在每一匹巨狼的身邊,都有一個狼人騎兵站在那兒,一身鎧甲,握著長刀,指向天空,奮力發出嚎叫。


  黑壓壓的一片,居然有數千之多!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6 03:0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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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精靈王


  罪民的第一波攻擊被順利瓦解,讓龍族族長內心的擔憂頓時減輕了不少。看來經過了千年,這些罪名還是沒有學聰明啊!


  難道它們就不知道,地上的種族,是無法戰勝能天空霸主龍族嗎?這些可憐的獸人,這麼多年了,還是只懂得這麼魯莽的沖鋒送死而已。


  第一波攻擊被瓦解之後,這黑壓壓的罪名大軍,似乎都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沉默之後,而天空之上,那讓龍族族長心中深深忌憚的精靈族,也只是繞著戰場的前沿飛了一圈,就此退去,並沒有參與進來。


  黑龍族在那頭頭腦簡單的龍族侍衛長的帶領下大展神威,不過連續拼命的吐息,也讓強壯的黑龍疲憊不堪了。趁著罪民沒有繼續攻擊,龍族族長帶著族人落在了地面之上,它們沒有遠去,就停留在了已經崩塌的神山廢墟之上,奮力的,不甘的,似乎想從這廢墟之下挖掘出什麼來。


  龍族的努力,終于還是有了點兒回報。


  “父親。”


  龍族的大王子,化為了人形,從神山的廢墟里沖了出來,他蒼白的臉上滿是驚喜,身子飛速的閃到了龍族族長的身邊︰“我……我們找到了……”


  說完,他張開雙臂,懷中卻抱著一枚龍蛋!!


  龍族族長的眼楮里露出激動來,低吼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把腦袋湊了過去,然後居然伸出舌頭來,在這枚龍蛋之上輕輕的觸了觸。


  “還有呢?一共找回了多少?”低沉的嘆息之中。老龍看著自己地兒子。

  
  大王子臉色黯淡,低聲道︰“除了這枚之外……只有一共六枚蛋是完好無損的,此外還有兩枚,受到了一些損傷。族人正在想辦法修復,可是希望恐怕不大了……除此之外。其他的,全部都……都……”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顫抖,已經說不下去了。


  吼!!!


  老龍憤怒地仰天長嘯!!


  神!光明女神!!龍族為了承擔你給予使命,坐守在這神山之上千萬年。難道,就得到了這麼一個回報嗎!!!


  這一夜。對面冰原之上,罪名的大軍里生起了無數火光。它們在對面扎了不知道多少帳篷。甚至還派出了千百人地小隊來。在四處破冰取水。只是卻仿佛沒有了進攻的意圖。


  龍族失去了神山巢穴,卻只能無奈的棲息在廢墟之上。驕傲的龍族。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境遇?眼看對手在家門之前,虎視眈眈,而自己地巢穴卻早已經毀于一旦!


  驕傲的龍戰士。卻只能在一片廢墟之上棲息。


  幾條綠龍,正在驚醒地照料著從廢墟里挖掘回來的龍蛋。其中有兩枚在山體崩塌之中,被壓在了下面,蛋體已經略微破裂,不過視蛋如命地龍族。卻依然竭盡全力地想搶救回這兩條未出生地生命。兩只綠龍。正在近乎浪費的。耗費著自己地吐息。伏在兩枚龍蛋面前,一口一口溫暖的龍息。噴在龍蛋之上。試圖在這寒冷的廢墟之上,給兩枚龍蛋保持溫暖,用那龍息來一點一點修復龍蛋上地裂縫。


  這一夜。對龍族族長來說是漫長的。作為一個出色地領導者,它很明白現在的處境。這些罪名就好像是忽然從地下長出來的一樣!以往歷代,這些罪民來的時候,最多地也不過是上萬人而已。已經是極限了。而這次……看著冰原地遠處,那黑壓壓地影子,老龍也不禁心中嘆了口氣。


  天色剛剛亮地時候。還有一些沉睡之中地龍,卻不耐煩的被對面傳來地動靜吵醒了。


  這荒野之上地露宿,讓龍戰士們心中極為委屈,它們心中懷念那神山里的洞穴,巢穴里的火熱地空氣……


  當它們被對面那些罪名弄出來的動靜吵醒的時候,真的是心中無比火大。


  可是,那些討厭地罪名的動作,卻又讓這些龍戰士好奇了起來。


  早晨的時候,那罪名地大軍陣營之前,就有好幾隊個頭矮小的身影跑了出來。龍戰士們認得,這些小不點,正是罪名里的矮人族。


  這些矮人族生的粗壯短小,可是卻天生都是極為出色的工匠,而且矮人族雖然個頭矮小,卻力氣巨大,據說它們和巨人族都是有一些血緣親戚關系的。沸騰文學手打團傾情奉獻。


  一大早,就看見數百個矮人工匠跑到了前面來,隨後是上百個牛頭人,拉著破舊簡陋的大車從後面跟了出來,迅速的把車上東西搬運下來。而這幾百個矮人工匠,立刻就抓起了錘子等等工具,在前面叮叮當當的敲打工作起來。那幾十車的東西,被這些矮人拆卸成了零件,然後又紛紛組裝了起來。頓時就在罪民的大軍陣前,架起來了那麼幾十架造型古怪的東西來。


  有的龍戰士不認得那些架子是什麼東西,甚至好奇的想試圖飛近了去仔細打量。


  可是,昨天戰斗之中並沒有出現的精靈族,這次卻沒有保持沉默了!試圖靠近的龍戰士,還沒有接近,遠遠的就有數百名小巧的精靈族飛上了天空,她們穿著精美華麗的鎧甲,手里抓著小巧的弓箭,不等龍戰士靠近,一輪箭雨就射了過來!


  精靈族都是天生的優秀弓箭手,箭術之神奇,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每一箭的目標都刁鑽之極,盡挑選龍身上相對比較脆弱的部位射擊。如果只是普通的弓箭,巨龍粗壯的身子自然也不怕。


  可這些精靈弓箭手,都是天生的魔弓手!它們的精靈弓箭,射出都是帶著一種精靈族特有的魔力,看似華麗,其實都是危險的凶器!


  早上有一個年輕的龍戰士不知死活地靠近了,立刻就被數十只精靈弓箭射中。那精靈弓箭上帶著精靈族的魔法加持,也不知道是什麼眩暈術還是束縛術。又或者是恐懼術疲憊術之類地。縱然巨龍的魔抗能力比較高,也經受不住這數十只魔法弓箭一起射在身上,當場那只巨龍在天空就嗚嗚叫了兩聲,一頭栽了下去。


  如果不是同伴即使把它拖了回去,恐怕就要成了罪名的俘虜了。


  上午的時候,龍族族長來到了陣前,它只看了一眼那些矮人架設出來的東西,眼神立刻就變了!!


  龍族的大部分族人都是守護在神山之上,一生都不曾外出。自然不認得那些東西是什麼。可是。龍族族長。卻是認得的!!


  那陣前排列成了一排的巨大的架子,不是別地東西。卻正是一種遠程攻擊地機械武器……弩炮!


  眼看那一根一根比長矛都粗長了幾分的巨弩嵌在了發射架子上。方向卻是遙遙地對著天空!!


  更重要地是。那後面還有數百個精靈族地家伙,手里提著小巧的木桶。雙翅震動,在一個一個弩炮之間來回飛躍,不停地從手里提著的木桶里,用大勺子,一勺一勺的從里面盛出一種碧綠的液體,往那巨弩箭頭上澆去……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精靈族除了是天生的弓箭手之外,更重要是它們往往都是自然之中最了解最親近花草植物的種族!甚至可以說。精靈族是天生最最合適成為魔法藥劑師的種族!


  眼看這些精靈在那弩炮之上澆地綠色液體。不用問。必然就是精心準備地。專門用來對付龍族地,最惡毒地魔法藥劑了!!


  這樣一來。對方有了這種遠程可以攻擊天空的大型武器,那麼龍族地天空優勢,就被大大的削減了!


  這些罪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老龍的頭皮發麻。忽然就痛下決心!不能等了!


  必須趁著現在,立刻帶人過去,把那些巨弩發射架全部摧毀!否則以後打起來,自己一方就要大大吃虧了!


  想到這里,龍族族長心里一沉,就高聲喝道︰“里維諾!帶這你地族人,去!把那幾個架子給我毀了!現在就去!!”


  那里維諾正是龍族族長麾下的那個黑龍侍衛長,只不過,老龍的這個命令,卻下得晚了一點兒!


  遠處的罪民大軍陣營忽然就有了動靜,只听見一陣嘈雜之後,隨即傳來來了一陣鼓聲!


  那幾個比蒙巨獸再次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只不過這次它們可不是主角……


  在鼓聲里,天空之上飛出了兩隊精靈來,這些精靈,每一個都是穿著一身用金銀樹的樹葉編制成的華麗鎧甲,上面布滿了鏤空花紋,小巧輕盈的身子飛在天空,卻排成了整齊的兩隊,它們手里的武器,精靈弓卻背在了身後,人人手里卻舉著一枚小巧的號角來。


  之間這兩隊精靈飛了出來,在罪名大軍的陣前排開之後,同時吹響了號角聲,那每個號角之下,都懸掛著一枚碧綠的樹葉,就仿佛旗幟一樣。


  精靈族天生感應細膩敏銳,最擅長藝術和各種華麗的事務,此刻就連吹出這號角聲來,都顯得格外動听一般。


  隱隱的,仿佛都有一股魔力的光輝從這兩隊精靈號角手的身後閃動著。


  終于號角聲停息之後,兩隊精靈都同時垂下了腦袋,用最恭敬的姿態,似乎在迎接著什麼。


  蹄聲清脆……


  從罪民的大軍之中,緩緩的,一騎走了出來。當周圍所有人看清了這個身影之後,就連站得近的那些,滿臉猙獰凶殘的獸人,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敬畏來,紛紛的自覺退後出來,仿佛生怕自己靠近了半步,都是對這人的褻瀆。


  這一騎出來,那匹坐騎,周身雪白,柔軟白皙的毛發猶如緞子一樣,隱隱的還帶著一絲神聖的氣息,而那神駿的體態,蹄子淺踏之中,卻又隱隱的帶著一種高貴優雅的姿態來。


  它的身子似乎是一匹神駿到了極點的駿馬,那全身的線條,都充滿了美感,卻絲毫不乏力量!而身上的氣息。更是神聖高潔!只不過。當它走了出來之後,這神奇地生物。身上居然還隱然地帶著一種,隱隱的和龍族地龍威類似的氣息!


  而它額頭之前,一根晶瑩剔透的長角上,一圈一圈的羅紋,散發出了一點幽幽的白光……


  這坐騎。居然是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之中地,最純潔最美麗最優雅的神獸!


  獨角獸!!


  傳說這種神獸。是神靈最喜愛地寵物。賦予了它最美麗神駿地外表和最純潔的聖力!而這種驕傲地神獸,此刻卻被一個人騎在了胯下。充做了坐騎!


  獨角獸背上的這人,一張臉孔俊美到了極致!恐怕就連人類之中最挑剔地藝術家。都無法從它的臉上尋找到半點瑕疵!就連最偉大的詩人,沸騰手打。都無法相處任何地篇章來贊美它地美麗!那幽藍地雙眸,猶如海水一般地浩瀚優美。嘴角的一絲淺淺地笑意。又仿佛能融化這世界上一切的冷酷……


  只是那一對略顯尖銳地耳朵。卻才表露了它地身份……精靈!


  盡管精靈族傳說之中出了名地美麗。可這個精靈卻實在美得有些讓人太過驚嘆!它身上批了一副銀色地鎧甲,布滿了各種精靈族特有地魔法紋路。鏤空的鎧甲,看上去更像是一件穿在身上的藝術品!


  而愛美的精靈族。更是別出心裁的。用了幾種不同顏色地花汁。涂抹在了它的鎧甲之上。使得這副鎧甲。在朝陽之下,仿佛散發著七彩地光芒!而它地一頭長發……


  那如雲的長發,卻是純粹地紫色!長度更是一直拖到了遠遠超過了它得腰部——假如它站在地上地花,那一頭長發,幾乎就可以垂到它地小腿了。


  更讓人驚訝地是。這個精靈,顯然是精靈族之中大有身份的首領了。可是它地身上。卻沒有任何地武器!


  在它的身後背部,卻掛著一把小小的豎琴!


  它如此地迷人風姿。兩側地那些精靈里。不少人早就痴痴地看著它。露出痴迷的眼神來。而這個美麗到了極點的精靈。卻神色甚是平靜,坐在獨角獸之上。緩緩走到了最前面。


  “偉大的龍族族長。讓人敬畏的神山主人。”它清脆的嗓音,更是說不出的美妙,可是就是這看似輕柔的聲音。卻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落在戰場之上雙方數十萬人的耳朵里!!


  “……在開戰之前。請出來見一面吧,按照偉大的傳統,身為雙方的首領,我們應該對彼此表示最起碼的敬義。”


  這個精靈微笑著,就連朝陽在它的微笑之下都仿佛失去了神采。


  龍族族長一聲長嘯,它金色的龐大身軀立刻飛了過來,落在這個精靈遠處百米之外的天空之上,垂頭對著下面騎在獨角獸上的精靈,低聲咆哮著︰“卑賤的,罪惡的種族!你們經受神靈的懲罰,還沒有結束,就膽敢再次違背神靈的鐵律嗎!你們應該明白,當你們充滿罪惡的雙腳,再次踐踏上羅蘭大陸的土地的第一個瞬間,你們就已經再次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這個精靈輕輕一笑,美麗的笑容里卻盡顯得蒼涼,它的聲音輕輕淺淺,卻帶著無限的悠遠……


  “罪孽嗎?”它仿佛在自語︰“無論曾經犯下過多少罪孽,可經過了千年萬年,再沉重的罪孽,也早就該贖完了吧!”


  “哼!”黃金巨龍在天空哼了一聲,一股龍威壓了下去︰“說出你的名字,精靈!”


  在絕頂強者龍族族長黃金巨龍的龍威壓迫之下,這個精靈卻仿佛絲毫不受半點兒影響,它甚至抬起一只手腕來,輕輕撫了撫亂發,然後對著天空的那個金色的偉岸身影,以輕柔的嗓音笑道︰


  “我出生在盛夏。可我降臨的那天,卻忽然下起了寒雪,所以,我的父親給我取了一個很特殊的名字……嗯,尊敬的龍族族長閣下……’’精靈之王落雪’’,就是我的名字,在那片被你們視為罪惡的大陸之上,人人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6 03:1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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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白河愁的刀


  十步!


  僅僅就這麼十步的距離。教宗保羅十六世枯瘦的身影已經在眼前。而白河愁一斬破碎虛空之後,他只要再往前邁出十步,就可以到達教宗的面前了!


  身為教宗,縱然是大陸頂尖強者,看他的樣子,如此虛弱枯瘦的身子,卻必然不擅長武技。而一個法術再強悍的人,卻都有通病,就是近戰能力相對低下。而一旦讓白河愁這種武技絕頂的人貼近了,就算你再怎麼通天的法術,只怕也沒有機會施展!


  白河愁一斬破碎虛空,他的絕技“斬空虛”之下,空間頓時被他生生切割開來。教宗看著白河愁破空而出,臉色也陡然一變,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你這是什麼境界?”


  “規則。”白河愁笑了笑:“就算你能改變規則……而我,卻能破除一切規則!”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又往前邁了三步。


  保羅十六世的臉上仿佛一片愁苦,幽幽歎了口氣:“可惜……可惜……神憐世人,我原來千里迢迢的趕來,並不想和巫王陛下生死相拼,只是知道你來到羅蘭大陸,如果不來看看你,我心中實在會感到遺憾的。”


  說到這裏,他忽然又笑了笑:“巫王陛下,我們不如就此停手。怎麼樣?”


  白河愁不由得一愣,他站住了腳步,上下看了教宗一眼:“你也是絕頂強者,難道也會不戰而逃嗎?”


  保羅十六世緩緩搖頭:“我身為神仆。並不缺乏勇氣。只不過。我千里相送來到這裏,就沒有打算和巫王陛下你生死相拼。我來到這裏,只是想好好的送送你。”


  “送我?”白河愁忽然哈哈一笑:“教宗陛下。我雖然是客人,可我這個客人,現在卻還不想走呢!我這一路慢慢悠悠。也實在很有趣味,這羅蘭大陸果然有意思。我說不定還要在這裏多逗留個十天半月。可沒說現在就要回草原去。你來送我?可我卻還不想走呢!”


  教宗微微一笑。渾濁地雙目眯了起來:“我親自來送。你怎麼好意思不走呢?”


  白河愁搖頭:“我這人性子古怪,別人越是希望我做的事情,我卻越不喜歡去聽從!教宗陛下。你想逼我走的話。那麼就只能正面擊敗我一條途徑了!”


  說完,他又往上邁了一步。全身陡然肅殺之氣,已經籠罩在了教宗的身上。


  “可惜……可惜……”教宗依然搖頭:“我原來想和平解決。我並沒有冒犯巫王陛下地意思。只是想能在這裏好言勸說,請你離開。如果能再得你一個承諾。我甚至可以代表神殿,對大雪山做出些許讓步。”


  一聽這話。白河愁也心動了:“讓步?”


  教宗神色肅然:“不錯。是讓步!”


  白河愁目光閃動,似笑非笑。看著教宗:“堂堂光明女神地神仆。神靈在人間的代言人,不是一向視我這種異教徒為異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嗎?教宗陛下。你如果我和有了什麼協議,恐怕傳揚出去,對你光明神殿的名聲不好。”


  教宗神色卻有些苦澀:“事情非常,不得不做!這抉擇,我不做不行!巫王陛下。只要你答應我。立刻離開羅蘭大陸,五年之內。你絕不踏出草原一步,那麼,五年之內,我可保證羅蘭帝國絕不和草原為敵。甚至……”


  他忽然手裏一晃,從袖子抽出了根細細常常地金色的長杖棍來,那金杖的一頭,鑲嵌了一枚圓形透明水晶。舉著這金杖。忽然就在腳下地面輕輕一劃……


  金杖地頭上的水晶裏迸發出一股銳利地光芒來。頓時把腳下地面地土地割破,隨著教宗地動作,地面之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長長地痕跡來,就好像是被犁出來的一樣!


  “我聖•;;伊戈爾•;;保羅十六世,以光明神殿教宗,神靈的人間僕人地名義立誓再此!”教宗一臉地肅然:“巫王陛下。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那麼我就實現你草原人百年來的夢想!我聽說你們草原人歷來有心願。就是馬踏這冷泉關!我今天立誓再次,只要你答應了我地條件。今後羅蘭帝國和草原地邊界,就以我腳下這劃痕為邊界!往西而去,努林行省,德薩行省,都可以割讓給你們草原王庭!你大雪山的骷髏旗,可以飄揚在羅蘭大陸地西北兩省!!!”


  這番話說出來,當真是石破天驚!就連白河愁聽了,都不禁變色!!


  而後面的杜維,坐在老遠,忽然聽見這幾句話來,立刻就不幹了!他立刻大聲叫道:“不行!絕對不行!!”


  杜維掙扎著一個翻身跳了起來,指著遠處地教宗喝道:“就算你是光明神殿教宗,可神權不干涉皇權,這是帝國立國千年來地鐵律!你教宗就算地位再崇高,也無權割讓帝國領土!那西北兩省,是帝國領土,分毫也不能讓!更何況,你……你!你憑什麼有權決定這些!!”


  杜維心中的怒氣,可來得比什麼都火大了!


  割讓領土?德薩行省?


  去你媽地蛋!!


  德薩行省是老子地地盤!正牌主人我坐在這裏,還沒發話,你這個糟老頭子,憑什麼兩句話就把老子的東西送給別人?!


  保羅十六世看了看杜維,他渾濁地眼神射在杜維地身上,隱隱的笑了笑,然後歎了口氣:“這位是鬱金香公爵閣下吧。你說的沒錯,神權不干涉皇權,是千年來的鐵律。可是……恐怕,這羅蘭帝國即將發生地變故,卻是這一千年來,都從來沒有遭遇過地變化了!境況變了。這鐵律。也就不是鐵律了。”


  杜維更加惱怒:“不管如何!教宗,就算你是神殿地主宰,可你卻不是這麼大陸。這帝國的主宰!況且,那德薩行省是我領地,你憑什麼……”


  保羅十六世搖頭:“這件事情。我自然會和攝政王商量,我也自然有說服他答應地把握。至於鬱金香公爵你地領地……如果你願意地話。我可以請攝政王另外換給你一塊。”


  說到這裏。他看著白河愁:“巫王陛下。我話說到了


  你還不相信我地誠意嗎?我身為神殿教宗,一生從來話。”


  白河愁垂頭想了會兒。抬起頭來地時候。臉色冷凝,卻堅決地搖了搖頭,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一股絕然乾脆的氣勢:


  “我白河愁一生,如果想要什麼東西,別人丟給我地,我卻不要!只會自己伸手來拿!!”


  隨後他冷笑了一聲:“教宗陛下。你如果想讓我屈服答應你地條件,除非在這裏擊敗了我……不過,如果換一個角度來說……”他眼神裏殺氣一分一分地增強:“如果我在這裏。親手格殺了你這位神殿教宗的話,那麼對我草原大雪山來說,所得的好處,豈不是遠遠勝過了兩個行省的土地嗎?”


  他抬起了手掌,仔細的看了兩眼,眼神裏有些感慨:“我這次下山東來。也看到了不少你們羅蘭人的強者。可惜,我卻一個都捨不得殺。我生平最大地希望。就是能找到一個值得我出刀的對手!而尊敬地教宗,你卻是我這次下山之後。所遇到的人裏,對聖階的力量,領悟的層次最高之人!我原本不想殺你,不過……誰叫你是光明神殿的教宗呢!”


  說到這裏,白河愁忽然身子一頓。然後陡然雙腳在地面一點。人已經如利箭一般直直竄了出去!


  原本他和教宗之間只有幾步之遙。而此刻他以絕頂強者的力量,往前一撲。幾步的距離幾乎就瞬間而到!一聲悠悠歎息之中,教宗雙臂張開,人卻無聲無息地朝後閃了出去。


  此刻,兩人之間,就好像兩位聖階強者,各自利用自己地時空規則,形成了一個讓人扭曲矛盾的場面!


  明明是幾步的距離,可從白河愁撲出去的那一瞬間,教宗卻也瞬間就修改了時空規則,兩人一個進,一個退,仿佛都是在飛馳,可是杜維看得心中幾乎要吐血的是,這兩人看上去卻仿佛只是凝固在了那兒,變成了雕塑一般,而實際上,如果你走了過去,膽敢侵入兩人周圍的空間,頓時就會發現,遠遠不是這樣!


  空間的碰撞之下,頓時就引發了亂流,周圍又不少石子被亂流卷了飛起來,可剛剛接觸到兩人身子的周圍,在兩個孑然不同地時空規則地擠壓之下,瞬間就變成了粉末!!


  有了上次地經歷,杜維不敢再強行釋放自己地精神力去窺探兩個強者對決,只是坐在遠處靜靜的觀看,牢守自己的精神力,絲毫不敢再往前半分。


  終於,教宗一連佈置出了十幾道時空束縛,可是白河愁手掌一揮,冰霜鬥氣之下,無堅不摧,頓時把所有的一切束縛自己的規則摧破!之間他的手指尖,就會就要觸碰到了教宗的額頭了……


  就在這時候,教宗地原本渾濁地雙目之中,忽然就閃現出了一種詭異地銀色來!他的兩個瞳孔,也瞬間變成了銀色!他地身子忽然就在空氣之中扭曲了一下!


  白河愁立刻就感覺到對方的氣勢忽然高漲,自己已經鎖定了對方的氣機,瞬間失控,完全無法掌握對方的半點行蹤了,而教宗也利用了白河愁的這瞬間的失控,身子呼的一下,遠遠的退了出去。白河愁面色疑惑,卻不追了,反而站立在了當場。


  教宗身子一閃而出,瞬間,就這麼扭了一下,卻已經出現在了幾百米之後的冷泉關的城牆之上。


  “你這是什麼力量?”白河愁皺眉,眼神卻熱切了起來:“難道你隱藏了實力?剛才你躲閃的這一下,這種境界,可遠遠不是你之前所能達到的吧!”


  教宗卻呼地出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道:“巫王陛下,我的實力實在是遠遠不如你。不過,既然你不肯答應我的條件,那麼今天我就不得不拼著老命來,和你一戰!如果不能在這裏挫敗了你,恐怕你是不會答應我的!”


  說完,他忽然高高舉起了手裏的金杖來,他眼睛裏的銀色越發的詭異起來。深深吸了口氣……他這麼一個細微地動作,忽然就仿佛要把周圍的空氣全部吸幹了一樣!


  教宗站在那兒。卻仿佛站在了虛空之中,他地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迸發了出來……


  “這世間的規則本不存在。但神靈有了意志,神地意志,就是這世間的規則!你若違逆規則,就是違逆神的意志!”


  教宗高高站在城牆之上,隨著他的這一句話說出。他全身的袍子都在寒風之中飄舞。越發地顯得神秘詭異起來。


  白河愁卻忽然感應到了什麼,臉色隱隱地產生了變化,忽然就大喝一聲,身子再次往前直飛了出去,這次他手掌分開,卻不再使用冰霜鬥氣,兩道火焰。一左一右,朝著教宗呼嘯而去!


  “神說,這世間的一起。都是我給的。我可以給予,也可以收回。”


  他這輕輕的一句話,似乎只訴說了這麼一個片刻,卻又仿佛是訴說了整整一個永恆!


  在這瞬間,所有世界,放眼看去。杜維只覺得時間完全凝固,他感覺到一一切都變慢。然後完全凍結!


  風。凝固在空中!山,是永恆!


  這世界的一切。就連光的色彩,都再也無法流淌!


  白河愁人在空中,他仿佛卻已經經歷了一個世紀,縱然他再快,卻無法穿越那個規則了!因為。這個規則是——永恆!


  而保羅十六世的聲音卻依然一字一字清晰地傳來……


  “神說。要有光。於是這世界便有了光。”


  天空之上,忽然就射下了一道燦爛的光柱來。正籠罩在了白河愁的身上!


  “神說,光是好地,可以將光和暗分開。於是這世界就有了‘晝’和‘夜’。”


  那籠罩在白河愁身上的光柱,忽然就分裂了開來!而白河愁,在這一瞬間,他全身所在的空間裏,仿佛所有的色彩都流逝殆盡!只剩下了最最簡單枯燥的……黑和白!!


  “神說,天上要有光體,可以分晝夜、作記號、定節令、日子、年歲!於是,這世間才有了‘時間’這個規則。”


  白河愁身上忽然就出現了一種奇異的場面來,他全身地肌肉忽然就開始了逆轉!他的身上就仿佛在經歷者瞬間地時間退逆和前進!黑白地顏色瞬間交替來回,使得白


  身子在這交替之中,陡然顫抖起來!那光明之下的身機,而黑暗之下,則瞬間開始衰老!而這黑白交替,使得他的身子在生機和衰老之間來回交替,這種痛苦,白河愁陡然發聲吼叫出來!!


  “神說,這世界太單調,我將賜予這裏生命……但如果違背我,我將收回生命。”


  這是最後一句了!


  白河愁身上的黑暗和光明終於凝結出了,而卻忽然開始了逆反倒退!


  那黑白不在交替,而是緩緩的,一點一點地退去,變成了最初地樣子,那光柱地色澤一點一點地流回了天上。


  光明消失了,黑暗消失了,晝消失了,夜消失了。


  而白河愁卻發現,不僅僅這些束縛自己的規則消失了……而且,卻其中更有一種讓自己幾乎無法抗衡地“規則”!


  當那些束縛消失退去之後,白河愁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它們的退去,卻帶走了自己身體裏的一點一滴的生命力!生命力的流逝,使得白河愁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越來越虛弱……


  他奮力的抬起頭來,遠遠的盯著教宗,忽然就大聲?}喊道:“你!你這力量!!這不是你的力量!!!這……這……”


  他越發的虛弱下來,終於用了全部力量,吼道:“這根本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而此刻,教宗卻仿佛比白河愁更加虛弱!他全身都在顫抖,原本就蒼老的臉龐之上。仿佛皺紋又在這片刻之中多了一倍!只是任憑他如何身子顫抖,而舉著那根金杖地手臂,卻穩如磐石!眼神裏的那一抹銀色也越發的奇異……


  杜維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顫抖……不!


  或者說,根本就無法再顫抖了!因為在這一瞬間,心跳都在震驚之中無法繼續了!


  這力量……


  這力量!白河愁說的沒錯,這根本已經不是人間的力量了!這根本就不是教宗地力量了!


  那永恆的規則。那世界的規則……卻已經又高出了白河愁或者教宗等人地領域!淩駕在了這一切的規則之上!


  這已經不是人應該掌握地力量了!!


  而顯然也絕對不是教宗本人的力量!


  在這一刻,杜維忽然一陣心悸——難道!


  難道……是神的力量?


  他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個東西來!當初在冰封森林,白衣甘多夫對自己提到過了。那種至高無上的,超脫了人類範疇的力量!


  大預言術!!!


  這難道就是大預言術嗎?!


  神用說出什麼。然後那件事情就會變成真的!這不是什麼魔法或者了!而是創造世界,開天闢地地本領!


  也只有神的力量,那樣地曾經,才能讓白河愁這樣級別的強者都無法抗衡吧。


  白河愁已經閉上了眼睛,他仿佛是在沉思,又仿佛是已經放棄了。


  終於。過了良久,在那可怕的力量之下。白河愁全身的生命都似乎已經流逝殆盡,他蒼白地臉上,泛出了一片死亡之氣來,就連肌膚。都變得仿佛半透明了一樣……


  然後……


  然後,他居然笑了!!


  杜維用力揉了揉眼睛,沒錯!白河愁,他居然真的是在笑了!!


  “呵呵……呵呵……”他的笑聲似乎很是虛弱。可是卻仿佛帶著一種由衷的愉悅和歡喜,那笑聲極為真誠,絕對不帶半點地虛偽。看他的笑容,就仿佛終於達成了某種一生的心願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河愁越笑越大聲,此刻他的衣角,已經開始腐蝕了。在時空的流逝之下,衣角開始偏偏的碎裂,然後在風中化為了光塵。他地身子似乎也漸漸的透明了下去,似乎隨時都要消失一樣……


  “謝謝你。教宗。”白河愁虛弱的聲音裏,卻帶著一種油然地感激:“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教宗勉力舉著那仿佛千均重地金杖,白河愁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讓他心中立刻生出了一絲不安來。


  “謝謝?”


  “是的,謝謝你。”白河愁歎了口氣:“謝謝你。因為。我終於找到了我一直都在尋找的東西了。”


  他忽然之間。身子在半空輕輕扭轉了一下。那非人的力量和規則,居然也壓制不住他!


  “我謝謝你。是因為……”白河愁一聲低吟:“我終於找到了值得我拔刀的存在了!”


  話音剛落,白河愁蒼白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地彎刀刀柄之上,接下來,下一個瞬間……


  一匹淡淡地光芒,忽然就從白河愁地腰間橫練而出,那光芒看似並不耀眼,卻仿佛水銀一般,無孔不入,瞬間就流散了出去,那刀光似乎不是“斬”,也不是“劈”,不是“砍”!


  而是……蔓延!


  是地,沒錯,是蔓延!杜維心中忽然想到了這麼一個詞語。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力量!那彎刀出鞘之後,力量卻並不淩厲,只是那力量,卻緩緩的蔓延出去,就仿佛是天地之中空氣地存在一樣,那麼自然而然,絲絲蔓延,摧垮一切!!


  那光,那黑,那白,還有白河愁身上的束縛,瞬間就已經消失!


  那原本在空中已經化為了光塵的星星點點卻重新凝結起來!白河愁殘缺的身子和衣角,就仿佛重塑一樣,擺脫了那大預言術的束縛之後,重新恢復了完好!


  他身子輕輕落在了地上,遠遠的看著教宗,教宗忽然就臉色蒼白,陡然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他的手臂……那條握著金杖的手臂之上,衣服忽然就猶如敗絮一樣四分五裂,裸露出了一條枯瘦的手臂。而那手臂之上,無數毛孔裏,滲透出了絲絲血液!


  顯然,剛才那強悍絕倫地法術,也不是教宗這樣的身體能夠駕馭的!他勉力施展,自己卻也受了極大的傷害。


  白河愁落在了地上。他雖然一刀之下,辟開了這幾乎殺死他的一擊,不過他的臉色卻越發地蒼白了。忽然身子顫了顫,陡然就一個踉蹌。彎刀用力拄在了地上,這才沒有倒下。


  “大預言術。”白河愁笑得很虛弱,看著教宗:“你剛才差點就殺死了我。用的,一定就是傳說之中的大預言?這力量,難道是神靈給你地嗎?否則的話。你是有這種力量的!只是可惜的很,以你現在的境界,卻不能駕馭它,否則的話,你恐怕就真的殺死我了。”


  教宗支援不住,卻忽然就坐倒在了地上,就聽見“哢哢”兩聲清脆地聲音。那金杖頂端的寶石忽然就裂開了,頓時化為了碎片!


  而寶石碎裂之後,裏面,卻露出了一個奇異的東西來,卻仿佛是金屬打造的,叮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又骨碌骨碌滾到了城牆之下。教宗似乎勉強伸了伸手。可惜卻實在虛弱得過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東西滾落了下去。


  那東西骨碌骨碌落下,卻一路滾到了白河愁的腳下來,白河愁彎腰撿起來,看了一眼……不由得露出怪異的表情來。


  教宗忽然喘息了幾聲,然後“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他蒼老的聲音裏。帶著無盡的嘲弄:“巫王陛下。那的確是大預言術。那力量也不是屬於這個人間的……只是,卻不是神靈賜予我的。而是來自於這件東西!”


  白河愁手裏的這枚東西。方方圓圓,卻是一個六角形狀的徽章!那樣式,就連杜維都是認得地。


  卻是一枚造型古樸的神聖騎士徽章!


  白河愁握在手裏,就看見這枚徽章之上,原本就早已經佈滿了各種細微的劃痕,而此刻,更是已經被幾乎一分兩半!


  那最後的一到痕跡,幾乎把這枚徽章切開,這個白河愁卻是知道的,這正是剛才他自己拔刀之後,自己的彎刀造成!他雖然沒有刻意對準這枚徽章去,但是他的力量自然而發,就追述著對方大預言術力量地源泉而去!無形地一刀,卻劈在了這枚徽章之上,把這枚徽章劈裂了,對方地大預言術,自然也就破解!


  白河愁臉色凝重,抬頭看了看教宗:“你是說……剛才那已經超越了人類的力量,只是來源於這麼一枚徽章??!這絕不可能!這徽章是人間地東西,就算是從前有人封存了力量在這裏面,可是人間誰有這樣的實力?!能殺死我白河愁的力量,卻只是被封存在一枚小小徽章裏的?!”


  教宗哈哈一笑,他的嘴角流淌著鮮血,喘息道:“你……你……你翻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河愁翻過徽章,卻看見在徽章的背面,是當初鑄造的時候,用印刻上去的,古樸的花紋形的字體。這字體線條優美而古樸,卻正是一個名字!


  “……”白河愁忽然就眼睛瞪圓,仔細盯著看了好久,然後才長長歎了口氣,低聲念了出來……


  “阿拉貢……羅蘭!”


  白河愁此刻心中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幾乎殺死了他的力量,卻只不過是來自於,千年之前那位絕頂強者留下的一枚徽章而已!!難道……


  難道……


  阿拉貢留下的一枚徽章,蘊涵的力量都足以殺死自己了嗎?!!


  驕傲的白河愁,一生之中,都隱然把那位絕頂的開國皇帝看成了唯一能匹敵自己的對手,可是現在……連對方留下的一件東西,都似乎能殺死自己……


  他身子顫了幾下,忽然咳嗽了一聲,口鼻之中沁出了滴滴血珠來,卻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終於找到了能讓我拔刀的對手……而這對手,卻已經死了一千年了!!”


  他的笑容之中,含著無限恨意!


  他終於再也支援不住了。以他現在的身軀,實在無法承載太多的力量,他剛才拔刀之後,原本這具身體已經無法承擔,自己也受了極大的損傷,晃了一晃……


  就在這時候,忽然之間,大地的遠處傳來了猶如悶雷一樣的動靜!隨即不等三人反應過來,整個大地忽然就隱隱顫抖了起來,瞬間,地下仿佛如悶雷一般轟鳴陣陣,地面顛簸蕩漾不穩,白河愁和教宗兩人都是重傷之下,卻無力抗衡,兩人都是頓時跌倒在了地上。


  而杜維卻忽然驚呼了一聲:“啊!地震!居然地震了!!”


  轟鳴聲片刻而停止,那地面的振盪讓白河愁和教宗都愣住了,杜維卻看著荒野之上,大地出現了幾條裂紋,心中震撼不已。


  地震!這是地震啊!


  老天,這麼強烈的地震,顯然震中不在這裏,可是餘波到了這裏,都這麼厲害了,那麼震中的地方,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教宗撲在地上,忽然掙扎這站了起來,然後他的表情變得極為詭異,癡癡的抬頭看著北方,目光仿佛越過了什麼,就這麼癡癡的盯著北方望了好一會兒。


  良久,他忽然歎了口氣……


  “來了!果然來了!”


  他這聲音裏,仿佛飽含著複雜的情緒,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歎息,又或者是畏懼?!


  杜維卻聽不出什麼頭緒,只是低頭一看,卻看見剛才白河愁跌倒的時候,手裏的那枚阿拉貢的徽章,落在了地上,滾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看著地上這枚徽章之上泛著詭異的銀色,忽然就心裏一動,不聲不響的袖子撫過,悄悄的收在了袖子裏……


  聽著教宗的歎息,杜維心裏不禁產生了一個問號。


  來了?什麼來了?!


  


  羅蘭帝國九百六十二年冬。


  大陸北方大地震動,震動之強,之遠,甚至波及了大陸的南方!


  而在羅蘭帝國之北,冰封森林南端,卻更增加了一項災禍!


  因為地震的緣故,大批魔獸受驚之後,如潮水一般的湧出了冰封森林,使得守護在冰封森林南部的帝國北方暴風軍團促不及方,損失慘重。而竭力圍捕之中,更是使得暴風軍團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魔獸南下,使得人心惶惶,甚至一直到了冰封森林往南千里的帝國內部,都傳來了有魔獸出沒的消息!


  整個北方,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之中!
mythunder 於 2008/7/5 下午 07:19:15 修改文章內容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6 03:2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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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我很老嗎?


  神聖的志高無上的存在,光明女神在人間唯一的代言人,公認的最接近神靈的神僕,光明神殿教宗保羅十六世,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最最普通的糟老頭子。他渾濁的雙目里再也沒有一絲神光,卻就這麼狼狽的坐在地上,痴痴的望著北方,口中就仿佛一個白痴那樣,低聲的反復就念著這麼幾個字符。

  
  “來了……果然來了……”


  在這一刻,甚至就連杜維都看出了這個老人眼神里的那一絲深深隱藏的畏懼。


  這地震……北方?


  杜維忽然心中也閃過了一絲隱隱的不安,不過他並沒有能捕捉住這心里閃過的念頭,因為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分散了。


  白河愁和教宗兩敗俱傷,教宗的一條手臂幾乎全廢,蒼老的臉孔顯得又虛弱又無力。而白河愁口鼻之中也已經沁出了血液來,他雖然沒有像教宗那樣猛烈的咳血,不過看來傷勢卻恐怕只重不輕。


  杜維忽然記得在小鎮的旅店里,白河愁曾經很坦率的告訴過羅德里格斯,雖然他已經領悟了更高層次的聖階力量,那破除“畫中規則”的“斬空虛”。可這樣強大的招數,以他現在奪舍來的這個軀體,一個臨時使用的肉身,加上他的靈魂,還無法達到契合的狀態,所以他並沒有辦法多次施展,每施展一次。都要承擔巨大的損傷。


  至于教宗。他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杜維心里忽然生出了一個讓自己十分動心的念頭……難道,真地是兩敗俱傷了?那麼現在,豈不是自己……


  他忍不住就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剛才地震之後。腳下還有些發軟,不過此刻心里砰砰亂跳,一雙眼珠亂轉,看了看白河愁。又看了看教宗。


  白河愁卻也仿佛正在打量杜維。兩人眼神一接觸之後,先開口地居然不是杜維。而是白河愁!


  “你不是認為你終于有了逃走的機會了?”白河愁的語氣里有些嘲弄。


  杜維也不否認,坦率的點了點頭︰“白先生。白老大,我們之間原本就不是什麼盟友。我是被你抓來地,現在這機會。如果我還不走,難道等著被你抓回雪山嗎?”


  白河愁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如果你想逃的話,那麼現在的確是最好地機會了。”


  兩人相視。卻仿佛都笑了笑。杜維對這白河愁深深彎腰鞠了一躬,沉聲道︰“白先生。雖然我被你一路抓來,是強迫性地。不過你一路對我都很客氣,沒有侮辱過我半分。我對你心中其實也是很敬佩的。此外……也多謝你教會了我那套體術。今天這一別,也不知道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說完。他對白河愁點了點頭,就要離去。剛走了兩步。卻听見後面傳來了教宗蒼老地聲音︰“郁金香公爵閣下。請留步!”


  杜維轉過身來。看著教宗,他對教宗的語氣。卻反而並不怎麼客氣。


  “哦。尊敬地陛下。您又什麼吩咐嗎?”杜維笑得並不太禮貌。他對這個老家伙實在沒什麼好感。一來,對方上來和白河愁的精神力抗衡之中。順帶就差點殺了自己,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倒反而是白河愁救了自己一命。


  第二呢。這老家伙開口就自作主張要把自己地領地送給別人。對自己這個正牌主人,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這樣的越俎代庖,實在讓杜維心中惱火得很。


  “郁金香公爵閣下,你不能走!”保羅十六世用力咳嗽了兩聲,才用沙啞地聲音道︰“我求你做一件事情!”


  杜維抓了抓頭皮,忽然苦笑道︰“你……你不會是想讓我……”


  教宗深深吸了口氣,他看來傷得的確不輕,呼吸地時候,肺部就好像漏了氣的風箱一樣。卻一字一字沉聲道︰“郁金香公爵,我請你現在,立刻殺了他!”


  杜維後退了一步,連連搖頭︰“殺了他?殺了巫王陛下?尊敬地教宗,很抱歉,我可不能這麼做。”


  教宗勉強掙扎了一下,似乎用力拄著那柄金杖,想站起來,可惜他嘗試了兩次,卻都沒有成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大預言術,不是人間應該有地力量!我恃之為依仗,以為靠著這張王牌,巫王陛下也應該抗衡不了。可惜,我卻沒有想到,巫王陛下的境界居然已經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連這非人的力量,也能抗衡。但是……今天巫王陛下不肯答應我地要求,那麼我就絕對不能這麼讓他離開回去!”


  杜維依然搖頭︰“教宗陛下,很抱歉,我還是不能听你的命令。你雖然是教宗,是大陸千萬信徒心中地至高存在,但可惜我……卻不是信徒!我不曾受過神殿地洗禮,對你,我可以尊敬,卻不用听命。更何況……”杜維語氣漸漸嚴厲起來︰“尊敬地陛下,您剛才試圖和雪山巫王的交易,在我看來,實在已經違背了帝國法典!哪怕你是教宗,也沒有這樣地權力,這件事情,嚴格說起來,已經算得上是叛國了!我不是信徒,但卻是帝國地貴族!”


  教宗苦笑了一聲︰“郁金香公爵,你不明白地……羅蘭大陸即將遭受千年來都從來未曾有過的局面!如果巫王陛下他肯答應我地條件,十年不入羅蘭大陸,那麼我相信巫王陛下的諾言,也不會為難他。可是,巫王陛下他不肯答應,那麼……”
  

  杜維心中卻實在不忍殺了白河愁。雖然大家立場算得上是敵人,但是對這個孤高絕頂地天才人物,他心中卻實在是沒多少恨意,反而卻隱隱的好感要多了一些。立刻就截口道︰“陛下。就算以後帝國和草原為敵,那麼守護西北,阻擋草原人入侵,這種事情,也是我這個德薩行省公爵應該苦惱的事情!沸騰手打。您既然是神殿之主宰,那麼教務地事情,你負責。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就不勞您頭疼了。就算有一天,巫王陛下率軍東征。首當其沖,也是我杜維來擋他。”


  教宗臉上滿是失望。用力搖頭,嘆息道︰“你不懂。你不懂的。”隨後他低聲道︰“郁金香公爵,我實在無力繼續大聲說話,你過來,我說給你听。”


  杜維心里一動,緩緩走近了幾步,白河愁坐在一旁,卻只是冷笑不已。


  杜維走到了教宗大約十步之外。卻停住了。看了一眼教宗︰“好了,陛下。有什麼,就這麼說吧。老實說,我對您可不太放心。我今天听到了不少不該知道的東西,我怕您殺人滅口呢!”


  教宗用力咳嗽,他的袍子上也已經血跡斑斑,喘息了一會兒,抬起眼皮看著杜維,勉強一笑︰“郁金香公爵,你可知道,剛才那大地震動,是怎麼回事?”


  杜維心里不以為然,心想這不過就是地震嗎。對于你們這些宗教狂來說,總是會把這種正常的自然現象看得無比神秘,而我來自前世,當然不會那麼愚昧了。


  卻听見教宗繼續道︰“這大地的震動,實在一件巨大的災難……這件災難,如果不能好好應付,那麼對于羅蘭大陸的子民來說,恐怕就是千萬年來,前所未有的浩劫了!!唉,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杜維心里一動,正要問,卻听見身後,白河愁冷冷地聲音︰“教宗陛下,剛才這大地的震動,好像是來源于北方?”


  教宗听了,身子一顫,吃驚地看了巫王一眼︰“你……你知道?嗯,原來你也知道。看來你們大雪山,也是知道這個隱秘傳說的。”


  白河愁地臉色卻也嚴肅了下來,他垂頭仔細思索了會兒,然後抬起頭來,也看向了北方,皺眉道︰“北方……難道是……”


  教宗仔細盯著白河愁看了會兒,顫抖的聲音越發的衰弱︰“北方……北方的屏障,恐怕已經不存在了。”他臉色越發的可怕,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嚴肅的看著白河愁︰“不行,絕對不行!巫王陛下,既然你也知道這個傳說,那麼今天,無論如何,你不肯答應我,不肯發誓,那麼我就絕對不能讓你活著回去草原了!”


  說完,他忽然一張臉龐之上,顏色瞬間變得赤紅,面皮之上,仿佛都要滲出血來,這麼深深吸了口氣之後,陡然就站了起來,步伐忽然就變得穩健起來,咬牙朝著白河愁走了過去。


  教宗這麼一起身,杜維卻嚇了一跳,趕緊側身躲開,而教宗的目標卻不是他,晃晃悠悠走到了白河愁地附近,他從懷里哆哆嗦嗦摸出了一柄純銀色地小十字釘來。


  白河愁一看教宗掏出這種東西,忽然就臉色一變,眼神里冒出了一絲怒火,低聲喝道︰“嗯?你怎麼會知道這件東西!你……”


  教宗咬牙,額頭之上黃豆大小的汗珠涔涔而下,顯得已經虛弱已極,卻勉強一笑︰“巫王陛下,我來之前自然知道你法術厲害,有人告訴我,你身子有些弱點,如果用這種銀十字釘,加上噬魂術,才有可能殺死你……”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白河愁眼神里地怒火燃燒,口中擠出幾個字來︰“誰告訴你這些的?是赤水斷,還是藍海悅!”


  教宗深深吸了口氣,枯瘦的手夾著這枚銀色十字釘,對著白河愁地心髒部位扎了過去,口中卻道︰“什麼赤水斷藍海悅,我都不知道這些名字。”


  白河愁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嗯,我知道了,告訴你的人一定是魯高。”


  眼看這十字釘到了面前,白河愁卻仿佛見到了極為畏懼的東西一樣,身子努力的後退,伸出了左手的手指,用力朝著教宗的手腕彈了過去……


  撲!


  教宗的手掌之上,幻化出了一片黃色的光輝來,仿佛是一種魔法防御,而白河愁的手指彈在上面,猶如悶鼓擂動,發出了砰砰的聲音。教宗身子一晃,手里的十字釘險些就落在了地上,卻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兩步,咬牙道︰“果然,巫王陛下,你還有還手的余地啊,不過,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白河愁的臉色卻越發的透明了,杜維驚駭的看見,他原本一頭銀灰色的頭發。居然隱隱的就開始泛出了黑色!就仿佛返老還童一樣,可惜。他的臉上肌膚,卻隱隱的泛出了一絲一絲的皺紋來!


  白河愁哼了一聲︰“你呢。你又能再走幾步!”


  教宗晃了晃,張口,一口熱血噴在了那枚銀十字釘之上,十字釘上立刻高漲出了幾分光芒來,白河愁訝異地看了一眼︰“嗯?你們的聖力還能這樣使用?”


  教宗勉強一笑︰“什麼聖力,不過是一種分解術而已,對于愚昧地世人來說。這是聖力。在巫王陛下你這樣強者的面前,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只不過。有人告訴我,這聖力充沛地十字釘,卻是能傷害你的最好的武器。”


  說完。他再次緩緩伸手,朝著白河愁扎了過去。白河愁卻抬起彎刀來,橫擋了一下,兩人現在都完全沒有任何的力量使用空間規則了,這動作在杜維看來,甚至就連普通人都頗有不如,白河愁這麼用力的格擋了一下,口中流出的鮮血越發的多了,他眼神里閃過一絲惱怒,身子居然就地滾了開來,然後卻手里一軟,連彎刀都落在了地上。


  “卑鄙!卑鄙地羅蘭人。卑鄙的神棍。”白河愁狂笑道︰“擊敗我的不是你!你又憑什麼殺我!”


  教宗也無力地喘息了會兒︰“不錯。擊敗你的不是我。可是我手段雖然卑鄙,但是為了大陸,我不得不除掉你這個潛在地威脅。巫王陛下,你不肯答應我的交易,我不得已這樣做了。女神在上,您地僕人也是不得已!”


  看著兩個大陸絕頂強者。此刻卻猶如鄉村農夫打架一樣這麼你一下我一下的來回躲閃,杜維卻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得走了上去,輕輕一把就抓住了教宗地手腕,然後接過了那枚十字釘。教宗此刻如果還有半分神力在的話,哪里能容杜維這麼放肆?但是現在卻是無奈,被杜維一抖之下,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杜維看了一眼那枚十字釘,皺眉道︰“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武器啊,不過就是簡單的一個聖力加持術在上面而已。”


  白河愁卻虛弱一笑,對杜維嘆息道︰“愚蠢的小子,難道你忘記了我現在地情況了麼?我不怕任何法術,但是,這純正地聖力,卻是用來分解我地奪舍法術的最好地東西!一旦讓這東西刺在了我地心口,那麼我立刻就得分離這軀體。這里距離我雪山還有千里迢迢,沒了軀體,讓我怎麼……咳咳咳……”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他連連咳嗽,卻是說不下去了。


  杜維嘆息︰“白先生,既然這東西就能殺了你,那麼就是你的致命弱點了,你也敢到處走動?”


  白河愁喘息了會兒,傲然道︰“哼!如果我不是受傷到這種地步,別人就算拿著一千一萬枚這種東西,誰能扎到我身上一下?我彈彈手指,就能先殺了他了。哼,可恨的赤水斷,這事情一定是他告訴教宗地!除了他和藍海悅之外,別人不知道我的這個弱點!藍海悅不會做這種事情,只有他了。”


  教宗苦笑一聲,卻深深的看了杜維一眼︰“郁金香公爵,您一定要保他地命嗎?你剛才還說我是叛國,可是你今天卻救他的命,也是更加叛國!這人一旦回去,將來揮軍東征,你能抵擋嗎?而且,你還不知道…現在北方……”


  杜維心中思索,這教宗口口聲聲說北方北方……難道北方……


  他忽然就隱隱的想到了龍族那里。難道教宗是有所指?


  那龍族是守護人類世界的第一道屏障,教宗這麼擔憂,除非是龍族……


  不過杜維想了一想,又覺得是在不太可能。那老龍,實在是一個勘比白河愁的老變態了!杜維不信這世界上,那些罪民種族就算強大,難道還能有誰強過那頭老龍?還能通過強悍地龍族阻擋?!


  可這地震……


  殺了白河愁?


  如果杜維卑鄙一些。他的確應該這樣做,這樣的選擇,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杜維畢竟心中還是有些英雄主義的情緒。這白河愁地一切事跡,在和他相處了這幾天。杜維是在對這個絕世強者生出了不少好感來,雖然大家是敵人。不過在這里殺了他,杜維心中也畢竟不肯這麼做。


  “巫王陛下。”杜維嘆了口氣。低聲道︰“反正你十年之內不進羅蘭大陸一步,也未必就算是什麼難辦的事情。以你現在地情況……”


  杜維說到這里。就頓住不說了,不過他的意思,白河愁還是能領悟地。杜維的意思無非就是︰反正你地肉身也冰凍在雪山之中,你十年也只能用奪舍的法子下山一次而已。你這次回去。下次出來,正好要等十年了。這個條件。答應了也沒什麼損失。


  可是白河愁這人,實在是驕傲到了骨子里!如果他心中有半分卑鄙的話,此刻也似乎早就答應了。只是他冷笑一聲︰“我白河愁是什麼人!一生之中。從來不受半點脅迫!別說這條件我不能答應。就算能答應,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我點頭了。那麼我還是白河愁嗎?”


  杜維心中嘆息,卻隱隱的極為贊同白河愁地這種性子。


  他杜維自己。不也正是這樣的性格嗎?


  如果那樣地話……我還是杜維嗎?


  這話。自己仿佛也曾經說過啊!


  如果不救父親,我還是杜維嗎?


  如果我娶了李斯特夫人,我還是杜維嗎?


  或許,改變一下選擇,才能獲得更多的好處。但是那樣……我還是我嗎?!


  這樣,似乎多少有些愚蠢。可……


  他媽的,就偏偏這樣。就很對老子胃口!


  “十年之內。我一定能破解那束縛下山!”白河愁對杜維倒是說了真話︰“我這人從不撒謊,如果我今天真地答應了。那麼將來即使我……我也不能下山!食言而肥地事情,不是我白河愁所為!”


  教宗在後面喘息道︰“郁金香公爵……”


  杜維心里一陣煩躁。忍不住就喝道︰“不要再說了!殺他我是不肯的。”


  教宗微微一笑,嘆了口氣︰“那……你就殺了我吧。”


  這輕輕一句。讓杜維心里跳了幾下。


  殺了教宗?這事情卻又有些太過重大了。


  教宗淡淡道︰“我傷得太重。恐怕就算等下去,也是他先比我恢復過來,到時就算你不殺我,他也一定殺我。而且……郁金香公爵,如果你不殺我,以後難道你就不怕我追究今天地事情嗎?”


  杜維上下看了這老頭兩眼︰“你……你不是老糊涂了吧?你這分明是在逼我殺你!”


  教宗嘆了口氣。臉色卻有些疲憊︰“你如果真殺了我,我倒要謝謝你了。這千均地擔子,我反而算是丟下了。”


  要杜維殺白河愁,他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殺了教宗……那杜維更是絕對不肯。


  開什麼玩笑,如果這件事情泄露了一點半點出去,那麼以後自己還有活路嗎?!


  而且……這老頭有這麼傻嗎?!


  果然,白河愁卻冷笑道︰“杜維,別听他地蠱惑,你不能殺他,你一殺他,就會引來大禍!我听說神殿之中另有一種神術,但凡高級神職人員,在神殿里都有一絲神念留存,一旦被人殺死,那麼那一絲神念,就可以通過魔法傳遞回去,將臨死之前的情況幻化出來!你在這里殺了他,神殿里就能知道!”


  教宗卻哈哈一笑,看著白河愁︰“多謝巫王陛下,我還正想著怎麼說服公爵呢,你卻自己就說出來了。正要你說!否則我自己說地話,只怕這年輕地公爵還不信呢!”


  他分明就是故作姿態,白河愁卻明明知道,不過他性子高傲,不理會這種陰謀,卻大膽的說了出來。


  杜維心中越發難辦了。


  不殺教宗,他回去之後必定要追究自己。殺了教宗,那麼神殿也會知道自己是凶手。


  就在兩難地時候,忽然就听見了大路地遠處傳來急促地馬蹄聲。


  三人听了之後。都是變色!白河愁是皺眉。而教宗地臉上。在听了一陣馬蹄之後,卻露出了微笑!


  那馬蹄聲雖然急促卻不紊亂,隱隱地還帶著一絲節奏。教宗一听之下。卻听了出來。這正是極為熟悉地,苦修的神聖騎士策馬奔馳之中地蹄聲!


  白河愁忽然開口道︰“喂。小子。快開離開這里,來地是恐怕是神聖騎士!”


  杜維道︰“你怎麼知道。”


  白河愁冷笑︰“看教宗陛下地臉色。猜也猜到了。”


  教宗淡淡一笑。卻不說話。


  杜維心中大怒。忽然就動了殺機,心想反正都這樣了。不如給這老家伙一劍……


  不過轉念又一想。現在不過是得罪了這教宗而已,未必就是到了決裂地地步。可如果真地殺了他,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這麼看來,卻又殺不得。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白河愁嘆了口氣︰“杜維,你走吧。”


  杜維心中念頭一動,就走了上去︰“白先生。我帶你走。”


  白河愁卻搖頭︰“既然能跟到這里來地,恐怕不是普通地騎士。必然是神聖騎士之中地高手。你自己走,他們未必會追你。如果你帶了我。那麼他們就肯定死追不舍!”


  杜維哈哈一笑︰“你一路待我還算不錯,如果現在看著你死。我杜維還是杜維嗎?”


  說完。正要去拉白河愁。可白河愁地性子卻實在古怪,反而眼神里一陣怒火︰“哼!你是在可憐我嗎!我白河愁。需要人的可憐?!”


  他身子一縮。躲開了杜維地手。而就在此刻,那馬蹄聲卻已經到了近處了!


  大路之上,三匹馬奔在最前面,而後面卻還有一匹,放眼看去,前面三匹白色駿馬之上。坐著地果然是一身銀色鎧甲的神聖騎士,而在最前面地。居然胸口佩戴著八級的徽章!


  另外兩名。也是五級的身份。


  這三名騎士遠遠地奔馳而來,看見了這里地情況。為首地那八級騎士看見了教宗坐在這里。忽然就臉上一陣喜色,到了面前,飛身下了馬。立刻單膝跪了下去︰“陛下!!”

  
  他聲音甚是激動︰“終于找到您了!”

   
  教宗咳嗽了兩聲,正要說話,後面那第四匹馬上卻也跳下來一個人


  這人卻是一匹黑馬,身穿了一套黑色地鎧甲,而杜維一眼看去,心中卻暗暗叫苦了!


  那長發鐵面,嘴角一絲冷酷詭異地笑容,眼神在自己和白河愁地身上掃來掃去……


  卻是那位鐵面少將軍,賽巴斯塔!!


  賽巴斯塔也不知道怎麼,居然和神聖騎士走在了一起。他跳下馬來,也對地上地教宗施了一個騎士禮,微笑道︰“教宗陛下,您果然是在這里的。”


  說著,他走上了兩步,教宗看見他,卻似乎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反而略微有些警惕。賽巴斯塔眼神仔細看了幾眼,眼中地笑意就越發地詭異了。


  “嗯,陛下,看來您傷得似乎很重啊。”賽巴斯塔忽然嘆了口氣︰“這雪山巫王果然厲害,就連陛下您,也沒有能殺了他嗎?”


  教宗看著這鐵面年輕人地眼神,心里卻忽然一寒!口中卻低聲道︰“少將軍,這次也多謝您的父親魯高元帥了,只是可惜,他教我地辦法,卻還沒有機會使用。”


  賽巴斯塔搖頭︰“陛下,這位巫王實在是大禍,趁著他現在這樣,讓我代您除掉他吧。”


  說完,他刷地拔出了長劍來,緩緩往前走了兩步,眼神盯著白河愁,柔聲道︰“尊敬地巫王陛下,恐怕你沒想到,最後殺死你地人,是我吧?嗯……別說你了,就連我都沒有想到啊。”


  白河愁靜靜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低聲道︰“你父親和神殿居然也有來往,實在讓我沒想到。赤水斷……他這些年,真地變了好多。好吧,我們本來就算是敵人,就算偶爾合作,也不過是利益驅使,你要殺我,也不算錯。”


  賽巴斯塔微微一笑,眼神里的殺氣卻越發濃郁起來,再次走上了兩步,忽然長劍一抖,劍鋒如毒蛇一樣的刺了出去!那嗤嗤地寒氣迸裂,銀光閃爍,冰霜斗氣已經全力施展!


  一聲憤怒地痛呼。就看見一道血光沖天。頓時血染黃沙。賽巴斯塔地劍猶如毒蛇一樣,從一個不可思異地角度刺了出去,頓時劍鋒穿胸而過!!


  杜維驚呆了!


  教宗也仿佛愣住了!只因為。賽巴斯塔的這一劍。卻並沒有刺向白河愁,這毒蛇般的一劍,從他自己地肋下刺出。反手一劍,帶著斗氣,射穿了跪在他身後地,那個八級神聖騎士的胸膛!!


  白河愁——他的眼神卻一直沒有變過,仿佛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做一樣。


  可憐那八級地神聖騎士,也算是一名強者了。如果是賽巴斯塔和他公平決斗,就算殺他也沒這麼輕松容易,只是那位騎士卻促不及防。居然被賽巴斯塔一劍偷襲得手!


  賽巴斯塔長劍穿胸,強勁的斗氣立刻順著劍鋒迫如了對方的身體。頓時冰霜斗氣迸裂之下。將對方胸口的血肉連同內髒都爆開!那八級神聖騎士憤怒的吼叫了一聲,大口噴出了血塊。垂死之前,不可思異的瞪著賽巴斯塔。沸騰手打。忽然就一頭死死地撞了過去。可賽巴斯塔有心偷襲,又哪里沒有準備?輕輕躲開之後,反手一劍,就看見血光沖天,一顆頭顱沖天飛了起來……


  那八級神聖騎士尸體倒地,已經成了一俱無頭尸!


  而後面另外兩名低級的神聖騎士。同時拔出了長劍。眼楮都紅了,憤怒的咆哮著沖向了賽巴斯塔。


  兩名騎士眼看自己地首領被這個家伙卑鄙偷襲。這人忽然臨陣反戈,都是被怒火燒紅了眼珠!


  可惜,賽巴斯塔處心積慮。上來一劍就先殺了對方最厲害的一名八級騎士。而這個最強地對手一死,剩下地兩名實力不過五級的對手,哪里被他看在眼里?


  要知道,賽巴斯塔可是擁有近乎九級地實力!


  他冷笑聲之中,冰霜斗氣帶著妖艷的光芒,飛快地收割了兩人的生命,不過幾個照面,劍鋒就刺破了對方的心髒!兩名騎士不甘的到底,死去的時候兀自不肯閉上眼楮。


  賽巴斯塔輕輕抬起把劍鋒在對方的尸體上擦了擦血跡,然後插回到劍鞘里,這才重新看向了教宗和白河愁。


  教宗臉上地憤怒已經消失了,死死地盯著賽巴斯塔,忽然就嘆了口氣︰“我錯了,是我錯了……和毒蛇當盟友,早晚都會受到毒蛇的反咬。地確是我錯了。”


  白河愁卻笑道︰“不錯不錯,果然是赤水斷的兒子,我就猜到,面對這種機會,你一定不會放過的。”


  賽巴斯塔微微一笑,嘴角地笑容越發的惡毒詭異︰“兩位陛下!我實在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呢!雪山巫王,還有神殿教宗,現在,你們的命,卻都掌握在了我的手里!我只要輕輕兩劍,立刻就能改變整個大陸的格局了!”


  他眼角看了一眼手往袖子里縮的杜維,淡淡道︰“尊敬的公爵閣下,我勸你還是別動心思了。你實力的確不錯,可惜……你卻是魔法師!如果你距離我有幾百米的距離,或許我還真的怕了你幾分。可現在,幾步的距離,在這樣的距離下,我抬手就能殺你這種不擅武技的法師!”


  他笑得越發的燦爛起來︰“巫王陛下,我的白河愁叔叔!我忽然之間真的很感激我的父親!因為他從來沒有讓我學習過大雪山巫術!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膽的殺了你,而不用擔心那個折磨了你一生的詛咒!”


  他又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杜維︰“尊敬的公爵,至于你……我殺你不殺你,其實意義都不重要……不過很遺憾的是……偏偏那柄’’月下美人’’,卻在你的手里,這可讓我也沒了選擇啦!”


  杜維表情古怪,看著眼神里滿是殺機的賽巴斯塔,卻仿佛並不害怕,只是悠悠嘆了口氣︰“我的少將軍,你可真讓我吃驚啊……不過,你這反派也實在……嗯,嘿嘿!可惜啊,你如果能再發出幾聲邪惡的大笑,就更像了。”


  賽巴斯塔的眼神冷了下來︰“杜維,我真的佩服你的幽默感。不過,現在你靠幽默感,能救你的命嗎!在這里四個人,兩位陛下看來都已經不能動了。而我的本領卻又強過了你!”


  杜維抓了抓頭皮,然後翻白眼︰“這里只有四個人?呃……你真的確定嗎??”


  賽巴斯塔眼珠轉了轉,先是有些警惕,隨即放松了下來︰“兩大絕頂強者爭奪,周圍絕對不可能隱藏什麼人的!杜維,公爵閣下,你這樣故弄玄虛,難道就是你的救命法子嗎?”


  杜維眨了眨眼,笑道︰“你不信我?好吧,那我們不妨打個賭呢?我打賭,這里還有第五個家伙存在哦!”


  不等賽巴斯塔說話,杜維忽然順手做喇叭狀放在嘴前,仰頭對著天空的空氣,扯開嗓子大聲叫了起來。


  “曾曾曾祖母大人,有人要殺我啦!我死了,你可也活不了啦,救命啊~~~”


  話音剛落,杜維就听見腦後傳來幽幽的嘆息。


  “算起來,這好像是我第二次听見你喊救命了。身為羅林家的子孫,遇到危險了,就喊救命!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氣概呢!”頓了一下,這嬌嫩清脆的聲音仿佛又有些不滿︰“你能不能不要喊我’’曾曾曾’’……嗯,難道我很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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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thunder 於 2008/7/5 下午 07:18:35 修改文章內容

靈魂戰士 於 2008-07-06 03:2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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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3333
發表時間:2008-07-21 14:42:00
惡魔法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且戰且逃】 (全) 跳舞


  杜維前世曾經聽過有一句很經典的話:女人,無論是什麼年紀的女人,十八歲也好,八十歲也好,都是很怕老的。


  所以,終於逼賽梅爾出現之後,杜維立刻就換了一個語氣,笑道:“我不過是為了表達我的敬意而已。”


  一片鮮紅的衣角從杜維的身後飄到了前面,杜維甚至能感覺到一縷銀色的發絲,輕輕吹拂自己的臉頰。


  只是可惜,賽梅爾作為一個和杜維的精神力維系的魔法生物,以賽巴斯塔現在的實力境界,是根本看不到她的了。別說看了,就連聽都聽不到她的聲音。


  賽巴斯塔看著杜維忽然站在這兒“自言自語”起來,不由得有些驚疑,眼神變了幾次。原來只覺得是這個狡猾的郁金香公爵在故弄玄虛蒙騙自己,可看杜維的表情,又實在有些懷疑……忽然他心裡就一橫!


  管他是到底弄什麼鬼,先一劍殺了他,就什麼擔心都不用了!


  一念決定下來,賽巴斯塔嘴角笑容猙獰起來,冷笑道:“郁金香,你去死吧!”


  長劍劍鋒激蕩,隱隱的帶著嗤嗤的聲音,那冰霜鬥氣破空而來!賽巴斯塔武技強悍,這麼近的距離,不擅武技的杜維,當然是絕對無法抵擋的。眼看劍鋒已經到了面前,杜維心裡一橫,干脆就把命交給了賽梅爾,他相信賽梅爾是絕對不會看著自己死掉的。


  果然,長劍到了距離杜維身子只有那麼不到半米距離的時候,忽然就陡然一震,賽巴斯塔就感覺到劍鋒似乎戳進了一團泥潭之中,頓時去勢滯澀起來,仿佛空氣之中有無數道無形的繩索糾纏在了劍鋒之上。


  他心裡一驚,開口喝了一聲,鬥氣頓時暴漲,九級騎士的實力畢竟不容小覷,冰霜鬥氣又是無堅不摧,頓時如烈日融雪,將那空氣之中的束縛紛紛摧破。


  可就這麼一頓的時間,卻終於給了杜維機會,他身子一閃,已經迅速往後退去。


  “跑得了嗎?!”賽巴斯塔劍鋒一抖,如毒蛇一般糾纏了上來。杜維額頭冷汗涔涔,卻始終沒有機會擺脫足夠的距離來吟唱咒語施展法術。


  他雖然有火球術可以瞬發陰招,可惜之前在小鎮旅店裡,火藥的存貨,都在對付白河愁的時候用光了。


  而他又沒有那種真正瞬發魔法的本事,要施展魔法,必須有從容的時間給他吟唱咒語,感應魔法元素的波動。而賽巴斯塔如影隨形,劍鋒之上自然有一道一道的鬥氣射出,猶如勁風四射,卻讓杜維根本連開口念咒的機會都沒有。只要一開口,就會感覺面前一道狂風灌了過來,憋得他無法繼續。


  賽巴斯塔眼看就要追上,再一劍下去,就可以把這個西北大敵斬落劍下,可下一個瞬間,忽然就感覺到心裡一陣心悸,陡然生出警覺來!


  隨後賽巴斯塔就分明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脖子後吹了一口涼氣!他身子一個機靈,立刻就感覺到仿佛有一只手輕輕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這麼一按之下,他半邊身子頓時一麻,就感覺到一股魔力波動,他腦子一陣眩暈,知道自己是中了魔法。看這樣子,恐怕還是眩暈術之類的東西。


  賽巴斯塔心中駭然,此刻杜維被自己逼得手忙腳亂,這裡除了杜維之外,難道是……教宗或者白河愁動手?如果這兩人能動手的話,那麼自己就萬萬不是對手了!


  他心裡一怕,立刻就生出拼命的念頭來。如果真的是兩大強者之中任何一個恢復了實力,只要有兩三成,那麼自己就絕對死定了,這個時候不拼命,什麼時候拼?


  賽巴斯塔心意一橫,忽然就身子原地一個旋轉過來,整個人的腰部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過來,全身陡然爆發出了一團燦爛的銀光,冰霜鬥氣被他瞬間摧發到了極致!


  劍鋒如迸裂的雪暴一樣激蕩而出,頓時寒氣森森!


  可是眼睛一看,面前卻空無一人,教宗和白河愁都好端端的坐在那兒。


  賽梅爾的偷襲原本已經得手,眼看賽巴斯塔已經速度慢了下來,可是對手又一個轉身,居然精神大增,自己的一個眩暈術頓時就被破解。而對方的鬥氣摧來,雖然她沒有實際的肉身,可是卻依然感覺到了那鬥氣對自己的危險,不由得身子立刻飄開,手指張開,口中飛快的吟唱出了一段咒語來。


  就看見荒野的地面之上,土地忽然出現了幾塊隆起,隨即吼叫之中,幾個全身仿佛岩石構成的土元素巨人從地面爬了起來,咆哮著,朝著賽巴斯塔衝了過來。


  一只巨掌對著賽巴斯塔的腦袋拍落,賽巴斯塔來不及思考了,他的實力也實在是厲害,哼了一聲,鐵面之後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金光來。忽然身子再次一個扭曲,堪堪的躲開了土元素巨人的巨掌,整個人卻忽然就竄了出去,猶如一道利箭一樣,就看見他咻的一聲,從那個土元素巨人的身子上破體穿了過去。那個土元素巨人,瞬間就被凍結成了一個巨大的冰塊,然後絲絲裂紋展開,轟然崩塌碎裂掉了。


  賽巴斯塔長劍展開來,冰霜鬥氣的範圍幾乎覆蓋了身子周圍七八米!那剩下的兩個土元素巨人,卻忽然就變得動作緩慢起來,手臂腿腳的幾個關節部位,隱隱的都開始凍結起來。賽巴斯塔更不遲疑,長劍掃了幾下,兩個土元素巨人,也立刻就被他攔腰斬斷!!


  他解決了麻煩之後,轉過頭看去,不由得大驚!


  只見杜維已經跑到了白河愁的身邊,一把將白河愁抱了起來,然後就要逃跑。


  白河愁身子虛弱,杜維抱起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肌膚猶如寒冰一樣!他不由得一哆嗦。白河愁卻忽然開口,指著教宗:“帶這位陛下一起走吧!”


  杜維愣了一下,心想白老大居然還這麼好心?


  白河愁卻搖頭,飛快道:“快!別廢話!”


  杜維看了一眼教宗,教宗保羅十六世卻立刻就道:“郁金香公爵,你帶我離開,今後就化敵為友吧。”


  杜維笑了笑,心想,你這老家伙說的話,我卻不敢全信,只是這個當兒實在沒空說話了,杜維趕緊在儲物戒指裡取出了一件東西來。


  卻是一柄飛天掃帚!


  他立刻跨坐了上去,一手抓住了白河愁,大聲道:“白先生,我要操控這個東西,只能一手抓著你,麻煩你拉著教宗陛下吧!”


  說完,他用力一蹬地面,魔力注入掃帚裡,頓時耳邊生風,陡然拔地而起!


  只見杜維坐在掃帚之上,已經飛上了天空!他騎在掃帚上,一手握著掃帚柄操控,卻騰出一只手來抓著白河愁。白河愁則被他抓著,人就掛在掃帚下面,而白河愁卻又一只手抓著教宗。遠遠看去,就好像糖葫蘆一樣掛成了一串。


  賽巴斯塔看三人逃離,心中大怒不已,他怎麼肯罷休?


  今天他偷襲殺人,已經完全撕破了臉了!如果讓這三人跑了,那麼事後……杜維也就算了,可教宗和白河愁的報復,就必然非同小可!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殺了他們!


  可眼看杜維居然弄了這麼一個飛天掃帚飛了起來,賽巴斯塔狂吼一聲,連馬也不要了,撒開雙腿,就朝著杜維逃竄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也是杜維實在倒霉。


  這飛天掃帚在當初設計的時候,最大的載重量,就根本無法承載這麼三個人的體重!


  這一下,卻是嚴重“超載”了。


  開始的時候,只見這掃帚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咻的一聲就竄出了老遠,可是這一竄之後,杜維忽然感覺到了掃帚一陣晃動,就仿佛後力不繼一樣,陡然之間,一個拋物線之後,卻一頭往地面栽了下去。


  杜維畢竟平日裡很少騎這個飛天掃帚,此刻如果換了一個他麾下訓練有素的“霸天虎”小隊成員來,就算要被迫降落,也絕對不會像杜維這麼狼狽的一頭倒栽下去。而杜維卻手忙腳亂,他一只手卻再也無法操控,可是另外一只手卻死死的抓住了白河愁。


  終於,一位魔法師、兩位絕頂強者,卻猶如折翅的鳥兒一般,一頭從半空跌了下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一陣塵土之後,杜維固然是灰頭土臉,只不過他卻能感覺到自己在落地之前,仿佛有人在後面輕輕托了自己一把,這才沒有真的摔到。


  而白河愁和教宗……這兩位,一個是雪山巫王陛下,一個是神殿教宗陛下,都是大陸絕頂強者,卻摔了一個頭破血流。教宗那把老骨頭,都幾乎要摔散架了,而腦袋上還破了一塊。白河愁卻一身白衣都破破爛爛,滿是塵土。


  杜維知道是賽梅爾在最後時刻托了自己一把,不由得心中哀嘆:“賽梅爾,做人可不能厚此薄彼,你既然能托住我,干嗎不托他們?”


  腦子裡立刻出現了賽梅爾的聲音:“呸!他們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系,只要你不死就行了……而且,那個教宗老頭,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他,心中就忍不住生出一種痛恨來。”


  剛才這麼一個“短暫”的飛行,不過只竄出了幾公裡的距離,就掉在了地上。杜維知道那賽巴斯塔絕對不肯罷休的,只怕現在也已經奔跑來了。


  “我說賽梅爾,我記得你的實力應該是很猛的,當初在冰封森林,連侯賽因你都敢對拼,還差點拼了一個兩敗俱傷呢,怎麼今天對付這個鐵面小子,你卻不行了?”


  賽梅爾仿佛沉默了會兒,然後聲音卻帶著疑惑:“我早說了,那次的事情,我根本自己一點都不記得。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很清楚。說起來,我最近也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增強了,可是對付一個九級騎士,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杜維愣了一下,隨即就哀嘆自己不走運了。


  的確……賽梅爾,從某種程度來說,的確是很猛!很強!


  不過,這要區分情況來看了。


  基本上,這個曾曾曾祖母,現在每次現身,都是以兩種不同的身份出現的。


  有的時候,她就是這個魔法生物,這個喜歡光著小腿在杜維面前亂跑的家伙。


  而有的時候,她卻仿佛真的就是那個歷史上的偉大的女占星術師!


  就好像她已經分裂成了兩種不同的人格。


  偏偏,如果是魔法生物出來了,那麼她的實力就不那麼厲害,如果是真正的賽梅爾出來了,那麼她才會具有強大的法力!


  而杜維今天大概是霉運當頭,出來的不是那個強大的賽梅爾,而只是這個魔法小生物。


  杜維張了張嘴巴:“也就是說,那個鐵面小子追上來的時候,你恐怕也擋不住他?媽的!那還羅嗦什麼,快快逃命吧!”


  可他轉頭一看地上,卻不由得大聲叫苦!


  那個飛天掃帚,卻已經在落地的時候,折成了兩截,再也別想飛了!


  杜維此刻的表情實在可謂是精彩了。


  原本指望賽梅爾,可惜出來的不是真正的曾曾曾祖母——難道這兩個分裂的人格,已經開始輪流值班了嗎?今天恰好自己不走運,輪到了實力比較差的魔法生物當班……


  飛天掃帚報廢了——杜維身上只帶了這麼一把而已,飛天掃帚原本就是希罕的東西,他也不過帶了一把好玩罷了。


  現在還怎麼逃跑?


  自己飛?馭風術飛行,他自己也能做到。可是,以他的實力,自己飛是沒有問題,要他帶一個人,可就不是杜維現在能做到的了……何況是兩個?


  可恨……自己的那個飛龍戰艦,還沒有完成,現在還無法使用……否則的話,早就跑掉了。


  眼看身後的地平線之上,一個黑點由遠而近,正是賽巴斯塔的人影。他的身子一縱一越,卻來勢極快。


  杜維此刻心中難以權衡,卻聽見腦中賽梅爾不滿道:“你還猶豫什麼!這兩個家伙,即不是你老子,也不是你兒子,你還猶豫什麼?我們自己走吧。”


  杜維還沒回答,地上的白河愁也坐了起來,嘆了口氣:“小杜維,你走吧。”


  杜維此刻心中實在難以權衡,要說這麼掉頭自己跑掉,固然是絕對沒問題的,那個賽巴斯塔不是魔法師,他別想飛來追自己,自己只要飛上一會兒,那就安全了。


  可是……丟下白河愁?看著這個孤高的絕頂強者,讓他死在賽巴斯塔這種卑鄙家伙的手裡,杜維心中實在無法忍心,讓這麼一個人物,有這種下場!


  難道要老子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和一個九級騎士比賽長跑?


  “媽的,拼就拼一次了!”


  身後,那賽巴斯塔已經追得只有千米之在遙了,千米的距離,對於普通人來說,如果跑的話還要跑上一會兒,可是對於一名九級騎士來說,卻不過是片刻即到!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又看了看遠處,荒野之上,還有一片小樹林,不由得眼睛一亮,趕緊過去,一手抱起一位陛下來,然後發足狂奔,朝著小樹林就狂奔而去。


  這西北荒野之上,樹木實在生長得有些可憐,這一片樹林,稀稀疏疏不過那麼十幾棵樹而已,而且生得歪瓜劣棗,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樹干枝葉枯黃,半死不活的樣子。


  幸好杜維經過了這兩年苦練身體,那套星空鬥氣的入門基礎動作,讓他的身體也強健了很多。他又給自己加了一個巨牛蠻力的魔法加持,加了一兩個敏捷術,這才發力之下,抱著兩個人一路奔了過去。


  可是身後,那賽巴斯塔也堪堪就追到了眼前了!


  距離越發的近了,就連賽巴斯塔的聲音都已經清晰可聞!


  “郁金香公爵!你已經沒地方跑了!你垂死掙扎,在這個地方,有誰能救你?!”


  說完,他身子拔地而起,凌空一躍,猶如大鳥一樣,再次竄出了十幾米來,遠遠的落在地上,距離杜維不過只是百步之遙了!


  杜維卻已經奔到了林子邊上,終於松了口氣,身子往地上一倒,顧不得和那個鐵面小子說話,卻呼呼喘息了幾下,然後他立刻從懷裡摸出了金色的“生命號角”來……


  轉過身來,看著賽巴斯塔:“你這個鐵面的小王八蛋,這裡沒有人救我?告訴你,本公爵福大命大,就憑你,也想殺我!”


  說著,吹響了號角……


  嗚嗚的號角聲,立刻喚醒了這片樹林裡的樹木,隨著一陣沉默的嗚咽的吼聲,這些樹木紛紛晃動起來,根部從泥土裡拔地而出,抖落了塵土和枯葉,紛紛活了過來。


  杜維高高舉起了號角,然後指著賽巴斯塔,大聲喝道:“去!給我把這個小王八蛋踩死!”


  十幾棵活過來的樹人,立刻帶著一陣毫無意識的呼嘯聲,扭動著笨重的身軀,朝著賽巴斯塔圍攏了過去。


  賽巴斯塔先是愣了一下,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奇怪的“魔法”,不過他也就是一愣之下,立刻就看出了,這些樹人,除了身子龐大一些,想來力氣也會大一些之外,其實實在沒有多少可以讓自己顧忌的。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這麼十幾個龐然大物,或許還會驚駭,但憑借自己的實力,片刻之間,就能把這些樹人斬成一堆碎木頭。


  他哈哈一笑:“郁金香公爵,這就是你的保命絕招嗎……”


  他還沒笑完,卻忽然就看見一個碩大的黑影子急速朝著自己這裡砸了下來,東西還沒到,狂風就已經撲面。賽巴斯塔趕緊就飛身往後躲去,就聽見轟的一聲,卻是有一個樹人抱起了一塊岩石,砸了過來。


  賽巴斯塔被偷襲了這一下,頓時大怒,長劍一抖,鬥氣迸發出來,呼嘯一聲,一道寒氣射了過來,頓時把這樹人的半截身子斬斷!


  其他的幾個樹人,已經圍攏了過來,巨大的樹干猛烈的砸了下來。賽巴斯塔雖然不怕這些東西,但是在這幾個龐然大物之中,卻也要小心,否則被這種巨大的家伙砸中兩下,只怕也不是好玩的。


  賽巴斯塔雖然有一種神奇的本領,肉身強悍絕倫,還能自我修復,但這種絕技,卻不能輕易施展,一旦施展之後,事後就會狂性大發,必須要有他父親魯高,也就是赤水斷用神秘的法術才能安撫下他。否則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所以,他現在人在外面,卻不能使用那種秘術。


  賽巴斯塔不愧是九級騎士的實力,冰霜鬥氣縱橫,寒風槊槊,就聽見木屑紛飛,十幾個樹人,片刻之間,就被他砍成了碎片。


  可是當他轉頭去找杜維的時候,卻看見杜維等人又不見了蹤影!遠遠看去,卻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賽巴斯塔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卻氣得跳腳!


  只見在林子的另外那頭,杜維早已經跑了!荒野之上,十幾匹體格強健的狼,正在奮力的奔走。而白河愁和教宗兩人,卻騎在狼群之中,最前面的最強壯的兩頭公狼之上。杜維,卻身子漂在半空,施展了馭風術魔法,飛得悠閑自在。


  “親愛的少將軍,看你砍木頭的本事倒是真不錯,將來如果你不當將軍了,不妨去當一個樵夫,也餓不死你啊。”


  賽巴斯塔氣得臉色蒼白,身子顫抖,大罵道:“杜維!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發足狂奔繼續追了下去。


  那些狼雖然奔跑迅速,但是畢竟再強壯的狼,體格也有限,遠遠不如馬匹,最多跑上一會兒,就馱不動人了。


  賽巴斯塔一路追了下去,卻是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幾個人活著回去!


  杜維漂在天空,看著賽巴斯塔追來,卻哈哈一笑。


  心想,幸好老子手裡有生命號角,也學過了德魯伊的自然之術。


  遠遠看去,就看見遠處荒野之上,有一座山,那山下郁郁蔥蔥,卻是一大片樹林。杜維心裡不由得大笑,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指揮著地面的那些群狼,朝著遠處的那座山奔跑而去……

靈魂戰士 於 2008-07-21 14:4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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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三百一十七章 【 氣死你 】 跳舞


  賽巴斯塔此刻已經恨杜維之極。


  不過他的實力也當真不容小覷,畢竟全大陸之上,能在他這樣年輕地時候。就晉升為九級騎士實力。那也堪稱一個奇跡了!就連曾經被譽為大陸之上百年不遇地天才,侯賽因,當年在賽巴斯塔這年紀的時候。也沒有他這樣地成就。侯賽因當年成為九級騎士的時候。也要比侯賽因現在的年紀要完了幾歲了。


  杜維飛在天上,口哨連連。驅使著狼群奔走。地上賽巴斯塔一路礦追。他鬥氣充沛。雖然身穿鎧甲。跑起來地速度卻絲毫不遜色於奔馬!杜維看了也不有地有些暗暗咋舌。


  眼看這小子越追越快,杜維盤算了一下遠處那片林子地距離,只怕再過一會兒,不等狼群進林子,就要被他追上了。不由得心裡一動。身子稍微降了點兒高度。低頭對著下面地賽巴斯塔喝道:“少將軍。我和你打一個賭。你敢不敢?”


  賽巴斯塔狂奔之中,本不欲和杜維說話。不過聽見杜維喝問,他只知道這個公爵只怕又要耍什麼花樣了,冷冷哼了一聲:“郁金香。你還想怎麼樣!”


  杜維哈哈一笑:“我聽說少將軍武技高強。乃是西北軍中除了魯高元帥之外地第一高手了。想必您弓馬嫻熟。騎射的本事也必然很了不起地。”


  其實杜維這話倒是睜眼說嚇唬了。他從來沒聽說過這位少將軍如何如何,只不過。杜維想來。這個鐵面小子有九級的實力。西北軍之中,恐怕除了他老子。那個和白河愁是師兄地的赤水斷之外,也不會再有誰比他厲害了,這麼說倒也沒什麼錯。


  “哼!”賽巴斯塔也不說話。只是重重哼了一聲,他幾個起落,忽然就又拉進了百多米的距離。然後陡然抬起手來,手裡長劍遠遠地射出一道光弧去。就看見白光閃過,唰的一聲。那狼群最後地兩頭狼,頓時被鬥氣光刃掃中,嗤嗤幾聲。身子被斬成了兩截!


  幸好這狼群被杜維用德魯依術召喚控制,如果是普通狼群,此刻恐怕就亂了,賽巴斯塔一看手段沒有得逞心裡失望之極。


  天上。杜維卻笑道:“少將軍,有沒有興趣和我打賭呢?當日我在西北軍的時候,那次樹林裡地‘打獵’,我親眼看見你挽弓射死一個‘獵物’,你地箭術實在不凡啊,今天,我真的很想領教領教呢。”


  賽巴斯塔不由得心中一凜!他早就聽說了這個郁金香公爵有一手極為神奇地“神射術”。這個傳說在西北已經光為流傳了!最最著名的。自然是當日西北軍兵圍樓蘭城之後。這位郁金香公爵“一箭退敵”地典故了。


  他想到這裡心裡頓時一沉。抬頭看去,卻果然看見杜維在半空之上,已經從懷裡摸出了一柄造型奇特地狹長弓箭來。那長弓猶如彎月一般。卻在兩邊的弓角之上。又有延伸出去地兩道彎彎長長地倒卷的刃!上面還有幾個彎彎倒刺!


  這麼一柄造型奇特地長弓,在杜維手裡。長度卻幾乎只比他人地身高要短上那麼一小點而已。


  杜維嘿嘿一笑,人在半空忽然就頓住了。然後雙臂輕輕挽弓,以一個極為奇異的姿勢,身子原地一轉。然後手指微微一拉弓弦,對著下面地賽巴斯塔,笑道:“少將軍。你我就互相賭射一箭,怎麼樣?”


  賽巴斯塔被杜維用弓對著,心裡更是忐忑。忽然就長嘯一聲,身子地速度又加快了三分。


  杜維卻已經深深吸了口氣。隨後就看他手指輕輕一彈。嗡的一聲。弓弦振蕩之中。呼道銳利地光氣從弓弦之上呼嘯而出!!


  賽巴斯塔奔跑之中,卻早就警惕著杜維,忽然就感覺到天空一道銳光就幾乎到了面前,不由得心中大駭!這弓箭哪裡有這種速度!!


  不過他畢竟是九級地實力。臨危之中。自然也有應變的本事。杜維的那一射,幾乎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前,他卻忽然身子陡然一彎。人在狂奔之中。腰部卻仿佛就忽然斷了一樣。整個人以一個不可思異地折疊地姿態。忽然就仿佛“斷”了一截!


  杜維地這一射,頓時就落空了。


  賽巴斯塔就聽見轟地一聲。回頭看去。之間自己身後地地面,已經爆出了一個方圓兩米多地大坑來,那石子土屑飛濺。又地打在自己的身上裸露地部位。顯然勢道很重。


  杜維一箭的威力居然能有這種程度。賽巴斯塔也不由得心裡發毛。如果對方多射上幾箭,只怕自己未必能全部躲閃過去,他心裡這麼想。不由得就放慢了腳步。大半的精神卻轉移去主意杜維地舉動了。


  杜維一箭不中心中也是嘆了口氣。


  實杜維地射術。並沒有想像之中地那麼強,他不過


  器“計都羅喉瞬獄箭”而已。只不過,這把魔法師之弓,威力強大,可卻不是現在杜維能全部駕馭的,所以他射出來地時候。也只能展現出一小部分威力而已。


  更加上。杜維之前實在對於射術是一竅不通地。他只所以能被風傳“神射”。多半倒是得益於他魔法師地本領。射箭這種事情,當然是准頭最重要了,而杜維偏偏就可以使用“鷹眼術”來。眼力這最難地一關,卻被他輕松就搞定了。


  只不過。杜維在以往自己試射地時候。卻也發現了一個自己的弱點,就是……如果讓他去射固定的靶子。那麼在鷹眼術魔法地作用下,一旦瞄准的目標,自然是十拿九穩,很少會射不中的。


  可是……如果是射地目標是快速移動之中的,那麼杜維只怕就很難射中了。


  只因為,這高速移動之中的目標,用鷹眼術來鎖定。也能做到。只是。這射出時候掌握地力道。就不是杜維這種的“射手”能掌握了!只因為高速移動之中地目標。哪裡有時間給你來慢慢從容瞄准?機會轉瞬即逝!這樣地箭術。沒有多年的苦練。是練不出那種火候地。


  射移動目標,比射固定靶,難度何止增加了十倍?那是需要真正地射術的!而不是杜維這種靠著魔法鷹眼術作弊就能練成的。


  杜維雖然一箭被對方躲過去。不過他為了追求准度,射出的威力卻更加受到了局限。這一箭之威,雖然讓賽巴斯塔是嚇了一跳,可是杜維自己卻有些不太滿意了,而且。杜維心中一直有這麼一個想法:他自己當日在瓦特要塞,親眼看見過賽巴斯塔這個少將軍。和那個龍族的王子黃金龍戰士單挑的場面!這個賽巴斯塔的身子強悍地程度。實在讓他驚嘆不已!那黃金龍戰士地連連重擊。都不能傷害這個少將軍分毫。雖然他地實力不過是九級而已,但是這種幾乎“不死之身”,卻實在是變態。


  杜維也沒打算用這瞬獄箭就能干掉這個少將軍,只因為他心中計較。自己的瞬獄箭就算威力強大。也大不過一個黃金龍戰士的猛擊吧?連龍戰士的猛擊都打不死這個家伙。那麼自己地箭也就更不可能了。


  只是杜維卻不知道賽巴斯塔那是一種神秘地秘術,施展之後必然要有力量反噬,此刻賽巴斯塔孤身在外,輕易卻不敢使用那種秘術地。


  接下來杜維又連射了三箭。這三箭地准頭就越發地差了,前兩箭還勉強能算是射在了賽巴斯塔身子周圍不遠地地方。讓賽巴斯塔有了顧忌。可最後那一箭。卻是准頭大偏。距離賽巴斯塔幾乎就又了七八米的距離。


  幸好。他連連偷襲。讓賽巴斯塔心中也煩躁起來。跑動之中,還要連連做出躲閃規避的動作來。那麼速度就自然大受影響。幾個起落之後。距離前面地群狼卻越發地遠了。


  杜維眼看達到了目地,就笑道:“少將軍。看來我這箭還是射不到你地。等我回去之後。一定苦練。以後有機會。再來找你討教吧!”


  說完,他哈哈一笑。忽然袖子一抖。隨口吟唱兩句咒語之後。兩道風刃咻咻從他袖子下激射而出。賽巴斯塔無奈,身子騰空往後一翻,同時長劍一卷。擋開了這兩道風刃,罵道:“郁金香!你只會躲在遠處偷襲。有本事的話就下來和我真正較量一下!”


  杜維在天上哈哈大笑:“我地少將軍,我看你是傻了!本公爵我是魔法師身份!你聽說過哪個魔法師主動跑去和武師近身單挑地嗎?那不是勇氣。而是愚蠢!


  賽巴斯塔此刻忽然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股惱恨地念頭,自己地父親一身那麼多神奇地大雪山巫,可是父親卻對自己說,學了大雪山巫術之後。就會有詛咒束縛,今後面對大雪山對手地時候,就要縮手縮腳。所以。只傳授了自己冰霜鬥氣,而那麼多神奇地巫術,自己卻是一樣都沒有學!


  否則地話,今天自己也不會缺乏遠程攻擊手段,而被杜維這個混蛋這麼戲耍了。


  那狼群終於進了林子裡。杜維看了心中放心下來。立刻身子在空中陡然一轉,飄入了樹林,遠遠的傳來笑聲:“少將軍。你若是不服氣。就進來找我吧!”


  賽巴斯塔跑到了樹林邊,卻也果然猛然就站住了……


  看著面前這郁郁蔥蔥的一大片樹林,他不由得心中開始忐忑……剛才眼看那個郁金香公爵那種神奇地魔法,居然召喚大樹活了過未被他驅使……


  剛才不過是區區十幾棵半死不活地枯樹罷了,可眼前。可是一大片郁郁蔥蔥地樹林啊!以賽巴斯塔地修為水准。如果只是十幾個樹人,


  怕。但如果似乎遇到成百上千地數量。那麼他也就


  了!


  可眼前這麼大一片林子,樹木何止成百上千?


  賽巴斯塔其實也是被杜維嚇唬住了。他卻不知道,杜維地那個召喚樹人的生命號角。一天卻只能使用那麼一次。剛才已經用過了一次之後,現在卻不能再使用了。


  可是他看著面前這大片的樹林心中實在是發毛。不由得就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對殺死白河愁和教宗。並且還能搶奪到夢寐以求的月光美人,這些誘惑來地更大,這才硬著頭皮,咬牙衝進了林子裡。


  他一進林子。手裡就緊緊握著劍。一刻不敢松懈。只是走了會兒,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賽巴斯塔身為西北軍地少將軍,平日裡自然經常打獵,雖然杜維和兩個陛下已經先一步進了林子裡。此刻只怕已經跑在了前面,不過賽巴斯塔擅長打獵。自然也擅長追蹤獵物的痕跡,那麼多一群狼奔跑而過,總會有大量的足跡留下地。


  他一路仔細追查,漸漸伸入林子裡。走了會兒,忽然就順著地面地足跡,看到了前方到了一個碩大的山洞,這山洞黑黢;黢;地,裡面隱隱的還有一絲怪異地腥臊臭氣。


  慣於打獵的賽巴斯塔。憑借這氣味。就立刻辨認出來,這是一個熊洞,只不過。看著這地上的足跡,卻是進了這個熊洞裡了。


  “哼!躲進了獸穴裡,就以為我找不到嗎。”賽巴斯塔心裡冷笑。他可是西北軍之中打獵地第一高手啊!


  而且……如果杜維你飛到天上。高來高去,本將軍自然無法奈何你。可你自己躲進一個洞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那就怪不得你找死了!洞穴裡空間狹小,正是近戰地最佳場合!看你這個魔法師到時候怎麼死!!


  他一個縱身就跳到了洞穴口。往裡看去,忽然就看見了那洞穴裡。隱隱的泛出一絲銀色的光芒來。再仔細看去,那隱隱約約的,杜維正坐在地上,臉色之中仿佛有些惶恐地看著自己。而杜維的手裡,抓著的正是自己夢寐以求地“月下美人”!!!那銀光。正是“月下美人”上泛出的!


  賽巴斯塔這一看,頓時心中狂喜,心情激蕩之下。也放松了警覺。不由得一顆心狂跳,一頭就衝了進去。口中大聲喝道:“看你這次怎麼死……”


  可是,他一頭撞了進去,嘴巴裡最後地那個“死”字還沒說完,陡然就聽見洞穴裡一聲憤怒如悶雷一樣的野獸吼叫!


  嗷!!!!!!

靈魂戰士 於 2008-07-21 14:5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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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7-21 15:04:00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看來要升級?


  賽巴斯塔一個翻身落在地上,落地的時候,身子震動,扯動了傷口,不由得又是一陣劇痛。他心中怒火沖天,自己堂堂西北軍少將軍,就連黃金龍戰士都交手過了。今天卻居然被一個畜生打傷,說出去,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心中狂怒,卻忽然就听見了杜維的這一陣讓他吐血的笑聲。


  “你……你不是在洞里嗎!”賽巴斯塔話剛出口,就怒道︰“好好好!你又耍詭計!”


  杜維勉強止住了笑,搖頭道︰“我尊敬的少將軍,可愛的少將軍,可憐的少將軍……我真的同情你。難道你不知道……魔法里,有一種幻術麼?我不過是用了一點兒幻術,在那個洞穴里設了一個幻象而已,居然就騙過了你了。我就蹲在這樹上看戲,看著你進洞……哈哈哈哈,可真笑死我了。”


  賽巴斯塔就感覺到喉嚨一甜,差點兒就真的一口血噴出來了。死死的盯著杜維,勉強壓下了心里噴血的欲望,咬牙道︰“雕蟲小技而已!杜維,你不過靠著耍這些小聰明罷了!有什麼值得得意的!!”


  杜維卻止住了笑容,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哦,這是雕蟲小技嗎?我的少將軍,看來你還是苦頭吃得不夠多了。難道你看不出我這‘雕蟲小技’里有多少技術含量嗎?”


  他豎立手指。一一說著︰“第一呢,我必須要能布置地上地假的足跡,這才能騙你以為我們真的躲進了洞穴里。第二呢,我必須要擅長使用幻術魔法,才能在洞穴里布置出騙你進去的幻象。第三,我還要猜到你的心思,知道你此刻最最心熱的,就是我的這把月下美人劍!第四呢,我還要懂得如何驅使控制這頭黑熊!讓它老老實實蹲在洞穴里。不聲不響,直到你進洞的那一刻才忽然發作出來……你知道這一點有多難嗎?這第五,我還在這黑熊的身上加持了一個蠻牛之力地魔法,和一個敏捷術的魔法。嘿嘿……剛才這黑熊的一掌的力量,可實在是夠猛啊!還有這第六嘛……第六……”


  杜維故意頓了一會兒,才一臉不屑的笑道︰“我管它是什麼‘雕蟲小技’還是‘雕蟲大技’!反正現在被打得受傷吐血的是你不是我!只要能干倒你,就是硬道理。老子就有資格得意!哼,你不服氣的話,也想辦法讓本少爺也吐口血試試看呢?你有那個本事嗎?”


  賽巴斯塔只覺得眼前一黑,終于壓不下心中地怒氣,張口“哇”的一聲,終于吐了口血。


  這口血,可不是因傷所致了。而是被杜維這氣死人的話氣的!


  杜維看著賽巴斯塔吐血,更是故意用力鼓掌起來,努力的拍著巴掌,喝彩道︰“漂亮漂亮!少將軍,你這吐血的姿勢,實在是瀟灑之極啊!我知道你現在吐血的感覺一定很難受,嘿嘿,不過呢。我也听說過一個很經典地道理,呃……雖然很難受,不過……你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賽巴斯塔陡然大吼了一聲,長劍忽然就對著杜維奮力的射了出去。那劍鋒如閃電一般,瞬間就到了杜維的面前!一個九級騎士奮力投擲出去,上面蘊涵得斗氣何等厲害?這麼不過十幾米的距離,豈能是杜維能躲閃開的?


  就看見杜維“啊”的一聲大叫。隨即那長劍居然就穿過了他的身體射了出去……


  只是。長劍穿胸而過。卻讓杜維地身子仿佛扭曲了一下,然後卻連一滴血都沒有留下。這個“杜維”身影晃動了幾下。然後才淡淡的消失不見了。


  四周都傳來了杜維的聲音,就听見杜維笑道︰“可憐,可憐……少將軍,你一路吃了我多少虧了,怎麼還不學聰明一點呢?我知道你是九級騎士,我一個魔法師,哪里敢靠近你?你看看,你剛才才被我的幻術騙了一次,現在就又上了第二次當啦!”


  賽巴斯塔這一下再次上當,還把劍都丟了,愣在那兒,呆呆的站了會兒,才大吼了一聲。


  四面八方都是杜維的聲音傳來︰“賽巴斯塔,少將軍,鐵面小子!你不要氣惱,遇到了我,也是你命中倒霉罷了。來來來,現在才開始真正的表演了。你看看,這周圍地這麼多大樹,生長得多茂盛啊!剛才你砍木頭地本事不錯,可是不知道,現在這麼多大樹,這麼一大片林子,你砍不砍得完呢……”說到這里杜維又故意“哎喲”叫了一聲,不陰不陽繼續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差點兒忘記了,少將軍你現在連劍都沒有了……唉,沒有了劍,可怎麼砍木頭呢……嗯,少將軍,難道你要給我展示‘徒手劈木頭’地絕技嗎?”


  賽巴斯塔心里也是一震,看著四面八方都是樹林,不由得心中也是一寒,也顧不得氣惱了,咬牙道︰“你……你把教宗和巫王,弄到哪里去了!”


  杜維嘆了口氣,笑道︰“你放心,我不但能驅使群狼,什麼獅子啊老虎啊野鹿啊之類的,都能驅使,那兩位陛下,我當然不會放在這里等你來殺。我早就把他們藏好了,這樹林里那麼多大樹,我隨便施展一個幻術,就把他們變成了大樹地模樣,只要他們坐著不動,就憑你這個魔法白痴,休想看破我的法術!”


  說完,他又大聲笑道︰“來來來,我快等不及了,少將軍,你快快給我上演‘徒手劈木頭’的好戲吧!”


  話音落下之後,就听見林子里傳來了一陣號角的聲音,賽巴斯塔一听這號角聲音


  頭皮一麻。他當然記得,之前杜維就是這麼吹了號來了那些大樹!


  此刻自己受了傷,還丟了武器,赤手空拳,要面對這樹林里成百上千地大樹……那可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


  他臉色變了好幾次,終于大聲咆哮了一聲,聲音里帶著無限的憤怒和不甘,卻終于下定了決心。陡然身子朝著來的方向躍了出去,身子絲毫不停頓,一口氣就狂奔而出,片刻之間,就消失了。


  他果然還是最終決斷,不敢遲疑,此刻保命要緊。終究還是無奈的跑掉了。


  賽巴斯塔離開之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樹林里一片安靜,忽然洞口的一棵大樹的樹干之上,隱隱的空氣波紋閃動,杜維的身子緩緩地,一點一點顯現出來。


  他看了看遠處。這才長長出了口氣,他的腦袋上,卻已經早就一頭大汗了!別看他剛才說的好像得意,那些話把賽巴斯塔氣得又怒又怕,這才嚇唬走了對方……


  “媽的,居然逼得老子都使用‘空城計’了……唉。”杜維苦笑了一聲。


  他此刻其實絕不輕松,那個召喚樹人的號角,今天已經無法使用第二次了!如果那個賽巴斯塔不走。杜維還真的就拿他沒辦法!


  至于白河愁和教宗兩人……


  杜維長長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遠處地上的熊尸,苦笑道︰“抱歉了,可惜讓你送了命啊。只是你從這熊洞里跑出來,才反而會讓他心中推翻了想法,以為這熊洞里沒有人!試想,活人。怎麼會能和一頭熊同時蹲在一個洞里呢?這便是人地心理盲區!”


  他又仰頭對著天空。低聲嘆息︰“甘多夫啊。你教我的德魯依術,又救了我一次啊。”


  隨後。他掉頭轉身進了熊洞,迎面的腥臭氣味,讓杜維緊緊皺眉,走到了里面,隨意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魔法寶石,輕輕一揮,就釋放出了一團光芒來。


  只見洞穴的角落里,一身灰衣的教宗,和一身白衣的白河愁,兩人都委頓坐在那兒。


  “兩位陛下,委屈你們啦,讓你們躲在這個臭氣燻天的洞里,只是時間緊迫,我剛才實在沒辦法把你們藏到其他地方了。那個小子追地實在緊……唉,不過這小子肌肉發達,腦子卻不大好,被我三言兩語騙走了。”


  白河愁張了張嘴巴,卻終于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了一聲。


  “我們現在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杜維躊躇了一下,猶豫道︰“只是,兩位陛下,我卻不能送你們回去啦。咱們大家立場不同,說起來,你們也未必是我的朋友。”


  白河愁卻低聲道︰“杜維,我一向不受人恩惠,你這次救了我的命……你放心,我不會再捉你回雪山了,那頭寵物,就當我送了你吧。”


  說著,他緩緩搖頭,語氣之中,充滿了一股蕭索。


  教宗卻道︰“郁金香公爵,這里距離冷泉關不遠,我看來,往東北走上一個時辰,就可以到洛克小城了,到了城里,我們就真正安全了。”


  杜維卻笑道︰“洛克城?教宗陛下,那個地方嘛,我可不敢去!我可听說了,洛克小城里可是有宗教所的!到時進了城,你教宗頒下命令,召來大隊神聖騎士,只怕我又要跑路啦。”


  教宗苦笑一聲︰“我絕不那麼做就是了。”


  杜維也直言不諱︰“抱歉了,我現在卻不敢信你。”


  頓了一下,他道︰“教宗陛下,我帶你出了林子,至于你要往東南西北,哪個地方,那也是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杜維雖然不怎麼太聰明,但是自投羅網的事情,我也是不肯做的!至于這位巫王陛下,我親自帶他走,就不和你一路啦!”


  教宗仔細的看了杜維兩眼,低聲道︰“你……你真地決定這麼做了?他日這位白先生卷土重來的時候,只怕將會成為帝國的大禍!你也不後悔嗎?”


  白河愁此刻卻忽然說道︰“教宗陛下,你放心,如果北方……那麼,我絕不趁機落井下石!畢竟,我雖然討厭你們羅蘭人,但我,終究也是人類!”


  教宗這才滿臉喜色︰“你……你真的答應了?”


  白河愁臉色一冷︰“我白河愁一生。從不說半句謊話。”


  教宗點頭︰“好!巫王陛下,那麼我也保證,今天地事情,回去之後,我絕對不像你這位小朋友追究!”他轉頭看著杜維,沉聲道︰“郁金香公爵,今天的事情,我事後絕對不會找你麻煩,你也不用擔心我食言。”


  白河愁冷冷道︰“你若食言的話……哼。那麼你先破了誓言,就不算我白河愁地錯了!假如你事後對付杜維,那麼我自然就不受誓言束縛,他日我自然就會下山,殺上你光明神殿!你靠著阿拉貢地一枚徽章,偷襲我一次成功,第二次可就沒可能了!教宗陛下。你雖然也是聖階強者,可如果我白河愁一定要殺你,你逃得掉嗎!”


  杜維心中大喜,心想︰乖乖!這下可多了一個強硬得不行地大靠山啊!!!


  教宗卻苦笑道︰“巫王……你以為,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會真的想要對付郁金香公爵嗎?他是我帝國攝政王殿下地重臣,又在西北手握一方軍政大權……現在的局面。正是羅蘭帝國面臨千年來都沒有過地危機,這種時候,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會內斗的!”


  杜維听了,心中越發的不安︰“教宗陛下,你口口聲聲說北方……難道是……”


  杜維說到最後,心里也不由得一陣寒氣……


  …真的是龍族……


  他還沒問完,教宗也還沒說話。卻忽然就听見洞穴外,傳來了一個怨毒陰狠之極的聲音!


  “郁金香公爵,現在你再來說說,到底是你上當了,還是我上當了!!”


  那聲音里,帶著無限的恨意,杜維听了之後。臉色立刻就變了。


  賽巴斯塔!!


  這個鐵面小子。居然去而復返了?!


  賽巴斯塔的聲音一字一字從洞穴外傳來︰“郁金香公爵。你吹號角啊,怎麼不召喚你地樹人了呢?哼。你如果能召喚的話,恐怕我剛進林子的時候,你就召喚了吧!你外強中干,其實那個魔法不能繼續施展了,對不對?哼,你以為嚇走了我,就松懈了?我在外面遠遠的兜了一個圈子,才跑回來找你,就是料定了,你看我走了之後,必然回去找兩位陛下!!哼哼,只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居然就真的把兩位陛下藏在這洞穴里!可惜,剛才假如我就想到這點,不顧你的那些幻術,直接沖進洞里,早就殺了他們了!!”


  說到這里,賽巴斯塔的聲音漸漸變得陰柔起來︰“不過不要緊,現在你們都在這個破洞里,你還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呢?”


  聲音里,無限恨意,讓杜維听了,不由得心里一寒……


  杜維不由得嘆了口氣,又看了看白河愁和教宗。白河愁依然是一臉冷漠,而教宗地表情,卻是緊緊皺眉。


  杜維攤開雙手,老老實實苦笑道︰“兩位陛下,你們別看我了,老實說,我的辦法已經使完了。現在麼,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我再去拖延他一會兒,兩位也仔細想想辦法吧……咱們三人的命綁在一起,總不能總是讓我這個實力最差的家伙一個人出力吧?”


  說完,杜維大步走到了洞穴口,人還沒出去,就先揮舞袖子,一口氣射出了十七八道風系魔法的風刃出去。他擔心這個賽巴斯塔也躲在洞口偷襲,所以搶先出手。


  可等他走到了洞穴口,往外看去,賽巴斯塔卻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十幾米外。顯然這位少將軍今天連連吃了杜維的苦頭,已經是心里有了陰影,也不敢過分相逼,而是遠遠的站著,沒有敢貿然沖進來。


  “少將軍,你好啊,又見面啦。”杜維微微一笑。


  賽巴斯塔眼神里滿是深深地恨意︰“見到我,恐怕你很不高興吧!”


  杜維哈哈一笑︰“怎麼不高興?我可高興得很呢!”


  說完,他從懷里摸了摸,然後摸出了一個魔法卷軸來,拿在手里,笑道︰“少將軍,你說的沒錯……這洞穴里,的確是飛不起來了,跑也跑不掉啦。可惜,可惜啊,實在是可惜呢……”


  賽巴斯塔冷笑道︰“你可惜什麼?可惜你要死在這里嗎?”


  “不是……”杜維搖頭,一本正經道︰“可惜,你嘴巴雖然硬,但是心里卻好像真的怕了我啦。所以,你雖然看破了我的詭計,可你剛才卻不敢立刻就沖進來。如果你剛才就沖了進來,只怕我在洞穴里促不及防,就被你大卸八塊了。不過你大概是怕了我了,明明知道我就在洞里,卻不敢就沖進來,卻畫蛇添足的站在外面說這些風涼話。你看,機會就此錯過啦。”


  說完,他用力把那個魔法卷軸往地上一丟!


  轟的一聲,一道魔法烈焰閃過,頓時一個圓形地魔力光環射了出來……


  “這是高級防御魔法‘守護神結界’!”杜維哈哈一笑︰“少將軍,洞穴雖然不容易逃跑……不過‘易守難攻’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哈哈哈哈,你盡管來打吧!我不怕告訴你,就算是你老子赤水斷來到這里,憑他地本事,一時三刻,也別想破開這高級防御魔法結界!至于你,哼,你慢慢想法子吧!可惜可惜,你剛才如果二話不說,就直接沖進來,就好了。”


  說完,他不再看面色鐵青地賽巴斯塔一眼,轉身走回了洞穴里。


  看了看牆角的兩個大陸絕頂強者,杜維搖頭苦笑︰“我這下是真地沒招了。這個結界最多維持一兩個時辰罷了,能頂到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就一定能沖進來了。你們快想想吧……到底怎麼辦?”


  他心中又拼命召喚賽梅爾︰“我說曾曾曾祖母,你有什麼法子嗎?”


  腦海里,賽梅爾的聲音不快道︰“早讓你跑,你不肯,現在我有什麼法子!外面那個人,我也打不過他!”


  杜維心中無奈,忍不住想,假如召喚出來的是那個真正的賽梅爾的人格,就好了!如果是那個賽梅爾出來,只怕就打得賽巴斯塔落荒而逃啦。


  不過這個念頭一生,立刻就被魔法生物知道了,不由得引來了一聲不快的哼聲。


  “這個……要不,你出去求援?反正你無影無蹤,來去他也察覺不了。”


  “不行,我沒法離開你太遠,以我現在的程度,如果離開你身子超過一千米的範圍,只怕我感應不到你的精神力,自己就會煙消雲散了!”


  回答完這句,就再也沒有半點回應了。


  黑暗之中,白河愁忽然睜開了眼楮,他的眼神幽幽,看著杜維,緩緩說道……


  “杜維,你會不會用彎刀?”

靈魂戰士 於 2008-07-21 15:04:00 修改文章內容